前因后果(1/2)
木木一下子离开父亲怀里,撅着嘴老大不高兴的。一转眼,发现娘亲就在旁边,便想要娘亲哄他。却见往常会温温柔柔抱着他亲亲他的娘亲看着前方一动不动的,压根就没理会。木木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一撇嘴,直接放声大哭。
艳阳如梦初醒,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赶紧把木木抱进怀里,轻声哄起来,“木木不哭,不哭,是不是饿了?”
木木在她的怀里咂着小嘴一拱一拱地,要找东西吃,艳阳赶紧把他抱进里间,想自己喂孩子,却发现穆磊也跟了进来,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穆磊坐到她身边,抹了抹她脸上的泪痕,抱过孩子哄了两声,见木木不哭了,软语温存,“让奶娘喂吧,你陪陪我,嗯?”
艳阳被他这样柔声细语地哄着,心中的烦恼委屈反而一下子全都成倍地涌了上来,咬着唇不肯出声,穆磊让人把孩子带下去,才扳过她的身子,细细打量着她。
别人生完孩子都忧愁自己的身材,她生完木木怎么反而还瘦了,之前好不容易把她养得有点肉,现在仍然是下颌尖尖,盈盈楚楚的样子,穆磊抬起她如玉的面庞,见她双眸含雾,梨花带雨,心中怜爱更甚。
绞了帕子亲自给她擦了擦脸,穆磊一刮她的鼻子,“你比木木还难哄。”
艳阳心中委屈,抓住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腕,在上面狠狠地咬了下去。穆磊失笑,抚着她的鬓发,由着她咬,反正他皮厚。
艳阳咬得牙疼,只得自己松口,娇声抱怨,“你这皮怎么那么厚?”
穆磊声音中带着朦胧的情愫,“那你换个地方咬。”言罢,温柔的吻落在她唇间。
艳阳从善如流,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穆磊闷哼一声,捏了一把她的纤腰,艳阳吃痛,唇齿微张,便再也咬不下去了。艳阳哪是认输的人,在这上面也是一样,想要动手推开他,就被穆磊扣住了双手。
庭中芭蕉梧桐,清风徐来,簌簌轻响,榆柳荫后檐。
屋内罗帐轻摇,影影绰绰,日光融融,环佩响清风。
佳人绣鞋半拆,汗珠微透,柳腰轻摆,露滴牡丹开。
男子兴致正浓,又怜又爱,酥融难动,香恣游蜂采。
登床抱绮丛,鹣鲽两情浓。
小别犹胜新婚,他们尚在新婚之中,木木就来了,之后就是这一串串的事情,掐头去尾,二人这样静静相依相偎的时光,加起来还没有三个月。
穆磊靠在床头,轻抚怀中的温香软玉,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手上厚厚的茧子刮得艳阳一阵阵的麻痒。艳阳倚在他怀中,水眸迷蒙,一时间既忘了问他是怎么从天牢里出来的,也忘了和他说说孩子的近况,只想这么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恍惚间听得上首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蓁儿,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穆磊在她的玉颈间轻嗅,只觉得幽香阵阵,令人醉魂酥骨。艳阳口齿迷糊,“什么香,左不过屋子里的熏香罢了。”
穆磊轻声戏谑,“胡说,我这屋子从来不用香的。不是你身上的,能是哪里来的?”艳阳才没力气和他争辩,只把自己的皓腕移到他面前,“哪有?你再闻闻?”穆磊还真的认真闻起来,幽幽叹道,“好香。”暖香融融,摄人心魄。
艳阳信他的胡说八道,这人存心不让她睡觉,越发的把头低下去,不答理他的诳语。可穆磊扣着她的玉腕不放,艳阳心下一横,算了吧,早死早超生。
艳阳这回算是真睡着了,穆磊的神智却越发清明,给她擦了擦身子,才到隔间看儿子去了。木木下午闹了一阵,这会儿和他娘一样睡得正香,粉嘟嘟的小嘴吮着自己的拇指,穆磊赶紧把他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木木睡梦中皱了皱小眉头,随遇而安,不吸就不吸,继续睡。穆磊轻拍着自己白白嫩嫩的儿子,他不拍还好,这一拍木木算是彻底醒了,湿漉漉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良久,接着吮吸自己的拇指,闭上眼睛接着睡。
穆磊不知道宝宝能不能吮手指,总是不好的吧?干脆又把木木的手指拿出来。
事不过三,木木小王子也是有脾气的。见这个男人已经三次打断自己吮手指了,前两次还不打算声张,谁知他没完没了,嘴巴一扁,直接放声大哭起来。别看木木平时脾气安静,一哭起来声音响亮,惊天动地,哭得穆磊手足无措,只好把小襁褓抱起来,跟哄他娘似的轻声哄着,“木木不哭,是爹爹不好。”说完又觉得不对,打断他吮手指怎么就不好了,可木木哭得他脑仁疼,他只好继续哄,“木木不哭了好不好?”
世子爷脾气比小王子大,也有事不过三的规矩,哄了三次不见效果,干脆把脸一板,“不许哭了,听见没有?”
不给老爹面子,老爹脾气马上就上来了。
似乎颇有效果,小孩子对周围氛围最敏感,察觉面前男人不好惹,便安静了一瞬。不过也就是一瞬,又接着号啕大哭。
这么个哭法,能接着睡下去的就是神。艳阳早就听见了,可她实在是困,打算由着孩儿他爹去哄一会儿,谁知道穆磊越哄木木哭得越大声。艳阳认命地爬起身来,儿女都是债,起来还债吧。
下榻着履,掀开隔间的帘子,方对着丈夫嗔道,“木木才多大,你怎么能吼他呢。”
穆磊难得笑得傻气一回,“夫人说的是。”
艳阳抱着孩子拍了一会儿,木木感觉到母亲温柔的安抚之意,才委委屈屈地不哭了,黑葡萄似的眼睛望着面前的父母。
暗香浮动月黄昏。
日月交错,红霞漫天,整个院子里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昏黄,夫妻二人胡闹了一下午,屋子里连灯都没点,光线越发的昏暗。
艳阳哄睡了儿子,自己倒没了睡意,索性坐到菱花镜前涂着唇蜜,等着一会儿开宴的时辰。穆磊回来,他们总要一块儿吃顿饭的吧?
穆磊半躺在黄花梨矮榻上,一点也没有交代一下自己怎么从牢里出来的意思。艳阳心里存着事的时候,最怕这种静默,索性主动开口问道,“你这是真放回来了?案子查清楚了?”怎么骄阳那里一点消息也没有呢?不应该啊。
随即想到一个可能性,“你不是逃狱出来的吧?”逃狱出来那赶紧回南境啊,怎么还在这?
穆磊哭笑不得,“想什么呢,是我让骄阳公主不要告诉你的,没影子的事情,就怕凭白惹你担心。”
艳阳越发奇怪,到底什么事啊?
三天前,静云庵。
何氏乔装去了一趟宫里,回来满脸怒色,直砸了一堆茶碗,看得下面的人战战兢兢。
身边的暗卫奇道,“主子,怎么了?”
何氏出身世家大族,幼承庭训,进过皇室当过皇子妃,贪过污受过贿,谋过反叛过国,杀头的事情全让她干了一遍,哪怕遇佛被佛拍见神被神打,到底磨练出一身炉火纯青的养气之术,喜怒不形于色是基本功。
何氏恨恨道,“这个老妖婆……”今天她进宫,本来想和皇后商议一下下一步,结果那个老妖婆张嘴就是要把何家那些人推出去。
和纪霖做交易?他们何家和纪霖斗了多少年?纪霖要是肯和她做交易,他们何家还会是现在的光景么?
皇后此举,分明就是让她放弃何家那些已经卷入这件事情的人,让何家“暂时”委屈一下。
凭什么?
司马旭跟随她多年,听完她的转述,就给她出了个主意,“威宁侯无非是想救云南王世子而已,要是云南王世子已经救不了了呢?”
何氏冷冷一笑,目中泛着阴冷怨毒的光。
与此同时,东宫。
姚侧妃六七个月的身孕,给慕容天下行礼。
慕容天下赶紧扶起她来,“爱妃不必多礼,小心孩子。”
姚侧妃温柔垂首,“谢殿下。”
慕容天下牵着她到榻上坐下,“本是来看你的,倒累得你行礼来行礼去的,反而扰了你养胎。”
姚侧妃不敢托大,“殿下言重了,这是妾身的本分。”
慕容天下满意她的知趣,问了几句她的胎像和日常起居,忽的想到一事,“你妹妹那里,你去看过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