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尾款还记得么（1/2）

顾启，小胖墩他爸、同时也能算是他穆楠一的大半个爸。

当年他还没同小胖墩他妈离的时候，给自个儿子取名‘顾昭旻’，而打从他们老夫妻风风光光戳了个离婚签印以后，小胖墩那女强人老妈当机立断给他改姓换名，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带了他那宝贝儿子出了国，从此把这声讯断了个干干净净，怕是片儿半点就没他留。

嗯？离婚时候签的协议？

诶呦黑，她还就毁约了，怎么着，你能你赶紧着去告她啊。

就不过……这涉外诉讼可是费劲儿，但问题是——你首先，得知道他们到底是啥时候走的，人现在到底在哪儿。

涉外涉外，你总得直到是哪个‘外’不是？

但很可惜，顾老叔子还真的就不知道他们到底往哪儿跑了去，他只不过是从他的某个项目上那么一个不经意的抬头，扶起了眼镜框就往好几月没撕过的日历台子上那么一看——“哟，我儿子这个月是不是还没来找我？”

——“不，你儿子已经半年没来了。”

穆楠一那时候已经通过顾老叔的关系去到了老穆家，但他还是时不时会去顾大叔这儿探探口风，毕竟小胖墩再怎么着，也不至于不要他‘还算有那么点儿喜欢’的爹。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小胖墩这爹，远比他想象中来得不靠谱。

“你不知道你前妻做的哪行也罢，但你总得直到她三天两头跑的是哪个国啊？”

顾老叔摇摇头。

“那你总得有他们电话吧。”

——“空号。”

“那……你总得，直到他们啥时候离开国土的不是？？”

顾老叔摇摇头，霎时这鼻涕眼泪花就全都出来了：“我真不知道啊，”

当时顾启坐在学校给派的校舍里，桌上堆的得有半人高的脏碗筷，这么大一人了，就这么很落魄地缩在沙发一角鼻涕眼泪哗哗下。不过也是，四十多的人了，年轻时候一冲动跟家里断了来往，搞研究吧没个见晓不说，这会儿倒是连儿子都不待见他了，

出轨天打雷劈，这雷喏，倒不如劈死他得了。

穆楠一那时候这心里也挺苦，本来自个喜欢的人不待见自己也就算了，给他当个白月光放天边眼巴巴望着倒也算挺好，奈何这白月光偏偏就还不乐意做你那个可望不可即的存在，甭说是靠近了，人儿连给你挂天边瞅个一眼也不乐意。

于是这一老一小便是为的这同一个人，就这么各自怀抱着心事，说到后头谁倒也都不乐意再说，只是闷头摞酒，喝到后头声都发不出了，只得跟个活死人一般迷迷糊糊躺到天明。再等到了那天明，倒是谁也不再提这等伤心事儿，把缺的那心窝子随便掏块泥堵上，倒也就像个没事人一般，戳着这口子继续过下去，一直到今后乃至未来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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