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击木（1/2）

崔宝来以为自己可以脱身了，没想到龙擎苍押着他回到打铁巷17号的铺子，继续追问他：“仓库里都放了什么东西？有个清单没有？”“有”崔宝来说，龙擎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说：“拿来我看看，我给你查查是个什么鬼怪，你运气好遇到我们了，要是别人肯定早吓跑了。”“你们是懂行的？”崔宝来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双手奉上笔记本电脑：“看不出来呢，搞房地产也懂这个…”

“当然了”龙擎苍看了我一眼，继续编：“我们地产项目一个那么大，要是不懂一点阴阳风水五行八卦，怎么行？”说着打开电脑，开始看崔宝来仓库的库存。我凑过去看，里面分门别类做了很多表格，物件的名字，年代，品相，有无鉴定证书以及入手价列得清清楚楚，“做得很仔细嘛”龙擎苍问：“你做的？”

“啊，也没费多少劲”崔宝来坐在椅子上，说：“我爷爷原本是用很多本子记着的，我就录电脑里面了。”按理说，所有的老物件都有可能产生灵性。有一句玩笑话，叫“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其实是有道理的，建国至今不过70年，动物成精是百年为单位的，而物件，曾经有阴阳师做过统计，比动物更久。

当然了，很多情况是一些孤魂野鬼怨灵妖邪之类寄宿在了物件上面的，这些便跟物件的年代新旧没有多大关系了。我怀疑仓库里出现的是后者，光从库存看，完全不能看出问题。“对了”龙擎苍忽然问崔宝来：“三把剑你打算卖多少钱？”“啊”崔宝来尴尬地看了看龙擎苍手里的电脑，看样子多少钱他心里没谱。

“还你”龙擎苍把电脑还给了他，说：“这几年古董价钱降得厉害，高峰期入的货要出手可不容易。像是书画啊瓷器文玩什么的还好说，剑这类冷门的收藏，本来就没几个人感兴趣，怕是一年到头都没人问吧。”“你说的太对了”崔宝来说：“我爷爷说这几年的行情比前几年差远了，我守着铺子，一个月也没几个客。”

我坐在旁边，心里忍不住偷笑，就看着龙擎苍慢慢把崔宝来引进坑里，崔宝来一看就是个萌新，没什么经验，卖古董的特别是价钱高的，随便一件就成千上万的，哪里会像摆地摊一样每天门庭若市的。俗话说什么来着，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是个暴利行业，崔宝来若是懂得其中道理，就不会抱怨客人少了。

“就是这个理了”龙擎苍说：“你看像你们90后00后的年轻人，谁还喜欢这些老东西啊，年轻人不喜欢以后没人接盘，价钱肯定走下坡路。大把的钱压在货上面，光是利息每年都损失好几万吧，要是依我说，不如早点脱手，买两套商品房放着，自己住也行，不住出租也行，升值来得更快。”

“大哥，你说的太对了”崔宝来连连点头：“现在我们都喜欢球鞋手机什么的，你让我花几万块买旧东西我也不乐意。”“你卖东西”龙擎苍问：“需不需要经过你爷爷同意？”“不需要的”崔宝来此时已经完全放下戒心，敞开心扉，把我们当朋友了：“我爷爷说了，50万以下的东西，我可以做主，只要不低于进货价就行。我的工资在赚的里面提成，20%，每个月的工资就是底薪加提成。”

“如果不让你爷爷知道你卖了多少钱”龙擎苍说：“不就可以将赚的全部揣进自己的口袋了。”“呵呵”崔宝来苦笑道：“不瞒你说，我最初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才发现不可能。来店里的要么是爷爷几十年的老熟人，要么是冲着爷爷的名号来的，非要见到爷爷不可，我爷爷的名号就是招牌，所以呢没辙。”

“诶，我们虽说是冲着你爷爷的名号来的”龙擎苍说：“可不用见你爷爷哈，我们信得过你，咱们不用经过你爷爷就把生意做成了，岂不是互利互惠的事情？”“对噢”崔宝来脸上露出喜色，刚才的愁苦一扫而空，随即又一想：“可是第三把剑还没找到…”“这样吧”龙擎苍说：“我们回去商量商量，我在这方面呢也认识几个朋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来给你解决这个仓库闹鬼的问题。”

“那可太好了！感谢感谢！”崔宝来喜出望外，于是我们约了明天再来。出了打铁巷，龙擎苍有点得意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明天找到剑了，就在进货价上加两万，抵掉我帮他捉鬼的钱，你看我要收他多少合适？”“我们只要找首山铜剑”我说：“你让他找了三把剑出来，会不会让他误会我们要全买？”

“误会最好”龙擎苍说：“想要什么东西不能直奔着去，让他知道我们非首山铜剑不可，他把价钱抬到天上去，我问你，你是买还是不买？”一下就把我问住了，看不出他一肚子坏水，心思挺多。“好了”龙擎苍说：“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解决仓库里的东西，要不你画几张符，四周给他贴贴，做做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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