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2）

“我以为你不会开口。”章钰刚关上颜慕礼办公室的门, 就听到颜慕礼的声音。

颜慕礼双手插裤袋站在窗台前, 夕阳的金辉透过落地窗斜落在他身上, 镀上仿佛不属于世间的金辉，将他与尘世的烟尘喧嚣隔离开来。

章钰恍然生出他与世隔绝、独立人间之外的错觉。

如果不是身在这样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职场上，或许他能成为普通的尖端人才, 在更美好的舞台上绽放自己的光彩，享受更辉煌的人生。然而身世和家族的荣耀，注定他要被钉死在这片满目疮痍的职场上，与公司荣辱与共。

“事关公司声誉，我只是尽我所能罢了。”章钰诚恳地回答。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颜慕礼转过身, “维笑应该找过你, 并给了你好处。刚才你完全可以不开口。”

颜慕礼说了三句毫不关联的话, 共表达了三层意思。

我不想听拍马屁的废话, 只想听实话。

我已经知道维笑跟你私底下的联系，你要怎么办, 投靠维笑, 还是向我投诚？

你曾背叛过公司，也曾选择维笑阵营，刚才的会议上你可以不说话, 这样我下不了台, 更不利于保住我的位置, 对于你的行为我应该如何理解？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颜慕礼的火眼金睛, 章钰认命地道：“我承认我曾经做过不利于公司发展的事情, 但被您发现后, 我已经自我反省，我在公司那么多年，跟公司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公司出事，影响到的也是我的前途。”

“这么说，你是追随公司？”颜慕礼问。

“不，”章钰摇头，“我追随您。”

颜慕礼感到相当意外，他以为章钰能不损害公司利益已经是最大极限了，毕竟不能指望有过背叛行为的人不再存二心：“哦？为什么？”

“晚宴那晚，维笑曾周赞一个小信封，我当时正好路过，看到了信封里的东西，听到了事情始末。”章钰点到辄止，“也就是那时候，我认为您是一位合格的董事长。我做人事那么多年，每一位职工都像我的亲人一样，他们心烦时会向我倾诉，想辞职而犹豫不决时会问我的意见，当初之所以会那么快签字放周赞走，也是想让她快点抓住她的幸福，至于盛威给的那笔钱，只是见钱眼开顺手拿的而已。”

给周赞的小信封？颜慕礼想起了什么，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发现本来放在那里准备给周赞的小信封不翼而飞。

他愣神了一下，很快猜到事情始末，哭笑不得地扶着椅子坐下，低声呢喃：“维笑啊维笑，我似乎欠你一个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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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擦去了忙碌的痕迹，留下闲适与轻松的气息。

颜慕礼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站在维笑的家门前，指尖忐忑不安地在门铃上犹豫不决。

按还是不按？按了以后见到维笑，他要说些什么？

对不起，谢谢你，还是请你回来，我需要你？

算了，都来到了这里，别做缩头乌龟。

他深吸口气，鼓足勇气按向门铃——

门忽然打开——

“嗷！”

鼻子被撞扁的颜慕礼流下了宽面条泪……

维笑从门后探出头来：“你干嘛？”

颜慕礼捂着飙血的鼻子，默默地扬起了手里的玫瑰。

“哦，正好。”维笑拿走玫瑰，把一袋垃圾塞进他空了的手里，“顺便。”

还没深情表白就被安排去倒垃圾的颜某人：“……”他这是爱上了个什么样的人啊！

颜慕礼处理了鼻血，倒掉垃圾，顺便去小区楼下的水池洗干净手，整好衣衫，把自己收拾得体体面面，再次按响维笑的家门铃。

无人响应。

再按一次。

还是没人开门。

第三次。

依然吃着闭门羹。

第四次……不按了，颜慕礼默默地拨打维笑的电话：“开门。”

“你怎么还在？你不是专门来倒垃圾的么，倒完了就快滚。”

“……”颜慕礼忍住想吻死维笑的冲动，“我是来找你的。”

“我不想找你。”维笑的声音从门缝里同步传出，可见她已站在门边，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可我想你，也很感谢你帮我。”颜慕礼背靠着门，轻声诉说着他的思念，“没你在，我很煎熬。是我错怪了你，那天我不该对你发火，整件事你都是无辜的，你也是受害者。”

“呵，帮你？我巴不得害死你。”

口是心非。

维笑从来不说重话，她生气的时候，只会在笑容里藏着一把刀，不经意间就能夺走你的笑。当她说重话的时候，说明她心里正流淌着柔水般的关切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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