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拐到手了!(1/2)
芳草阁内此时人头攒动,无数双眼睛片刻不离的在宋惊蛰身上打量,对面少说也有上百人,与之相对的是宋惊蛰这一方只有路因斯一人。毛寻方坐在人群中央,捋着胡子若有所思,身后是抱着剑冷面看来的毛修弥,毛兜兜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宋惊蛰犹记起他上次来毛氏的芳草阁时,还是忘忧山学成后不久的事儿,那时世家之间的来往还算密切,每年都有好几次固定的拜访,宋念桐很喜欢去东御虎那里见路因斯,一回来就跟宋惊蛰事无巨细的讲述这一天里他们学了什么玩了什么,路因斯咒术又进步了,个子长高了……
宋惊蛰简直要被他烦死,他知道宋念桐又多崇拜路因斯,但说实在的,他并不感兴趣,结束忘忧山学习宋惊蛰多少有些反思,觉得老是去缠着路因斯挺难看的,而且对方并没有如他所料那样又多喜欢自己,还是逗一逗就脸红,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毁掉路因斯根本就不可能,况且他那样住在云端的佼佼者,更是比旁人清楚自己的处境,他怎会容得自己一眼望到头的光明人生,沾上他宋惊蛰这点黑。
所有的礼貌谦逊善意亲切,并非因为对方是宋惊蛰,而是他本人是路因斯。他对任何人都是那样罢了。想到这些宋惊蛰莫名就觉得心中作闷,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去见路因斯的打算。倒是西御雕毛氏他很愿意去玩闹一番。
毛氏家风可以说是几大世家里最宽松的了,路上随处可见勾肩搭背开着玩笑的弟子们,吃食也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多是煎烤之类的,香料放的很多,看上去就勾人食欲,宋惊蛰愿意来那里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能听小爹宝扎巴扎巴的说上好些他和他爹爹四处云游的奇闻异事。
彼时,他和宋念桐还有小爹宝毛修弥三人坐在芳草阁冰凉的地上,夏日里,三个少年都将白色袖子绾到肩膀,一人拿一片西瓜,一边吃着一边比赛谁能将西瓜子吐的更远一点。
芳草阁给宋惊蛰留下的回忆既闲散又悠闲,但如今怕是要添上一些不甚美妙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会变成圣魔子是有人暗中操纵?”毛修琦在毛寻方一旁正襟危坐道,一身玄色衣裳,头发高高梳着,一双剑眉,比周围众多男子还要英姿飒爽,举手投足中已俨然一派门主气势。
宋惊蛰点点头:“正是如此,我这次前来便是想知道,大家是否见过那个笑面猫,或许仍有线索可寻。”
毛修琦笑了笑道:“宋惊蛰,糊弄人也请编出一些像样的故事,宋氏覆灭,你和宋门主有何是非已是死无对证,那位周夫人也可能是你提前串通好了的,而关于那什么笑面猫,更是任何人都可随意杜撰出来,把责任全推给那些莫须有的人,你这样做未免太狡猾了。”
毛修琦滴水不漏的把话说完,后面的弟子们响起一阵附和声。
“是啊,谁知道那人到底存不存在。”
“我看他就是惦记着宋氏家业,他不是宋不纯吗?被上血们看不起肯定早就心里盘算好了要报复。”
“没错,易血就是狡猾多端,我们外出游猎可见过不少,手段极多的易血总打你钱袋子的主意……”
“不管怎么说当初把天下搅的一团糟的就是宋惊蛰,他得负责,他必须死!无论多少次也必须死。”
说完这话的毛氏弟子,一抬眼对上路因斯那双冷峻的眸子,顿时吓得手一抖,抓住身旁的同伴,没敢再抬头。
宋惊蛰料到会是这个反应,纵使四大世家里他自认为最为开明的毛氏,也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番话就改变态度。
他看着对面的毛寻方道:“毛门主,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也知道大家不可能信我,但我想,您最好将笑面猫这件事通知各世家,让他们进行巡查,或许真的有人见过,我只怕这背后还酝酿着什么阴谋,连各世家也难以应付。”
“……至于我,死了也没什么要紧的。”
“谁说不要紧?”路因斯看着他道。
宋惊蛰想到先前路因斯贴在耳边的说的话,突然有些紧张,便小声道:“我自己的命我还不能做主吗?”
“不能。”路因斯说着一把抓住宋惊蛰的手。
宋惊蛰被碰的有些懵,慌不择言道:“路因斯你未免管的太宽了,从以前就是这样,根本不考虑别人在想些什么,我发烧了什么东西都不想吃,你偏偏要我喝粥,说什么清淡养胃病能好快点,我喝不下去你就硬喂,冬天里我一点也不冷,你非得让我披你家的披风,裹得我腿都迈不开……”宋惊蛰数落着路因斯先前的种种,对面人的人群一言不发一直听着,整个大殿只能听到宋惊蛰一人的埋怨。
其实毛氏弟子们早就听闻了先前在判道时发生的那桩惊天大事,而在之后的口口相传里,那个场景却演变出无数个版本。
有说是宋惊蛰扑倒路因斯身上不放,当众亲起来的,有说路因斯把宋惊蛰抱怀里当宝贝护的,还有说两人三叩首拜天拜地拜父母当即立下了山盟海誓的……每个人听的故事也许不甚相同,但这会儿个个眼睛都看直了,好几个小少年脸红的跟门上的对联似得,年纪大的长老也是睁大眼睛一脸被噎住的表情。
毛修弥不耐烦的皱眉道:“两位,要打情骂俏请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去。”
“?”宋惊蛰问路因斯:“打情骂俏?这算打情骂俏?”
毛修琦咳了咳收起脸上的微微笑意道:“好了,你两的私事还是等以后再说,不过,宋惊蛰,你既然敢同我们毛氏商榷,是不是也该拿出什么东西,好让我们相信。”
宋惊蛰抬头道:“比如?”
“比如,你自己。”毛修琦指向他道:“你这副身体是极血,在判道时大家便已知道了。我想也许我们也可保你,但条件是,你以后归我们毛氏所有。”
“你觉得可能吗?”路因斯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满满的压迫。
毛修琦啧了一下嘴,摇摇头:“路因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看了一眼宋惊蛰:“但是,现在是在交易,如果你交出他,我们至少是站在一边的,再说了极血的血我们两个氏族也可共享……”
“你们谁也都别想动他。”
话音刚落四下顿时响起一阵小声的惊呼,纵使家风宽松开明,毛氏诸位终究也没见过这场面,简直像坊间流传的那些缠绵悱恻的话本里的故事,而主角却不是郎才女貌的男女,而是一对身份悬殊的男子……
年轻的世家弟子互相掐着身边人的胳膊,不少人都涨红了脸,一扫先前的紧张,有的看起来甚至还有几分惊喜难抑。而几个长老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能听的话,吹着稀疏的胡子,反复道:“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坐在一旁的宋惊蛰简直成了靶子,无数双眼睛紧盯着他,他低着头恨不得找到一条地缝真钻进去了……这路因斯乱说什么话?他想着余光里看见路因斯放在椅子上的手紧紧攥着,拇指掐着食指关节,掐出一道深深的红印来。
所以说你不是也很害羞吗?干嘛装的很潇洒的样子说那些奇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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