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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我才不要旁人喜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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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七八年前的事了,那时阿炎——我的儿子,刚被那圣魔子折磨断了腿,伤难治愈,疼的整宿整宿的叫唤。”老妇人看了眼床上的儿子继续道:“其实不光阿炎,潜乡整条街都日夜回荡着惨叫,因为靠近那场大战爆发的地方,潜乡损失了一切,断手断脚的,横尸在外的,受不了自杀的,本来到处欢声笑语,后来却被称为‘哭乡’”

“关上门,整日都能听着那些哭喊,可有一晚,我隐隐听着外面好像安静了许多,虽然屋里还是吵的,阿炎自从没了双腿,又失聪,说不了话,性情大变,白日里我送什么打翻什么,夜里却又一个劲哭。”大抵是许久没有机会谈论自己的孩子了,老妇人显得有些激动,眼里不觉蒙了雾:“那晚,我好奇的很,因为从没有这样静过,于是我打开了门,一瞬间,那只白色猫脸就出现在我面前,诡异又瘆人,我吓得大叫,阿炎是听不见的,但他能看见。”

“那人推开我径直走到阿炎面前,我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要冲着他来的,阿炎的脸扭到一起,显得十分可怕。那人扬起手,手心里窜出火焰,我什么也没想,冲上去死死按紧了他的手臂。”

母亲在孩子受到伤害的时候,会有置生死与度外的魄力,那时老人的确不知笑面猫就是陌弦生,是那场所谓的“圣魔子大战”背后的操纵者,但她仍感受到了来人身上的恶意,屋外那样安静,他又直直冲着阿炎走去,手中扬起火焰,老妇人看的出来他是来要儿子的命的。可是——

“为什么?我和我儿什么坏事也没做过,他现在又是个残废,你为何要取他的命?”老妇人抓着陌弦生的手跪下,眼里噙满泪水,却没有哀求的话语。

“吵。”陌弦生只回了一个字。

“你不能杀他。”老妇人道,语气胜似命令。

陌弦生终于看向她,又看了眼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的年轻人道:“据说你们这里有不少异儿而杀的人家,若非我今日恰巧至于此,主动请缨,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陌弦生所说并非妄言,作为损失惨重的“哭乡”,一度成为那些在圣魔子大战里受伤残废,举家阵亡,无处可去的人们的安置地,不分昼夜的哭声,积攒着怨气,有的父母一开始无怨无悔的照顾自己的孩子,可是一年又一年,耐心在无尽的哭声里消磨,面对再也恢复不了,反复无常,崩溃躁郁的孩子,他们终于放弃了。

异儿而杀便是,同样不再想照顾自己孩子,又害怕朝廷得知他们遗弃了孩子,同时又因为自己下不去手的两家人,互相去对方家杀死他们的孩子,事后佯装是病痛发作死亡,没人关心残废的他们想不想死,活着的父母,没有埋怨,更没有痛恨。

“你不能杀他。”老妇人死死抓着陌弦生的胳膊道。

床角的年轻人被这情形震慑的发出嘶哑的吼叫,满脸泪水,止不住的抖,他不敢直视陌弦生的眼睛,抓起被褥盖住脸。

陌弦生没有动静,不知想了什么,抽开手径直离开。

“并非只有我见过,这里还有不少人见过那笑面猫,他当时来后,第二天很多人家都离开了,只留下他们孩子残破的尸体。”老妇人道。

“这样说来,你有察觉到其他什么异常吗?”宋惊蛰问。

老妇人想了想道:“这样说来确实有一个地方,不知算不算异常,那个人身上带着股香气,淡淡的,似是桂花,却清冷的很。”

香气?宋惊蛰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线索,说到底,这是线索吗?又该如何寻找?本来他是跟随面具这一条线来的,可是一番调查下来似乎什么也没有,宋惊蛰不觉有些失望。

路因斯道:“那面具呢,它是否产自这里?”

老妇人摇摇头道:“那只是寻常的面具罢了,任何地方都有的卖。”

这时床榻发出一声闷响,床上的年轻人皱眉摸索床边小桌,似是寻找什么,老妇人赶忙上前,沏好茶送到他面前,年轻人艰难的坐起身,不耐烦的夺过老人手里的茶杯,喝水间睁眼看到屋中的宋惊蛰和路因斯,吓得将杯子扔在地上,缩回被子里。

宋惊蛰心道自己又不是什么恶鬼,而路因斯任谁看都是一派赏心悦目的模样,何至吓成这样?

老妇人拍着年轻人的背冲着宋惊蛰道:“他许久未见到外人了,大概是吓到了。”

又不是要吃人,干嘛……

宋惊蛰突然想到什么,他箭步上前,掀开被子,年轻人抖的更厉害,发出不明状的吼叫,转眼看到他只剩两只胳膊粗的大腿,宋惊蛰一瞬间把话都憋进了肚子,他退到一边道:“麻烦您和他说明白,我们不是来害他的,我们只是想弄清楚多年前想杀他的那个笑面猫到底是谁,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宋惊蛰忍不住心狂跳,他想纵使再不与人接触,见到他们都不该是要送死的惊恐,如果真有什么吓到他了,那只有一个,便是放在桌上的那张笑面猫的画,他一定还记得当时被逼入绝境的样子,事实上在老人的描述里,他们忽略的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儿子阿炎,到底是什么时候觉察到那笑面猫是要来索他的命的,是看到他的一瞬间,还是对方站在他的床边,手里升腾着火焰的时候?假设是第一种,那么,他是不是早就认识他。

“恰至于此”根本就是谎言,异儿而杀也只是杀阿炎的幌子,陌弦生就是冲着阿炎来的。

如果是这样——

老人打着手势和阿炎交流,那颤抖不止的瘦弱身躯,终于渐渐平复下来,阿炎紧张的不停咽吐沫,小心翼翼打量着宋惊蛰和路因斯。

这时路因斯道:“您家里有纸笔吗?”

宋惊蛰侧头看他,目光交汇,一瞬间他知道路因斯已经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以及想要做什么,心觉一暖,恨不得当着别人的面拉他的手,可这显然是不像话的,于是他咳了咳,拍拍路因斯的肩膀道:“你身上都落灰了。”

路因斯自然知道他的心思,随他动作,眼角是微微笑意。

老人和阿炎又打了一阵手势,从箱子里翻出一沓纸,宋惊蛰伸头看去,箱子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而且很多,屋内还贴着一些书画,显然这就是他无法自如行动的漫长日子里的重要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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