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4）（1/2）

“你没有听说过吗？”李欣看了欢颜一眼，确定她确实一无所知，才继续道，“王主任，没有结过婚。”

“什么？”正低头吃饭的欢颜惊讶得抬起头来。

这些年相处下来，王玫主任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性格好，情商高，能力强……虽然现在上了年纪，脸上有了皱纹，可是从脸形上，依稀还可看出年轻时的模样，想必年轻时也是个美人。

这么优秀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结婚？

“是真的！”看她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李欣强调。

“你打哪儿听来的谣言？”

“什么谣言啊？千真万确！我一亲戚跟她父母是邻居，对她的事再清楚不过了。据说以前谈过恋爱的，两个人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然后男的劈腿了，王主任伤心至极，从此对感情之事心灰意冷……”

这么优秀的女人，因为一个渣男，就毁掉了自己在感情上的幸福，欢颜听得心有戚戚，道：“你别到处跟别人瞎说。”

“我哪有到处瞎说？也就今天跟你说说而已。”李欣犟嘴抗议，顿了顿，又说，“你不觉得刚才王主任很反常吗？”

确实反常！

作为医生，只能给病人提供治疗上的建议，而不给病人提供决定上的建议，决定权务必要交到病人或病人家属手里，这是作为小医生都明白的道理，何况做了三十多年医生的王主任？

而且，就刚才这个病人的情况，建议她把孩子生下来，就意味着她要当未婚妈妈。

虽然经济无忧，可是就目前的环境，要当未婚妈妈，还是有诸多问题：比如户口问题、上学问题、独自照顾孩子的问题、社会压力问题……

“……”

见欢颜沉默不语，李欣继续道：“哪有建议没结婚的女人把孩子生下来的道理？”

“王主任的意思，是担心她这么大年纪了，怕她打掉孩子后以后怀不了了。”欢颜解释。

“我知道她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这么建议……怎么说？不像她！尤其是她最后说的那句。”

欢颜耳边响起王玫主任最后说的那句话，“可是什么？你又不是养不起！”

看欢颜不发表任何意见，李欣继续说：“真的，太惊讶了，我都不敢相信她会对病人这么说话。这分明就是想让病人把孩子上下来的意思。你说，她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欢颜问。

“后悔她这一生没结婚，没有小孩。”

欢颜一怔，内心仿佛被针扎一般，隐隐作痛。

李欣感叹：“一个人即便在事业上再成功，也弥补不了没有家庭，没有孩子的缺憾吧？尤其是到老了的时候。”

一向聪明理智的王玫主任今天一反常态地对病人说了这样一番话，加上她自己有这样的人生经历，欢颜同李欣的想法一样，也看出王玫主任是有悔意的，后悔自己没有结婚，尤其是没有小孩。

可是现在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

好在这时护士推门进来，“李医生，来了个新病人。”

“嗯，好！”李欣连忙放下筷子跟了出去。

一整个下午欢颜都闷闷不乐若有所思，好在大家都很忙碌，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她原本的计划，是准备今晚留在办公室加班补写最近拖欠下来的病历的，可是因为中午答应了王明亮晚上和他一起吃饭，便只能把补写病历的事暂时搁下。

可是等她紧赶慢赶把今天的事情做完后下来，还是晚了半个多小时，王明亮已经在楼下等了她一个多小时了。

“啊，对不起！”每次都让别人等，欢颜真心觉得抱歉。

“没关系，我反正也没什么事。”

出了医院大门，欢颜继续往前走，她的想法是就在医院附近的餐厅吃个饭。

王明亮却停住，说：“我们今天，换个地方，我开了车来，停在车库里。”他指一指大门右边的地下车库。

听说要开车去，欢颜的第一反应却是，“很远吗？”

王明亮一笑，说：“还好，不算远，开车的话二十多分钟。”生怕她会拒绝似的，又赶紧补充道，“等下吃完饭我再送你回来。”

“你们上班很忙吧？”在车上，王明亮问道。

“嗯，有一点。”说“有一点”肯定是谦虚了，实际上是非常忙，不过欢颜向来不喜欢跟人叫苦，即便在父母面前也是如此，更何况是对才见过几面的人？

“那不是常常不能按时吃饭？”王明亮又问。

本来想说“偶尔”，想了想，说：“有时候吧。”突然想到什么，问，“今天中午是你点的外卖送到我们科室的，是吧？”

王明亮眼睛笑成一道缝，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欢颜颇为得意：“我就是知道！”

能不知道吗？鸡鸭鱼肉，一样一盘，而且还尽是上次他们吃饭她想点但饭店里已经没有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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