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千岁千千岁(一)(1/2)
我由是再次开启不经大脑、胡说八道模式:“昔日庄子妻死,他却坐在地上鼓盆而歌。---男子失妻都可以放声高歌,女子失夫为何一定要伤心欲绝?再找个丈夫也就是了,重新开始,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琴师敛起笑脸,认真想了想,回答说:“庄子高歌是因为他看破世情,人之生死正如四季交替一样自然,他的妻子来自于天地,最后归于自然,他当然替妻子高兴。可他看得透,娥皇女英未必看得透,所以弹哀曲寄托相思是人之常情。”
我笑嘻嘻地双手一摊:“她俩看不破,我看得破,对我来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坏事过了好事近,我自然就想弹得欢快些。”
琴师眼光闪动,半晌过后展颜一笑:“是了,各有所图所思,只求本心就好。”
他眼睛亮晶晶的,清澈纯净,恰如玉液池中水,由此一笑,仿佛薰风绕弄春花,暖暖的,看着说不出的舒服。
我想我大概看得呆了,直到他朝我深深一揖,口称“多谢姑娘指点迷津”,我才醒过来,赶紧跳起来还礼:“婢子不过信口胡说,哄先生一笑罢了,万不可当真。”
琴师谦虚地说:“蒙姑娘谬称一声先生,愧不敢当。---”我随口说:“当得当得。你也不过大我一两岁,却满口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倒让我想到下面一句。”
他好奇地问我是哪一句,我绷紧面皮,一本正经地念出来:“先生先死,先死先生。”一语末了,果然逗得他哈哈大笑。就是,长得这么清俊,就该多笑笑,总是老气横秋的,真个暴殄天物。
我估摸了一下时辰,再不去广华殿,折回来宫门恐怕关了,只跟淮尚仪告了下午的假,无故在宫中留连一晚总归不好,就跟琴师告辞。
他饶有兴趣地问我去广华殿办什么差,我老实回答说:“婢子入宫时伺候过安平公主一阵子,前些日子公主大病一场,我又被调去尚仪局,估摸她现在应该康复了,特地过去探望。”
琴师恍然大悟:“你是楚侯家的三丫头,上回就是你和宝儿偷跑去太庙的!”
拜托,这趟风刮过了就算了,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等一下,他一个琴师,怎么直呼宝儿的名字而不尊称公主。
我正自起疑,他抱起瑶琴,说道:“刚好我也想去探望她,就跟你一块儿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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