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稀有能力（1/2）

端木正则怔住了，他以为游衣被他说了觉得委屈才哭，怎么也没想到，是被感动的。

这个事实让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捏紧了拳，微微俯身，把声音放得更低柔：“别哭了……你要不要吃冰淇淋，我去给你买？”

他完全没有哄人的经验，笨拙地试图用吃的来安抚，这一招按理说对已经十九岁的男孩来说收效甚微，可是游衣也并没有被哄的经验，轻易就被这一句话止住了眼泪，点头表示想吃。

端木正则松了一口气，马上领着他去买了冰淇淋。

游衣还是垂头丧气的，端木正则买好了雪糕，他小心地给端木正则看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写着：“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还误会你。”

他都哭成这样了，端木正则哪里还顾得上计较那些事？他把雪糕给游衣，道：“你没事就好，本来也是我想多了，好了，这事翻篇了，不提这个了。”

游衣这才精神了一点，接过雪糕准备吃，但是他不得其法，扯了半天都没撕开包装。

端木正则无奈地拿回来，花了半秒撕开了，直接把雪糕拿出来递给他，忍不住问：“你以前是怎么开包装的，都是朋友帮你开？”

游衣摇摇头，一手拿着雪糕，一手打字道：“我没有朋友，小时候都是保镖帮我撕开。”

“……保镖？”

游衣点头，打字道：“我小时候出门的话，至少会有六个保镖跟着，都是一身黑西装那种，别的小朋友害怕他们，都不肯靠近我。”

端木正则总算明白他怎么能这么自然地给自己雇一个保镖跟着了，感情现在就一个还算是少的，人家少爷小时候有六个。

但是与此同时，他又心里隐隐犯疼，仿佛看见小小的游衣被一群黑衣保镖围着，失落地站在远处看着别的小朋友打闹在一起。

“你怎么不跟你爸说呢？”端木正则说，“跟他说这些保镖妨碍你正常玩乐了，让他们跟远一点，或者便服。”

游衣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打字道：“我怎么能提这种要求？玩乐本来就不是正事，是不应该的。我父亲在我身上寄托了很多希望，我一出生，学习计划就已经排到了十岁，如果我去玩乐，不是辜负了他吗？”

端木正则一时没能说出话来，又想起了那天游衣兴冲冲地和孩子们挤在一起，围观打气球摊的样子。

怪不得他把横扫打气球摊列入自己的梦想里，当时端木正则还发笑，现在却笑不出来了。

他问：“你父亲十年前身故，那你这十年跟着谁过的？”

游衣含着雪糕的一角，打字道：“一个人过的。父亲留下了很多钱，我……”他羞愧地低下头，雪糕都吃不下去了，“我不会挣钱，拿着这些钱过到现在。”

端木正则越发心疼他，说：“你那时候那么小，能一个人生存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你甚至还念完了高中，参加了高考，我觉得很了不起。”

游衣惊奇看着端木正则，显然从来没人这么夸过他，他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打字问：“真的吗？”

端木正则说：“真的啊，骗你干什么？你九岁就开始一个人打理生活了，我九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我想想……我九岁还在到处疯玩，拿石子弹弓砸碎了邻居玻璃，被我爸拿着笤帚撵得满小区跑。”

游衣被他描述的画面逗笑了，对端木正则的童年产生了好奇——从前他总担心不礼貌，从没有问过别人的童年，哪怕那些相处了一整个学年的同学也是如此。但是端木正则不一样，只是一起住了短短几天而已，他就是觉得，和他聊这些不算冒犯。于是游衣打字问：“那你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独生子。”端木正则说。

游衣显然不知道正常普通的亲子关系是怎么样的，他问：“那你现在还和父母住在一起？”

“他们过世了。”端木正则说，他看上去还是很平静，但看向远处的眼眸中暗沉无光，“几年前的事了，车祸走的。”

游衣赶紧打字道：“对不起。”

“没关系。”

端木正则看向游衣，游衣正在不错眼地看着自己，似乎只要他露出一丝难过，他就会立即“啪啪啪”打出一大段安慰来，端木正则不知为什么被他紧张的态度搞得有点想笑，对他说：“游衣，我有话想跟你说。”

游衣认真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你的冰淇淋要化了。”

游衣呆了一秒，然后手忙脚乱地拯救自己手上正在融化的雪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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