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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照探花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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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淡淡一笑,放下车帘。

他蹬上车,面朝她的方向偏了偏,却没看她,顿了顿,他挥鞭引马,车子疾驰而去,马蹄踏击在石板路上发出“哆哆”的声响。

栾芾转身走回屋内,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最不想让她看到他折辱的样子,可是她偏偏也在场,上一次他在她面前丢了颜面就闭门苦读谁也不见,这一次,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况且朝堂波诡云谲,他受到的蔑视和打压铁定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可是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在虞国,庙堂是男人的世界,她能做到的仅有自保不拖累他。

栾芾担心这忧心那,一整天都没有出门,心神不宁的从早上等到傍晚,门口传来响动的那一刻,她像箭一般冲出去。

“你怎么回来了?!不对……你回来了。”

司寇青哭笑不得,装模作样地退出去看了看门板和街景,摸着下巴思量。

“没进错人家,我那兰心蕙质的娘子怎好端端的被人调包了?嗯,真娘子甚好,可这个烂漫冒失的假娘子也有几分可爱,这样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盗走我家真娘子的贼人了,作为赔偿,假娘子不如就留下来做我的真娘子?”

这回换她哭笑不得了,想想也是自己关心则乱,这里是他的家,他再不好意思,又怎么会不回家呢。

只是没想到经过了两年,他的心性和脾性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换做两年前的他,就算他肯回家,肯定也会自闭一段时间的,现如今,他已能将满腹心思藏得滴水不漏,莫说别人猜不透,有时候她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栾芾俏生生地横了他一眼,反将一军:“新人娇俏,你便忘了旧,新人早晚会成为薄情郎的旧人,那新人明知眼前是火坑为何还要往里跳?”

司寇青摇头失笑,食指轻点了下她的眉心:“你呀,总是什么道理都讲得冠冕堂皇。”

她摸上被他点过的地方,抿了抿唇。

他脱下官帽,笑问:“饿了吗?我们去备饭?”

“好。”

二人双双进了厨房。

他们默契的不谈及早晨之事,翌日,他的揽辔之耻却被世人议论纷纷,成为了众多官员的饭后谈资。

一个月后,皇帝下了调令,命司寇青为广安知县,即刻启程赴任,这让本来就在风浪尖口上的司寇青更加被人妄议。

本来状元可以任从六品修撰,他却和傍眼、探花一样成为了七品编修,两个月前,这届榜上有名的士子都被分为了京官派和外任派。他身为编修自然属于京官派,翰林院素来是朝中栋梁的储备基地,以他的才能,只要熬够资历,升迁侍郎、尚书都是没问题的,运气好甚至还可以拜入内阁、位列三公,这个节骨眼上天子却要让他外任……众人再联想到他拒娶公主、给蒋太傅揽辔,一咂摸就琢磨出味儿来了。

人啊,再有才华又有什么用呢?同时得罪了天子和蒋家,那就只能被打发到穷乡僻壤自生自灭了。

司寇青接到旨意后心凉了半截,心里和外人是一个想法,他兑了官照和礼部印后就回家了,他少见的真情外露,沮丧地坐在屋里,一坐就是大半天。

栾芾知道他不好受,这种坠机式任命,相当于从皇帝的秘书变成了最吃力不讨好的业务员,还是升迁机会最小的那种,多少被外放的官员最后石沉大海,一辈子在六品、七品的岗位上做到老死,搞不好还有被后起之秀顶替的风险。

她泡了一壶好茶,坐到他身旁。

他疲惫地揉了揉山根,轻声道:“你喝吧,不必倒给我了。”

“这是杵西岩茶,摘自三百年古树茶芽,由于山势陡峭险峻,每年全山仅采得六斤。”

他的眼睛恢复了些神采,过了一会儿,慢腾腾地端杯细饮。

栾芾重新浏览了下原著,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剧情开始的时候“司寇青”已经是野心勃勃的一国之相了,没有关于他青年时仕途的描写,她也就无法预知接下来的展开。

不过他既然能爬到朝臣之首的位置,想来青壮年时期的气运不会差,皇帝既然下定决心要用他了,那么可能不愿大材小用,所以让他下基层去历练,他要是干出点实事来,保不准会是直升机式升迁。

她心里有了盼头,拉了拉他的袖子:“行李都收拾妥当了,我们现在出发还能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驿站。”

司寇青倏然望来,诧异地问:“你要同去?”

“旁人都知晓你我恩爱,眼下我们还是新婚,我不随你赴任又怎么说得过去。”

“你,不是要建私塾?”

“地皮已经买好了,偌大的一个学堂总不会拔地而起吧?该雇的人我都雇了,还托了兄长不忙时去监工,等我们再次回来时,学堂应当有模有样了。还是说,你不打算回盛京了,想一辈子老死在广安?”

“自然不是……”

司寇青醍醐灌顶,怀才不遇、壮志未酬的丧气一下就消散了,是啊,他只是暂时偏居一隅,迟早会再回盛京。

他眸里渐显锐利,率先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轻轻拉她起来:“芾,苦了你了。”

这才是她认识的司寇青,栾芾莞尔,和他并肩跨出只住了不到两个月的家门,随着仪仗出发。

寒冬赶路最为艰苦,干粮度日、风餐露宿是常事,广安地处西南,和盛京一个南一个北,马力需走两个月,因此当年的除夕他们是在路上过的,吃的是干硬的馒头和井水。

长途跋涉到达广安时,司寇青先去太守府上拜见,之后一行人才出发去都茂县。

广安是虞国最穷的地方,栾芾来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地的贫瘠程度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百姓最好的房子是全县没几座的土坯房,其他人住的是茅屋、窖洞。

县衙倒是石砖房了,不过路面凹凸不平,屋顶的瓦星星点点的残破,一旦下大雨,屋里的地面就跟外头一样泥泞,县衙的后院是他们住宿的地方,这里稍微好一些,就是房内又黑又霉又潮。

此处县不成县,市不成市,栾芾和司寇青对视一眼,二人一致决定改善百姓的衣食住行。

然而他们刚来不久,广安就不太平了,二月地龙翻身,百姓死的死伤的伤,城里的土房、石板路尽数倒塌倾毁。好不容易挨过地震,又碰上四月汛期,江河倒灌,农田被浸,百姓灾后刚搭的茅屋被洪水吞噬,又是一批人不知踪影,生死不明。

栾芾和司寇青带着衙役今天去挖废墟救人,明天去帮助百姓重建家园,有时候暴雨天还得去救被洪水困住的村户,二人每天忙得脚不着地,住的是和百姓一样的茅屋,吃的是和百姓一样的野菜稀粥。

比起生活在盛京里的锦衣玉食,在广安里过的日子简直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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