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1/2）
沈昀正在洗手台洗手，裤兜里手机一振。dizhu.org他随手抽了张抹手纸，掏出手机，是条微信。
叶远音：[沈洛也在我相亲这家咖啡店，我现在在这里等相亲对象，他就坐在我后面那桌，巨！尴！尬！]
沈昀乐了：[他自己一个人？说不定你相亲对象就是他，去问问他是不是在等你。]
叶远音：[哪儿啊，他对面坐了个帅哥，聊天呢]
叶远音：[你就不好奇你这弟弟现在都在做些什么？]
沈昀：[好奇]
沈昀：[那你帮我听听他和帅哥说什么呢呗]
叶远音：[听着呢]
叶远音：[不过能听多少不知道啊]
沈昀：[没事，就当消个闲，反正你也不想相亲]
叶远音：[哎，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帅哥，有点眼熟]
沈昀：[您眼里还有性别男的物种呢？]
叶远音：[别贫，真眼熟]
沈昀：[谁啊？]
叶远音：[只是眼熟而已，我要知道就告诉你了]
叶远音：[听他们好像在讨论什么剧本]
叶远音：[先不说了，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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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寄言摊开笔记本，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把原子笔的笔帽扣在笔杆上，淡淡道：“有什么建议，请说吧，我会当作参考。但是前二十集过了制片那边的审核，已经发给演员了，没办法大改，沈先生……见谅？”他鸦羽似的睫毛垂着，掩藏住了眸中细微的揶揄。
沈洛波澜不惊，右手无名指在平板电脑上上下滑动着，慵懒开口：“建议太多了，我边读边做了些批注，发给你，你看一下就行。”
“哦，已经写下来了，还是发过来我看一下就行那种。”楚寄言把笔放下，“那工作上的问题，是指什么？”
“别那么严肃，先看看再说。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沈洛一顿，“哦，我是从第一集开始写的批注，你跳到476页，从第二十一集开始看效率会高一些。”
楚寄言把扣在桌面上的手机拿起来，从邮箱里下载了几M的剧本，漆黑的速划过的手机屏幕，从他一目一页的阅读速度来看，楚编剧很大概率地把沈洛的批注当成了个屁。沈洛则是优雅地喝着美式，颇有兴味地看着瞧都没瞧他一眼的楚编剧。
楚寄言浏览了二三十页，终于说话：“这些批注除了‘增加李景戏份’，还有其他的中心思想吗？不如直接告诉我。”
“唔，你可以再往下看几十页。”沈洛说，“我写了近万字批注，你只关心李景吗？”
楚寄言把这话还给他：“写了近万字批注，你只关心李景吗？”
沈洛目光下移，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我关心的不是李景，是……”
只是一垂眼的工夫，不过一两秒钟，沈洛再抬头时，却发现楚寄言的表情有了一些微小的变化。
和刚才完全的冷淡疏离不同，楚寄言此刻微抿嘴唇，眼睫轻颤，虽然神情依然淡漠，但沈洛和他认识了太久，一眼就看出了他那表情里蕴含的信息。--*--更新快，无防盗上----*---
紧张，惊讶，愉悦。
他在看手机。……看手机里的什么？
这样的表情沈洛在之前只见过一次，那是二十岁的楚寄言在夕阳斜下时分的教学楼走廊里，抱着电脑向他跑来，说：“沈洛，终于有人要买我的剧本了！”
那时楚寄言目光熠熠，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嘴角却微微上扬。黄昏时橙金的流霞将他细致勾勒，他的轮廓是金色的。当时学校有不少人说他们俩是一对同性恋人，但他下课后冲出教室就那么不顾一切地奔向他。偏偏楚寄言还生得好看，那天景致又极好，于是这幅画面在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都出现在了二十来岁的沈洛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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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一瞬失神，楚寄言又恢复了原来的神态，听他说话说半截，莫名道：“是什么？”
沈洛被勾回思绪，声音有些沙哑：“是楚瑜和李景的感情。你把他们两人出生入死、情同手足的感情写得太淡了，我倒不是说故意制造热点，但是你既是娱乐圈里的人，大学又是学过市场营销的，什么容易炒热度，你最明白。即使不是cp，也不能让两个男主一点默契感没有吧？”
楚寄言终于抬眼。
“谁的戏份多少我说了不算。”他扣上笔帽，合起笔记本，“我回去根据你的批注尽量改一改，然后再发给你。——还有其他事吗？”
听他胡扯，就算有人故意压戏或者加戏，楚寄言还能没有质疑权、否决权？
沈洛往后一仰：“没有。哦，我还没有谢谢你，勉强接了这个剧本，还愿意接受建议。”
“不用谢。”楚寄言起身，完全没理他最后那一句阴阳怪气，一手夹笔记本，一手拿手机，“我也不希望播出来后太多人骂我，虽然你给我凭空增加了几个通宵的工作量。”
“有时候也要为事业勉强献个身。”沈洛仰头看他，“这就要走，不一起去吃点东西？”
“沈总日理万机，先忙吧。”楚寄言懒得和他再多说一句话，最后留下两个字，“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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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远音余光瞥见从身旁路过的楚寄言，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一秒，又落回了对面李少爷的身上。
她三个月前刚满二十九，虽然看上去像二十五，实际上比李少爷大了三岁。李少爷也是被家里逼着来相亲的，对叶远音的态度和叶远音对他的态度如出一辙，虚伪又客套。两个人在见面五分钟后友好地交换了微信，心照不宣地在心里盘算着第二天早上就删掉对方，然后为了让坐在不远处的父母开心点儿而继续尬聊，只等着谁赶紧有点事儿必须要走然后散局。
“叶小姐，你在看什么？”李少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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