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这是怎么了?”
阮明安下值回来,屋里乱作一团,妻子骂、女儿哭、儿子似根木桩子闷声不吭,就连老仆都在一旁抹眼泪。---
“爹爹!”
阮棠看见他,马上撇下林氏扑进他怀里,不一会儿就将他的前襟打湿,直把他一颗慈父心哭得皱皱巴巴,怎么熨都熨不平。
“好了好了,小绵羊不哭,爹爹给你买糖吃。”
他一边拍着女儿的背,一边埋怨妻子:“夫人,不是我说你,绵绵这么乖,你怎么舍得凶她?看把孩子哭得眼睛都肿了,多教人心疼啊。”
“不关娘亲的事,是女儿错了。”
阮棠睁着红彤彤的大眼,抽泣着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阮明安听完竟哈哈大笑,先是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骂她是当代穆桂英,后又走到儿子面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夸道——
“做得不错,这才是嫡长子该有的气度,爹爹很高兴,待会儿让厨房多炒几个菜,晚上咱们爷俩儿喝几盅。”
阮长生低着头闷闷不乐:“父亲,儿子没您说的那么好,儿子愧对母亲和妹妹。”
“傻小子,你当时要是不吭声才是愧对母亲和妹妹。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第一要保护自己亲人,不能让她们被人欺负了去。”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阮长生死寂的眸子燃起点点星火,看向林氏,深深一揖,“母亲放心,吴、许二女不会再出现在赏花宴上;另外,定王殿下已下了封口令,今天的事不会传出去的。”
“娘,您听见没有,哥哥真的向公主告状了。”
阮棠破涕为笑,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林氏寒着脸不接她的话,阮明安朝一双儿女使眼色,他们立刻意会,和方嬷嬷一起往外走,还不忘贴心地带上房门。
阮明安走到床边搭上林氏肩头,柔声道:“婉儿,以前你总怀疑长生是我亲子,发生今天这件事,我倒希望你的怀疑是真的。”
林氏警惕地盯着他,气道:“你甚么意思?”
“你没看出来吗?这孩子有主见有头脑有胆识,以后阮家在他手上肯定会越来越好,若不是你弹压太过,他的性子准能跟绵绵一样活泼开朗。”
林氏静了半晌,幽幽道:“那你告诉我,你和从嫂的风言风语是怎么来的?你们为甚么会抱在一起?”
“我不是说过么,那时和从嫂一起扶灵回来,下马车的时候她的脚崴了,我去扶她,恰巧被下人看到了。---”
“好,我姑且信你。阮氏族人那么多,她托孤给谁不好,为甚么偏偏要托给你?”
“爱子之心,人皆有之,我的仕途经济还算过得去,那时又正在族里挑选嗣子,她不托给我还能托给谁?”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我只问你,绵绵现在该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长生不是说了么,定王压下了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烦心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再者,现在该头疼的是吴家和许家,被公主府拒之门外,以后有他们受的。”
“你好儿子说的话我可不敢信,连蚂蚁都不敢踩的人,敢到公主面前去讨公道?”
“路遥知马力,夫人且耐心候着。”
“呵呵,”林氏冷笑一声,背对着他赶人,“我累了,想歇息了,你走吧。”
“正好我也想歇息。”阮明安伸手去扳她的肩,半是无奈半是希冀道,“婉儿,你都让我睡了几个月的书房了,今天就让我搬回来吧。”
林婉拍掉他的手,走到一边,淡淡道:“好啊,你睡卧室,我睡书房。”
“林婉,凡事都有个度,过犹不及,你非要弄得这么难看吗?”
阮明安突然爆发,一甩袖子大步而出,屋里静了一瞬,随即响起压抑的哭声,他的脚步猛地定住,身子似灌了铅,沉重得迈不开一步。
他不是一个善于解释的人,同样的话反复说了十年,她却始终存疑,时间长了他也懒得再说,以为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没想到他们的隔阂竟越来越深了。
“妹妹,都是我不好。”
阮长生和阮棠躲在门外,将父母的对话听了个遍,阮明安拂袖而去,林氏痛哭流涕,阮长生的愧疚如同潮水,几要将他没顶。
“要是我没有来这个家,不,要是我没有来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纷争了。”
“哥哥千万别这么说,从婶泉下有知该多伤心啊。”
阮棠绞着衣边,心里也是难过至极,她以为父亲出马肯定能令母亲消气,不承想他们却越闹越僵了。
唉,谁能告诉她,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上丁日,是阮棠与萧彧约好往定王府送海棠酥的日子。辰时不到,慈庆宫的小太监就来敲定王府的门,尖细的嗓子吵得萧圭想多睡一会儿都不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