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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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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前,周氏怕叶斓“大病初愈”受了凉,还体贴的帮她盖好了被子。www.dizhu.org可走到门前又怕她大夏天的太热了,又折返回去将窗户打开。

也许为人父母便是这样的,既怕你冷又怕你热,即恐子远行,又忧子不移。叶斓忍不住想,如若父亲当初是嫁给师傅,结局是否会更好一些?

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她神情有些恍惚,躺在被周氏拉扯过的被子里不敢动作。直到确认人已走远,她才伸出手,将整只左手的衣袖完全拉了上来。

只见原本细嫩的手臂,从肩膀处延伸出了三条线来。一黑,一白,一灰。白色与灰色两条线相差无几,都只延伸到了肘心上三分处,灰色比白色稍短上那么两分。而黑色那一条,却直接延伸到了手腕处,几乎快要蔓延到手心!

三条线纵横交错,盘根错节,丝丝缠绕。说不清是哪一条牵制着哪一条,哪一条助长了哪一条。

这三条线,便是叶斓要代替叶笙还的“债”。

灰色那条,是“责债”。人生来即是有责的,为人君应尽人君之责,为人女当尽人女责,为人妻当尽人.妻责。

为人女未能独立自主这是一责,为人主未能将家中事业发扬这是二责,为人妻不能照顾好自己的夫郎这是三责。还清这三责,灰线方可消失。

黑色那条,是“孽债”。恃强凌弱,生孽;为富不仁,生孽;恩将仇报,生孽……

原主造的孽,叠加起来竟足足长到手腕处。要想还清这些孽账,只怕得救人施恩足足万人。

最后,白色那条便是“孝债”。不孝有三,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

前两个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可那最后一个,却是最麻烦的一个。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她怎么在一年之内,给周氏蹦出一个孙女来?

先不说叶斓有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就算她当真是个皮子厚的,公猪怀孕尚且要百日之久,她也没法子保证温延汀一定能生出个女儿来啊!

想着想着,她突然反应过一个事儿来,她手臂上这线面面俱到,却唯独少了一条红线。

红色的线,意指之事为“情债”。----更新快,无防盗上----*--可她这手上,却不曾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红丝。只能说明,叶笙从未喜欢过温延汀,而温延汀也从未喜欢过她。这两人哪怕成了夫妻,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瓜葛。

比较起自己被众人宠大的师弟,叶斓不由觉得这个温公子太过可怜。

这三个债虽无情债,可却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消息。而自己,注定是个一年后要么与他生离,要么与他死别的人。当真是麻烦的很……

周氏从叶斓房里出来后,就直接去了祠堂。

这次事关重大,叶家的嫡长女险些就这么没了。连带着早就搬出去的庶女叶襄,都拖家带口地赶回来了。叶家人丁并不丰旺,哪怕此刻聚了个全,一只手也是能数过来的。

立在祠堂牌位边上,一身青衣朴素淡雅,满是书生气息的便是叶襄。她身后站着一个颜色秀丽的男子,一双眉毛淡而长,是个温柔进骨子里的人。

他便是叶襄的主夫罗玉,而男子怀里抱着那个娇娇嫩嫩的孩子名唤叶依,是叶襄的女儿。

叶依瞪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扯着自己父亲的衣角小声问道:“爹爹,为什么姨夫要跪在地上?是不是那个坏人又欺负他了?”

罗玉吓得直捂住了她的嘴,低声训斥道:“不许胡说,等会儿爷爷该生气了。”

叶依瘪瘪嘴,心想着反正爷爷从来也就不搭理她。可她面上却倒也乖乖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时间就这么一点儿一点儿的流逝着,温延汀又在地上跪了一刻钟。

加上之前的那些时间,莫约跪了近一个时辰。可他依旧面不改色,就连姿势也未曾调整过,仿佛是个不会动的雕像一般。

祠堂的大门被猛然推开,周氏面带怒意,眼角都泛着火气。他不曾开口,反倒是提起杵着的拐杖,便朝温延汀身上招呼了过去!

那一棍子打在温延汀背上,他身子猛地朝前倒去,又生生止住了。将疼痛止在喉间,一声也未曾啃。

周氏虽然气恼,可也没有真的下死手,只是那拐杖也是实打实的,打在身上自然疼的厉害。

他用棍尖指着温延汀,戾声质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笙儿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温延汀苦笑一声,给出的依旧是那个他说了无数次的回答。

“我与人在酒楼里谈生意,妻主误会了,便进门与我理论。后来不知怎的,她便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像疯了一般……”

面对叶笙,他尚且能强硬些。可面对这个将他抚养长大的男人,温延汀却如同一只被拔了爪子的奶猫,根本不知道何为反抗。

听了这个答案,周氏险些气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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