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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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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猫也有可能相同。dizhu.org

毕竟我的本性不算良好,在不适当的时候也会强撑面子、绝不挪步。长此以往,作为人的我已经由于坚守正直疲累非常,不知道应该将安全放在谁的手上。要是不作为一只猫存在,我就已经不知道应该强颜欢笑往哪个方向重新作尝试:如果连做选择的我都感到遗憾、感到无措、惶惶终日、甚至流下眼泪,那这又叫其他的人如何自处呢?

这次我真的不想再做任何选择,不想承担任何人的生命,不想看见任一个人对我的抉择失望、或者因为过于盲信而失去什么。把这局游戏比作国际象棋盘,我不要做棋手,而是要当一枚前去试探而折损的小兵;比作围棋,那么我就做猜子时丢掉的无用薄片,不再进入帷幕之中。

我的记忆虽然模糊,但原本一定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现在却要本来普普通通的我去守护大部分人的普普通通。一次两次我保证自己不被淹没,十次百次我会变得怠惰,只靠一人强撑实在无法坚持。

现在只要可以忘掉使命,我愿意成为一只无名野猫:任何人可以交给我爱,我只是保管它的猫。

我想知道要是我毫无价值,自始至终就是一只区区野猫呢?或者那个人能知道我不会停留在徒徒一次死亡上,他也会作出这样一生一次的选择吗?那么既然任何一次他都愿意不顾一切地拯救我,我就勉强同意和他交换这份感情。

昨日是抉择之夜:所有人在今天都失去了抵抗黑暗的能力。他们将毫无反抗地迎来四天后的一场空前毁灭、而非一个黎明。

头戴轮回发卡的人影站的远远,不过我知道她在注视着我——她张开嘴,漫不经心,似乎并未在和我交谈,而是透过我向另一个某人传达道:你太健忘了。她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就从我的梦中如云雾散。我知道她也寄希望于我,等待我作出一个让所有人都幸福的答案,不过我会回答她:不是这一次。

我从不想要回忆我的使命,因为它实在沉重,比我的头脑要重千万倍,是整个世界的重量。不过使命总会自己来到,它在我的梦中萦绕,絮絮叨叨着过去的事。比如当我完成所有任务,我就要失去所有人,迎来一个人的结局;当我要去拯救中央庭的女王,她也绝不会有任何一次得以存活,更有人会停止在时间长河中;当我孤注一掷独行无间,战役却只好比一场简单游戏似的消亡;当我行走四方画阵图,红花将玩笑一般开满;当我选择帮助人间的天使,我就将一睡不起。

当我拉住他的手,甘霖就此落,他会比一只猫还要安静地停止呼吸,什么也看不见了。

今天我是一只猫,再也不会做出伤害他人的事。

我用利爪划开黑色的垃圾袋,从浓重的酸臭之中嗅着是否有可食用的肉制品仍然存留。这座五六个鼓鼓囊囊的厨余垃圾袋堆成的垃圾山是近日才来到这个小巷,我应当可以找到填饱肚子的东西。我全不觉得恶心地扒了几下,里面掉出来一串留着些许残肉的整鱼骨头。我也做了几日野猫,这时我只觉得:真是幸运,这样成色的骨头很少见了。我用爪子把它踢离垃圾一些,随后矮下去闻了闻,再稍微舔了舔。上面有点水果腐烂的酸味霉味,但是肉质还没有完全臭掉。我按着鱼骨头的尾部,稍微撕扯了一小节肉含在嘴里——还算好吧,不会吃坏肚子的程度。我这样思考着,就叼起它作为骨头的那段打算转身,鱼头和鱼尾低低的垂下。

我是一只认真活着的野猫,为了能用漂亮的面目再见到那个人:任何事我都会做。在这样黑暗的小巷中,我不经意就露出那副凶狠而警惕的模样:我并不希望他人看见或者知晓这副样子的我。

从巷角的入口踱步而来且没发分毫声音的是与我不太熟悉的另一名神器使。我有点忘记了他的名字,只是他在某一天随着一只猫的消失出现在白夜馆里。我和他还没机会作太多交流,但因为他冷峻的面目,我一概以为他是一位不好相处的神器使,却不清楚他是否会对一只猫作过激反应。

他在我面前蹲下来,这令我非常惊惧。---我不小心把鱼骨头咬成两段落到地上,一时懊恼却也无心再把注意力放在如何把两段骨头一起带走这件事上。我曲起身体,露出威胁的尖牙,再从其中发出相对尖锐短促的声音:“喵——!”对他礼貌地表示了不善以后,我就不再发出声音,只是暗自准备着要逃跑或者战斗的姿势。

他的头发雪白又蜷曲,蓝灰色的瞳孔让人感到冰冷,长长的黑红色相间的围巾与那相反的暖和,浑身都被衣物包得紧紧。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他以非常轻缓的速度向我的头顶伸出手。我不知道他具体要进行的动作,但总觉得他对我没有恶意,可是我不太喜欢除了那个人以外的任何人摸我,所以我不着痕迹地偏了下头来抗拒他的触碰。然而他在发现我的举动之后就停下了示好的举措,不知道从哪个口袋里拎出了一条香喷喷的金色鱼干。

金色的小鱼干——!在做人的时候我都没吃过的贵族食物。原来这东西是给猫吃的。我不太明白。因为一条小鱼干比我的一餐伙食还要贵,我从来没有买过,还不如用这些钱去加强原有的神器使。

其实作为一只野猫,我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本来想要继续故作凶狠,但他确实只是把小鱼干放到我的面前就没有什么异样的动作了。我想他堂堂一位神器使也不至于要毒害一只对这个世界毫无贡献的小野猫,就用爪子玩闹般地抓了两下地上的小鱼干,仿佛在等待鱼干重新从地上跳起来、进行一段舞蹈似的。

不过尊贵的小鱼干没有动静,我就战战兢兢地抬头再看了白发神器使一眼,迅速把小鱼干叼在嘴里就跑。小巷狭窄,我跑的方向自然不是向他,而是一溜烟窜上垃圾山,闭气忍耐蒸腾而上的臭味,叼着鱼干自上而下俯视这位不速之客,想要证明自己的地位与强势。由于我的力量不足,如果他是想要钓我或者伤害我,我会利用重力惩罚他……

他当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把小鱼干交给我就离开了这里。

这一切行为都源于我的胆小。我是一只非常弱小的猫。只要有心怀不轨的人用竹签串过我的脖子,甚至只要踢我一脚,我就会轻而易举地一命呜呼,而我还没有见够那个人。

我跑到草地去享用了我的午餐。对我而言金色小鱼干和那个人给我的鱼干并没有区别,甚至还没有那个人喂给我的东西好吃,只是比起它的体积来异常管饱。会不会有人说我牛嚼牡丹呢?

我例行到喷泉边去细细清洗自己的身体。今天时间比较紧张,我没空等待身体自然干透,找了片干净的叶子蹭了好久才擦干净。之后要把毛发梳得一丝不乱还真要花点时间。我愿意花这些时间,毕竟我不想让那个人看见我充满攻击性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去找位优雅的女士蹭一身香水去见他——尽管香水对我而言会非常刺鼻。

太阳快要落山,那个人快要过来了——我确信他今日会到此处,正因为今天是倒数第四天,没有人不会在今天感到迷茫无措。一个居中的好日子,所有背叛以及敌对都在昨日上演,从今天开始这个世界真的没救了。

呼……我警醒自己:现在开始我不能是这样一只奸诈狡猾,谈吐粗鲁,自私又野性,还如此凶神恶煞的猫。

除了我以外,今日这里竟然还多一只脖上绑着红黑蝴蝶结的黑猫。这只猫的气味让我感到有那么一点点熟悉。它的毛色黑亮,仪态端庄,在我看来是绝对是一只家猫,也不知道为何出现在这里——自从我用我的气味占领这一片,就只有三三两两的野猫会进入这个范围试图与我争夺那个人手上花样颇多的零食。即使今天在这里多几只猫,来的也不应该是家猫才对。但我作为一只顺服的猫,并不会把其他路猫当做敌手,也不会对他们产生警戒。我多把他们当做和我相似的猫——我总觉得,不应该有猫不喜欢那个人。我不在乎,我在这里只是为了等那个人来。

他在我打第五个哈欠的时候哼着歌溜进了这个空间。他扛着那根似乎可以把这里一瞬间变成玉米田地的法杖,脚步虚浮飘忽,跟喝了好酒似的晃了进来,然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我。我身上会不会沾到泥土?我看着他歪了下脑袋,从喷泉来看是琥珀色的玻璃双眼应该被黄昏的夕阳反光泛得亮亮的,我比较倾向于让我的橘色虎纹皮毛背光照在阳光下,这样看起来就能松软一点。他看到我可爱的、在原地蹲等着他到来的样子,应该是连魂都被迷得忘了吧!我就知道猫就是这样被人爱护的生物,特别是我这样在乎外表、全心全意喜欢他一个人的猫咪。

见到他对我而言是一种仪式。光这一点上,我对他来说就应该是一只独一无二的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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