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您来做什么？”

“来学习人间医术。--**--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别开玩笑了，大仙。”

姜稳捏着书页的一角，鼻梁上挂着一副金框眼镜，这会儿正皱着眉看着乖坐在自己面前的大仙且慢。

这位大仙不仅偷了姜稳的衣服跑出来乱晃，还光明正大地晃到正主面前。

“我怎么会开玩笑呢，我这么耿直的一神。”且慢笑眯眯的，两条腿悬空着晃悠晃悠，不知道的还以为姜稳欺负小孩。

姜稳面无表情，内心只有一声冷笑。

信你才有鬼。

“别岔开话题。”姜稳放下手上的《如何切出漂亮的脑壳》，双手抱胸，面色不善。

“刚刚不是说了么，学习。”且慢跳下椅子，把放在姜稳面前的老干部搪瓷杯拿走，转身去一旁的饮水机接水。

姜稳盯着他一系列无比熟练自然的动作，却仍然从中嗅出几分不自然的僵硬和回避。

“您听懂我在说什么，别装傻。我问的是您为什么来人间，为什么要——”

且慢手一抖，滚烫的水洒在他的手背上，瞬间半个手背都红了。

姜稳没看到他这个小动作，继续道：

“为什么要找我？”

且慢好一会没回答。

他完全可以想到无数谎言来糊弄姜稳，姜稳也相信他可以。但是且慢不想这么做，他不想骗他，更不想说出一个谎言然后再撒更多的谎来圆谎，且慢对此深感疲惫。

于是，直到一整杯水装满，且慢才若无其事地笑着说：“人类可真聪明啊，这什么机子呀，真好用。”

他根本没有回答姜稳的话，这在姜稳眼里完全就是一种蔑视和不在乎，哪怕且慢编一个“我在人世只有你了”之类荒诞的谎言，都好过现在的回避和忽视。

姜稳站起身，眼见着又要和且慢吵起来，却被且慢一句话堵回去了。

且慢举着姜稳的杯子，朝姜稳这个方向递：“你要喝水吗？”

姜稳被他这么突然一问，霎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且慢见他愣愣的，觉得有点好笑，也真的笑出来了，“你不喝吗？那我喝咯。”

这一回不待姜稳回答，且慢已经把杯子往自己嘴边送。

姜稳亲眼看着且慢喝水时一瞬间的皱眉，然后恢复一脸平静，慢悠悠灌下一杯水。

姜稳再一次想到自己抽烟的时候，也想到了那个被且慢挂念着的人。--**--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嫉妒宛若一株毒花，在他心底生根发芽，哪怕他在这几百年间将锐利的表象磨平，仍然无法掩去那些杂乱的根带给他的疼痛。

他一面嫉妒，一面不甘，一面心疼。

他嫉妒居然有人能够让且慢挂念如此之久，不甘自己在且慢心里的地位永远不如那个人，但他同时也心疼苦苦等待和折磨自己的且慢。

他就要被逼疯。

可是面对且慢的时候他还是无药可救地沦陷，无法抑制，更无可奈何。

他该怎么办呢，他能怎么办呢。

姜稳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喝完水把杯子放回原位的且慢。

这时，且慢手背上的红撞进姜稳眼中。

姜稳的行动比思想还快，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抓住了且慢的手。

且慢被他吓了一跳，不禁缩了一下手，没挣开。

且慢下意识的动作扎得姜稳心脏一疼。

姜稳沉默半晌，慢慢送开他的手，低声道：“抱歉……冒犯了。”

且慢觉得手有些烫，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没，没关系。”

姜稳默默往后退一步，问：“怎么弄的？”

且慢回答：“被水烫着了。”态度十分诚恳。

姜稳习惯性顺口说：“嗯烫伤的话那去水龙头底下冲——”

他卡壳了。

且慢眯着眼看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指不定正在琢磨着怎么嘲笑他呢。

姜稳感到十分微妙。

忘了，且慢是火。

……那。

想想且慢居然说了大实话，还真是被水“烫”着了。

姜稳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摆了一道，顿时醒悟——这老东西有什么好同情和心疼的。

“哈哈哈水下冲倒是不用，火烤一烤就行。”出乎意料的，且慢并没有释放嘲讽技能。

姜稳刚才一直呆愣着，想必是有什么心事，且慢良心发现，不逗他了。

姜稳想着不心疼，听到且慢开口说话还是忍不住说：“手给我，我帮你疗伤。”

且慢微微瞪大双眼，随即又笑弯成月牙，“神仙包治百病么？”

姜稳沉声应：“嗯。”

姜稳再一次握住且慢的手，他垂眸看着那双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心里偷儿摸得想着：不是我想，是我的手自己动了，我没有想给他疗伤。

然后神仙姜迅速治好且慢的手，这一矛盾行为可勉强称之为——“真香”。

“好了。”姜稳轻轻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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