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

李万方心胸开阔，只难受了两天就放下了，只是还记得要赶快长大成人，要尽快能承担起责任来。

之前他还对自己这几天的态度有些羞愧，人家帮了大忙自己还各种别扭，不识好歹。睡一觉醒来也就忘记了，该上学上学，该做题做题，和朱羽吹牛拍马两句，就是一天繁忙生活里的消遣了。偶尔周末会去赵鸣竹家里，给朱羽送点老妈炖的汤水什么的。只是第一次去太过放浪形骸，在小姑娘面前秀了把智商下限，最后想要挽回颜面的时候又用力过猛，成了进退维谷的局面。

这之后李万方好好的隐退了一段时间，他还没有想好要怎样做，还不打算现在就去招惹她，等以后发现继续不下去了，只能铩羽而归。可是每次一看到赵鸣竹就会忍不住想要去旁边刷存在感，想要靠得更近一点，像动物界里的雄兽一样在她身边留下痕迹，龇牙咧嘴的驱散所有其他觊觎的人。他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行为，只能尽量离得远远的，想清楚了再靠近。

他又恢复到每天大课间在走廊上喝一杯水的生活了，偶尔她会独自匆匆路过，偶尔被钱白驹扒着胳膊随着人群走过，更多时候等不到她水就喝完了，只能拿着空杯子转身回教室。

几个星期后，朱羽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一趟后回来就趴在桌子上写卷子没有动过。进入高三后所有人都无时无刻不在写卷子，可是朱羽这次握笔更紧，落笔更重，脊背绷得笔直，表情也更紧绷，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还尽力保持原来的样子，可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他出事了，还是不小的事情。

李万方伸手拍拍他硬邦邦的肩膀，使劲儿揉了两下。朱羽提笔半天也落不下去，将笔一摔，走出了教室。李万方拎着水杯，慢悠悠接了杯水才跟上去。

朱羽沿着楼梯走到行政楼四楼到天台的转角，坐在楼梯上，捏着根烟看着它一点点燃尽。朱羽烟瘾不大，一包烟能抽两三个礼拜，从他搬到赵鸣竹家之后，李万方也很少看到他溜出去抽烟了。这个地方他们刚搬过来的时候就被朱羽找到了，行政楼人少，四楼的几间房子几乎都没见开过，会上天台的更是一次都没有遇到过。这个角落是朱羽除了教室之外在学校呆的最多的地方，上来抽根烟，或者单纯放松一下都是不错的。

朱羽将烟在楼梯上拧灭，随手一丢扔进了一个纸盒里，里面横七竖八躺了好几根烟蒂，看起来最近他都没有收拾垃圾。李万方拖着脚后跟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拿杯子怼怼他的膝盖，示意他快说说怎么回事。

朱羽膝盖倏的一偏，嫌弃的躲开他那个丑丑的玻璃杯，屁股移得离他远点，仰躺在台阶上，盯着天花板，好像对着虚空说：“刚刚老刘找我去，说原先给我那个自主招生名额没了，分到了楼下那个班里去了。老刘也是个好人，都没舍得告诉我是因为学校不想给我了，还蹩脚的找借口说是他没有争过楼下的老袁，还给我道歉。”

李万方眼看自己被嫌弃了，也反嫌弃的往边上移了两厘米，依样学样的仰躺在楼梯上。他们俩真是好朋友，不怕脏不嫌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这件事都被告诉朱羽了，上面肯定是已经决定了，说破嘴也什么都改变不了了。而语言的安慰总显得有些单薄无力，就这样陪他待会儿就好，男人之间不需要说那么多黏黏腻腻的话。

朱羽学习得更用心了，具体表现形式就是不再去四楼半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就没有离开过座位，连课间操都是趁老刘来教室的时候上厕所，洗完手出来刚好老刘也去运动场了，刚好可以接着写题了。

李万方找时间提点了一下赵鸣竹，让她多照顾点朱羽。小姑娘看起来冷冰冰的，还那么酷，可是李万方就是知道，她会学着去照顾人，就算是满脸一个表情都没有，她还是会笨手笨脚的去做，没有为什么，他就是相信了。

其实李万方也知道，摘掉了自己给赵鸣竹打上的追光灯，她在班级里并不受欢迎，除了和钱白驹接触多一点，其他人都没怎么接触过。可是她和现在朱羽的境况又不太一样，朱羽现在是被孤立的，因为成见除了自己没人愿意和他接触。而赵鸣竹是自己将自己隔绝在班级之外的人，她在自己周围画了个完美的圆圈，敌进我退，谁都进不去。

她也不是酷呀拽呀什么的，她只是有那么点儿孤僻而已，才会显得有点儿冷冰冰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呀，怎么就能像武侠剧中的那些长在与世隔绝之地的人一样，或者身怀血海深仇一样，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呢？这样的小姑娘，武侠里的结局是什么样的呢？有的是独守寒潭十几年，才得一个好结果，有的一腔柔情照沟渠，或者是全身全心都被辜负了，都挺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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