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2）

德妃有没有将自己的心给哭出来婉婷是不知道的, 但婉婷知道, 德妃是惯会迁怒于人的。当年七格格的死, 本来和佟贵妃没有什么关系，只因为佟贵妃生了八格格, 她就迁怒佟贵妃。所以这次的事儿, 她也要找个人迁怒。

为了不让自家沾染上这恶心事儿, 她这些日子都是拘束着五阿哥的。倒不是因为怕了德妃, 而是觉得没必要被一条疯狗给缠上, 德妃就是个狗皮膏药，沾上了就不容易撕下来了。

惠妃她们大约也是这么个意思，所以大阿哥他们几个，除了去上学，也就是留在阿哥所不出门了，连后宫都很少回来。至于太子，德妃只要不傻，就不会迁怒到太子头上去的。

所以谁也没想到, 到了最后, 她居然是迁怒到了四阿哥头上。

也是佟贵妃心善，六阿哥没了之后, 德妃一气之下大病不起，佟贵妃想着到底是亲生母子一场，就让四阿哥带了些药材什么的去探望。

然而, 德妃不光是将四阿哥带来的东西给扔出去了, 还狠狠的责骂了四阿哥一番。说什么四阿哥歹毒心肠, 就是嫉妒六阿哥，所以故意不带着六阿哥玩耍的，又说四阿哥跟着佟贵妃就学坏了，有什么样的养母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四阿哥本身对佟贵妃就很尊重，听到德妃话里话外的排揎佟贵妃就有些不愿意了，顶嘴了几句，然后德妃就更生气了，还拿了鸡毛掸子将四阿哥给抽了几下。

也得亏四阿哥带着的人忠心，赶紧的护着四阿哥从永和宫逃出来了。

婉婷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去的佟贵妃那边，佟贵妃正在给四阿哥上药呢，虽然这会儿天气冷，穿的也不单薄，但德妃那是下了死力气的，四阿哥身上也是一道道的黑紫色痕迹。

婉婷进去的时候，佟贵妃一边帮着四阿哥将衣服拉上去，一边掉眼泪：“疼不疼啊？我儿往日里从没受过这样的罪，这亲生的……”说一半儿就说不下去了，倒不是佟贵妃不想痛骂一场，而是佟贵妃清高惯了，素日里不喜说人是非，尤其是对着四阿哥，那更是连说个脏话都没有过的。

四阿哥这儿子，她真是费心思养了的。德妃再有什么不是，那也是四阿哥的亲娘，佟贵妃若是在四阿哥面前责骂，难免会让四阿哥觉得难过。

就算四阿哥心里对德妃没多少情分，但到底小孩子，万一哪天换了心思呢？

婉婷笑着安慰道：“小孩子皮实，这伤要不了几天就能好了，前几日小五不就摔了一跤，将膝盖都给磕破了，我也是心疼的不行，可这没两天，不也全好了吗？”

佟贵妃打发了四阿哥下去休息，对着婉婷，她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德妃那眼界，可真是有什么样的出身就有什么样的想法，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拎不清。”

“四阿哥虽说是养在我身边的，到玉牒上，还是她的亲生子，她对四阿哥好一点儿又能怎么样？将来四阿哥长大了，能不念着她的好吗？偏她觉得是我夺走了她的儿子，连带着对四阿哥都冷冷淡淡，你瞧那伤势，那下手叫一个狠，简直是将四阿哥当成了仇人了，半点儿没有母子的情分的。”

婉婷忍不住笑，当年德妃故意疏远四阿哥，也不是没有让佟贵妃更心疼四阿哥的想法的，但是疏远着疏远着吧，就真的习惯了，就真的再也没办法亲近这儿子了。

她又不是没有别的子女，一个亲近不了的儿子，又对她没多少孺慕之情的儿子，她能有几分母子情谊在？

“大约也想着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才下了痛手的。”别人的儿子，她敢打吗？这世上大多数的人，不都是这样吗？对着亲近的的人，反而是更容易发脾气生气的。但对着陌生人，就很克制很收敛了。

佟贵妃到底是体面人，念叨了几句，就不肯在婉婷面前说这些了，只换了话题：“过了年，皇上打算南巡，我原本是想让惠妃跟着去的，毕竟她这么些年，也从没过外出的机会。但又想着，她要帮我打理宫务，若是出去了，这些个杂事儿，就难免没人管理了。”

自打八格格没了，佟贵妃的身体就变得很差，她自己也是个惜命的，就能不操劳就不操劳了，手里的事务也分了一小半出来，只捏着关键的地方，过的清闲些了。

“找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儿，你若是愿意跟着皇上一起外出，那照顾皇上的事儿就交给你了。你若是不愿意，那惠妃手头上的事情就转交给你。”

婉婷却是从里面听出来些别的意思，赶紧问道：“大阿哥也跟着去？”

“是啊，大阿哥到底是年纪大了，总要出门见识见识才能长大。”佟贵妃笑着说道，所以惠妃才会愿意跟着出门。

“荣妃姐姐也要跟着去吗？”论资历，荣妃可是比宜妃要更有资格的。

“三格格明年开春嫁人，荣妃现在也没别的心情。”三格格是和亲蒙古，荣妃大约更想跟着康熙去南巡，说不定到时候还有机会见见三格格。

“这事儿说的太早了些，说实话，我倒是更愿意出门长长见识的。”婉婷笑着说道，只是面上有些无奈：“偏偏九阿哥年纪小，您也知道，这小九，就是个混世魔王，小小年纪，就特别的嚣张霸道，我若是出门在外，怕是这宫里就没人能制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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