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不饮空归去·中(1/2)
在刘适择家住了几天,刘志驽渐渐观察到哥哥的一些行为规律。-*---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首先,余澄霜是个非常讨厌的不速之客,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在午夜十二点敲门也不是不可能。
其次,刘适择一反男人的刻板印象,主动营造干净整洁的生活环境,不仅自己动手做家务,每周还会叫家政来清洁房间。对于房间里的东西像患有强迫症,用过的东西一定要放回原位。一旦发现放错地方的东西,他就很慌张;
最后,刘适择不希望别人进他的房间。尽管他对刘志驽栖在沙发上感到抱歉,却完全不会请他进房间。他对余澄霜的深夜来访也表示了含蓄的不满,自然更不会请他进房间。
如果不是以前的了解,刘志驽真会以为哥哥在上海过着每天上班清心寡欲的日子。然而他内心明镜似的知道,刘适择之所以把余澄霜拒之门外,十有八九是因为他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要是屋里没有他这个电灯泡,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刘适择本身的私生活倒是不惊讶,令他惊讶的是刘适择居然找了余澄霜。
余澄霜这类型他可见过太多了。没有男人不自恋,健身的gay最自恋。不说以前,单说他计划盘下来的酒吧,只要一搭眼出出入入的客人,就能注意到一群人里最骄傲的小公鸡。余澄霜又不是老实货色,也就第一次出其不意地吃了瘪,此后看见他,一次比一次兴味盎然。他在刘志驽眼里一览无余,刘志驽在他眼里何尝不是标签满满。谁又比谁更守身如玉,只是看谁先浪子回头。
刘适择当然感觉得到他们之间涌动的暗流。为了安抚哥哥的脆弱情绪,刘志驽从来不和余澄霜交换眼神,尽管他们只需要气味就能判定彼此。
既然什么痕迹都没有,刘适择也只能若无其事地应付。空气里浮动着说不出口的别扭。再一次深夜送走不请自来的余澄霜后,刘适择终于没有一转身去睡觉,而是在沙发前踟蹰片刻,说:“你和余澄霜关系不错啊。”
“错觉。”刘志驽装傻充愣,“你咋会有这种想法,这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跟他俩对对付付的么。”
刘适择牵动嘴角微微一笑,说:“是吗。你这看什么人说什么话的本领越来越强了。”
刘志驽停止玩手机,抬起头:“你嫉妒了?”
刘适择又是微微一笑——刘志驽发现他很讨厌这个笑容——手指痉挛地动了动,像是要拿烟,中途改为整理双手袖子,说:“哪能。要是说嫉妒,也是觉得你总是什么都有。--*--更新快,无防盗上----*---太晚了,你明天有什么安排?”
手机里倒是有七八条白晓妮的未读信息。这丫头在上海呆不住,天天吵着要见面,也不知道见了面能说什么。刘志驽倒是想一直忽略,但忽略时间长了,容易触发她上门要谈清楚的可怕副本,遂说:“明天我出去,取经。”
刘适择缓慢地透了口气,说:“挺好。需要钱吗。”
刘志驽差点笑出声,说:“你怎么说话和咱爸似的?我有,我有,你不用替我担心。”
本想安抚一下哥哥紧张的情绪,没想到刘适择看了他一眼,说:“对,我都忘了。能有什么东西是我有而你没有的呢?”
酸溜溜的小语气快能拌凉菜了。刘志驽几乎立刻就后悔,暗自咋舌,还没来得及找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刘适择已经朝卧室走去,肯定又要关门落锁,瞧着他纤瘦的背影,刘志驽心想,当然有很多东西是哥哥有,他没有的了。比如爱学习的特点,比如一颗心。
但是刘适择真能知道他现在握着刘志驽的心吗?刘志驽认为不能,就算他知道了,也会第一时间扔回来。又不是踢皮球,总是这样就太没意思了。
——
下午四点,刘志驽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出现在如家大堂。白晓妮在为数不多的茶几边坐着,烦躁地拨弄着打火机,不停点亮又不停熄灭,大堂里充满了单调的啪嚓声。
大堂里禁止抽烟,但是不禁止玩打火机,服务生都用眼角注意着她,准备随时冲上去灭火,刘志驽走到她旁边,白晓妮依然盯着桌面,不过是故弄玄虚摆个架子,刘志驽也懒得打招呼,在她对面拉开椅子坐下,说:“别扑腾了,咔咔咔地,听着头疼。”
白晓妮总算抬起眼睛,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刘志驽无奈:“我都说了会过来。认识这么多年,放过你鸽子吗?你吃饭了吗,想吃啥?”
白晓妮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知道,我对上海也不熟”,刘志驽警告地看着她:“不熟就去吃路边摊了啊,你等我在大众点评看看哪个麻辣烫最红,我看对门这个便利店还有不少评价,你到全家吃一口得了。关东煮天天咕嘟咕嘟的,挺好吃。”
白晓妮眼睛一瞪,声音也提高了:“你要让我吃关东煮?”
刘志驽也回瞪她:“你对上海又不熟,讲究这个干啥?”
瞪了片刻,白晓妮先没了气势,转过头嗫嚅了句“不吃便利店”,刘志驽烦恼地搜了周边,找了还不错的港式餐厅。餐厅里大到可以举办婚宴,也颇有些自给自足的婚宴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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