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1/2）

江轻聿摸了摸脸, 只觉十分牙疼，心情可谓是一言难尽。他以前设想过许多自己跟封九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景。

不止是在上界没放过他，还不远万里的追到下界去了。真身都被封印在修真界了还惦记着要把他搞入魔的事情，真不可谓不执着。

江轻聿丝毫不怀疑，这个人心底已经开始变态了。

殷离情微蹙着眉未发一言, 江轻聿捏了捏耳朵，却莫名的突然心虚起来，连忙解释，“这真的是我跟他第一次见面。”

“我不是在想这个。”殷离情反手把他拥进怀里，抱他抱的死紧, 带着仿佛要把他揉进骨子里一般的凶狠，好一会儿才在他耳边呢喃出声, “我不会该放你走的，我应该把你留下来，也许……”

“哪有那么多也许。”

江轻聿无奈出声止住他的胡乱猜想，掰着他的脸正视自己，“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江轻聿发现这一句话已经被他翻来覆去强调了很多次，登时升起几分无奈, 一半是对自己的, 一半是对殷离情的, “不要拿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再做假设, 这样没有意义。”

“我知道你是担心你师兄那一句命格犯冲才不敢见我的。再说我这不是活下来了吗。”

“你没有恢复记忆对不对。”殷离情沉默一阵, 松开怀抱正视着他, 声音比起先前来说平静了许多，“你若是真的恢复了记忆，不会不知道我们进来会遇到什么。”

言下之意，是江轻聿若是知道带他进来会看到这样的景象，他是绝对不会带殷离情进来的。

“……对不起。”江轻聿拉着他的袖子，“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殷离情抿紧了唇，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按着江轻聿的头抵在自己的胸膛，一字一句，句句如千钧，携雷霆之势猛的砸下。

“大道在上，今日吾以神魂立誓。从今往后，与眼前之人平分气运，命线相连，同生共死。永生永世，神魂不灭，此志不改。”

挣扎被尽数镇压，直至最后一个字落地，天道桎梏加身，木已成舟。江轻聿才终于被他放了出来，又急又恼，几乎要被他给气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神魂立誓，是比血誓更加深刻，烙印在神魂上的，永生永世不可以被消减磨灭的誓言。气运平分命线相连同生共死，这是许多双修道侣的合籍大典上都不曾有的。

“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殷离情抚着他的眉眼，坚定而又不容拒绝的，“从现在开始，你的命便不再只是你一个人的，你欠别人的我帮你还。”

“至于我，我要你永远都只属于我。”

江轻聿拉着他吻上去，周身是飞速掠过的光影，眼里却只看得到最爱的人。管他究竟是不是命格犯冲，反正他们已经见面了，反正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就算殷离情会被他连累到气运衰退，他也死都不会放手的。

凤淮生来不知父母为何物，青栀虽也疼爱他，却毕竟琐事繁多，分身乏术。而旁人的目光也更多的放在青栀身上，因为她是帝姬，是未来的妖帝。

而他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着，因此凤淮小时候最渴望的，便是有那么一个人的目光能只放在他身上，能全心全意的，只关心着他的喜怒哀乐。

所幸等了那么久，他终于是等到了。

——

事到如今，江轻聿对于他的过去已经没了什么探究的心思。又或者说他本来便是抱着看一眼便过了的想法，现今自然更是已经觉得没什么必要再看下去了。

只是溯世镜却半点没有放他出去的意思，仍旧在不停地继续着。

此刻封九已经停止了他注入魔息的举动，原因无他，只因为凤淮拒绝入魔。

凤淮的体内经脉被寸寸损毁，每时每刻都不停地外泄灵力。封九的魔息注入之后，代替凤淮的灵力泄出来的便是封九的魔息了。

是以两相消减下来，封九一时半会儿的还真奈何不了他。只是魔息和灵力天生不能共存，此刻却同时积聚在凤淮的经脉里，定然会无时无刻以他的身体为战场互相撕咬。这痛苦显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封九面色可谓是难看到了极致，冷笑出声，“殿下可真是打的一手算盘。”

“不高兴的话，你就收回去。”凤淮止不住的咳血，显然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

封九负手站起身来，桃花眼微眯，勾唇笑了笑，极有耐心的寻了处地方坐下，“本尊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时间一日日推移，迷谷外的困阵早被撤走，一开始也有妖族的人想进来查探，也在感应到封九强大的魔息之时便退了出去。在他们看来，这般强大的魔息之下，凤淮断无生还的可能。

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封九强大的魔息退却，有一人坚持踏入了迷谷，即便封九提前放出了警示，那人也还是走进了迷谷的深处，朝他们二人的方位走来。

封九略微诧异的挑眉，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挥手间便有一道屏障阻拦在那人身前，朗声道:“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霜泽。”来人吐字缓慢，转音时带着些许滞涩，似乎很是不习惯跟旁人交流一般。

“不知道友来此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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