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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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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叽叽咕咕交头接耳,全然忘却隔壁轿子里坐着的那个老江湖——萧老爷子经年习武,人至暮年仍耳聪目明可辨细微,早已将他二人交谈尽数听去,心道:有福怎这般胡闹,皇城内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备森严,雁秋还小功夫尚浅,万一捅了娄子,救也救不及。

正要出声阻拦,又道:趁自己还在,让他早点经历这些也是好的,雁秋性子乖戾,有福秉性刚直,倘若经此一遭,他二人依旧相处融洽,自己也可安心托付,待撒手去后,想他身边还能有个看顾,倒算是幸事一桩。即便一拍两散,自己也可趁早另寻他人。何况雁秋本生于中原,因自幼失去双亲,不得已才寄养在乞颜族内,虽不愁吃喝,但总归不是根。为其取名雁秋也是提醒他心系漳南,莫要忘本之意。如今他有心寻根,自己又怎能做阻。更何况伊勒德死了,族内守旧一派定会趁机重提旧事,将罪过推就于雁秋和他母亲身上;朝中兴王一党也绝不会放过借此大做文章的机会,定会参奏伊勒德私窥皇城乞颜一族存不臣之心。如此想来,雁秋无论如何不可再回草原……

微风卷起轿帘,白光在眼前一晃而过,萧老惊而回神,才知已泪流满面。萧老捻起袖口沾了沾眼角,重重叹下口气。

临到府门还有十多米远,齐雁秋突然定住脚,背手站到月隐身后,眼看着脚尖,不愿再向前走一步。月隐怪道:“小子,你这是作甚?”,他既知齐雁秋不是外人,也不再施主长短,改以叔侄相称呼,两人关系又亲一层。

齐雁秋小声道:“孟叔,我就不回去了。”

月隐见他闷闷不乐,低声逗道:“怎么,难道是害怕塔娜?”

齐雁秋被说中心事,小脸猛地一红,伸手推了他后腰一把,辩解道:“才不是,我只是、只是……”

月隐哈哈一笑,打了个手势叫轿夫先行,扭头挥手在齐雁秋后脑勺拍了一巴掌,道:“男子汉大丈夫竟怕女人!”,齐雁秋被羞得小脸通红,半晌不说话。

眼看轿子已抬入府中,齐雁秋弓着身推着月隐后腰赶他走,可月隐人高马大他哪里推得动,月隐有意向前走两步又后退一步。齐雁秋累的气喘吁吁,气道:“你没有老婆女儿,当然不知道厉害!”

月隐脸色变了变没有吭声,齐雁秋自知说错了话,也不再说话,偏过脸,收手垂在身侧。月隐见状,摸了摸齐雁秋的脑袋,微微笑道:“那这样,我去和塔娜说句话就来,你藏在我身后,从心里与她说一声。”

生不亲养亲,齐雁秋不念养父确念着塔娜,也想与她好好告别,又怕遭她看见挨骂,别扭道:“说什么,她又不认我。”

月隐道:“傻小子,你说她不认你,我看她待你最亲。”

齐雁秋道:“她对众人笑脸相迎,对我却横眉瞪眼。别人家小孩哭了,她抱在怀里好言好语劝,我哭了她却理也不理……我早知她不是我娘。”,齐雁秋说着眼眶又泛起红意,道:“小牛小羊都能向她撒娇,我却不能,只有伊勒德舅舅待我好,可是……。”

月隐顿时明白过来他这是小孩吃醋,气大人的不在意。月隐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深谙亲者不亲道理,却不知如何向他这般大的孩子解释:为何大人们越是亲近越是无礼,只得道:“乖诶,那你耐烦片刻,我去也。”,说话间,无意瞧见府中并肩出来一高一矮两个消瘦少年:二人脸上倒是干干净净,可身上衣服却破破烂烂,形似乞丐。

那二人出了府门并未直接离去,站了片刻后,矮个子似体力不支爬伏在高个子侧臂,身形轻晃,似是啜泣,那高个子便像根木头一般,动也不动,任他依靠,脸上却显出一副大不在意的模样。过了没多会,塔娜也出来了,矮个子才离了高个子与她轻声说话。月隐心下纳罕道:这却奇了,他二人若是感情好,高个子见矮个子悲哭怎会无动于衷,若说不好,矮个子又怎会自然依靠。这个念头只在月隐脑中一闪而过,并不值得他去深究,毕竟他二人感情深厚单薄与他何干?

随后,齐雁秋也看到二人,眼睛唰的一亮,还不及跑上前,见塔娜也走了出来立刻噘着嘴重新绕道月隐身后,阴沉着脸嘀咕道:“你瞧,我就说她只爱别人家的小孩。”

月隐将他脸上表情一一看在眼中,不免笑他小孩脾气,侧身将他拉到暗处,低声问道:“小子,那俩娃娃是谁?莫不是是来讨饭的?哦呦,塔娜心软,我替你赶跑他们如何?”

齐雁秋听说他要赶走庆央,顿时急道:“才不是!央哥很好,他是伊勒德舅舅的朋友,会好厉害的功夫,一蹦能蹦老高……能一下子飞到屋顶上!还会吹笛子,还会唱歌,而且长得也好看,像画里的仙童……反正是个搭好人,你不许赶他!”,他说着说着便想起两次与塔娜置气都迁怒到他身上,他却不甚计较,依旧温柔相待,顿觉无比羞愧,声音也越说越小。

哪有说男人好看的,月隐心中轻笑,却不纠正,一直听他说完,又道:“另一个呢?”

齐雁秋道:“那个……黑乎乎的,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你看他不哭不笑,嘴巴都没动一下,不像是好人,可是他和央哥一起来的,大概……是个不太好的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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