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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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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约莫四更晚,庆央在梦中渴醒,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天尚未明,又听得屋外山风唏嘘,不由紧了紧被子。空气中漫着淡淡焦木味,不知是山里的哪棵短命树遭了天雷。

前一天二人偷尝甜果,年轻气盛只恨不得把命相托,自是狂了大半夜。这会子庆央身上正犯懒,因而哑着喉咙推搡段三留被子,使唤道:“水来。”,不料一推却推了个空,庆央心下没由来一紧,倒清醒了三四分,强撑起身探手在那人被子里摸了一把,果不然,被子里空空如也,幸得还存着丝热乎气,想来人离开时候不长。

庆央心下安慰说:许是出门小解,胡乱骂了句“懒驴屎尿多”便倒头躺下。抻了个腰缓了缓身上酸痛,复翻身伏趴在枕上暗道:总不能趁夜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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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念头一旦生出便似脱弦箭,哪有回头的道理。庆央越躺心越凉,直道自己错信了人。却不知捱过多少时光,忽听得墙根一阵切切嚓嚓,好似耗子啃木疙瘩。庆央强撑起身捞过段三留的枕头便朝墙根砸去,口内恨恨骂道:“无耻小贼,偷到你祖宗这儿了!”,那边瞬时便没了声。

屋子再度陷入寂静,庆央更觉没趣,紧了紧灌了风的湿冷被衾,骂道:“好个没溜的贼囚,死了最好,巴巴理他作甚。”,话毕,仍蒙了头趴着装睡,心中却糊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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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戳了他心窝……这却不该,前遭里千般好,怎一合眼就没了影?倘若他一走了之落个轻快也好,若横死了,罪过又要落在我头上。罢么,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原也不想带着他,这会子又装什么菩萨。

早该知道竹竿子空心,又怎能妄想将心儿剖?

怨了一会儿,心也倦了头也昏了,似睡非睡之际依稀听得头顶似有两小儿低声交谈,声音尖细好似没长毛的小耗子。其中一人说:“哥,他睡了没?”,另一人说:“你下去瞧瞧。”,前一人道:“耶嘿,可不敢信你。”,当哥哥的道:“耶嘿,左右你只剩我。”

此刻庆央脑子已然混沌,心说:奇了怪,耗子竟也会说人语,可怜见的,原来也是对相依为命苦兄弟。

恰在此时就听得风吹的木楞窗子吱呀响了一声,庆央以为是段三留回来,嘟囔道:“一去去了恁般久,进进出出没个休,只吵得人头疼,再有下回你看我恼你不恼。”,说话间,声音渐消,庆央再度昏昏睡去。

再睁眼,天已大明,恰逢段三留端着盆水进屋,似乎才要洗漱。庆央招手唤他端来碗水,又叫他拾了叠新衣裳来与自己换上。两人各自边忙边说话,庆央少不得问他昨夜去向,段三留低头一笑,提着气道:“我的哥,一觉便到这时候,哪里出去来。”

庆央嗔道:“满口胡咧,若在时,我叫你你怎不应。”,说着假意身子不稳需得搀扶,搭手在他臂膀轻轻一捏,见布料干爽未沾湿气,并不似阴天外出才回,可发丝却黏哒哒带着雾气,不由心下存疑。

段三留一歪头,笑道:“睡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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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央冷笑道:“莫非沉到地底阴司?少骗人,你只问问你枕头。”

“问枕头?”,段三留走到庆央床边坐下,依言抱起枕头,低头嘻笑道:“枕头呀枕头,我昨儿个不在你就学耗子叫,我昨个要在你便学乌龟叫。”,说罢讲枕头举起冲庆央晃了晃,得意洋洋道:“枕头枕头,你实话实说,难道旁边的昨个夜里来向你寻我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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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央脸上一烫,道:“呸,我不过听着墙根有耗子打架,才借你枕头用一用。”

段三留打了个哈哈,道:“想是你睡迷了,哪有耗子打架。”,少顷,抱着枕头歪靠在被子上,嘟囔道:“偏要用我的。”,顿了顿又道:“偏你的用不得。”

庆央听他话里有话,暗里责他昨夜不许他同床歇息,脸登时红到脖子根,转而提起昨儿枕边吹的风,道:“再几日余小年回来可就难走啦,咱们几时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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