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2）

“哥哥！”

”林铛，快过来。”

小男孩很漂亮，只有几岁，糯米团一样的包子脸又嫩又圆，从几米外颠簸着跑过来，短手短脚步子小极了。

“哥哥。”

“铃铛。”

林琅弯身把他抱起来，少儿清脆稚嫩的笑声能感染身边每一个人。

“哈哈哈哈。”

“哥哥，哥哥，幼儿园的小红花，给你好不好？”

“铃铛真乖！”

林琅曲腿坐着，冷眼看着不远处抱在一起的人。

光明和黑暗被隔绝成两个世界。

那是少年时的林琅，还有他五岁的弟弟，林铛。

回忆是光、他是暗，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两个世界割据。

眼前的画面定格随后扭曲，倏忽间之前的景色又变幻了模样。

大雪纷飞，a市裹着银装外套，地皮都是白，一脚踩上去嘎吱作响。

“哥哥不陪铃铛吗？”

林琅：“不去了。”

“为甚嘛？”小孩的嘴翘得高高的，林琅伸出食指轻轻刮了一下，说：“生气啦？嘴巴都能挂酱油瓶了。”

“那要好久好久不能见面。”小孩双手环胸抱着，挤着眼泪花委屈巴巴的跟林琅发脾气。

“铃铛乖，听爷爷奶奶的话，哥哥还要上学。”林琅弯下腰，很认真的跟不及自己大腿高度的小孩商量，“我们可以通电话，好吗？”

小孩垮着肩膀，垂头丧气的一步步挪向林琅，林琅笑了笑，刚直起腰，小孩一脑袋撞上了他的膝盖。

“这么可爱？”林琅失笑，面前的小孩穿着雪白羽绒服，赌气的时候小脸都是圆鼓鼓的。

“哥哥，爷爷奶奶为什么不喜欢你？”小孩鼻子上还挂着鼻涕泡，说话时声音嗡嗡的，奶里奶气还带着鼻音。

“……”

林琅差点耐心告罄，他无奈，总不能对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解释出轨这种复杂问题吧。

林铛抱着他的腿撒娇，林琅被拽着裤腿半蹲着，屈膝时小孩垫垫脚，林琅低头凑近了，小孩小小的声音传过来：“我知道，哥哥，爷爷奶奶老骂你玻璃弹儿，说你惦记姓宋的一个演员……”

“……”

“小孩，你知道的太多了。”

“昂？”

林琅莞尔，拍拍小孩的脑袋，松软蓬松的触感让人心都化了。

画面拉远，人声放空。

寂静里，林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空灵到具体，像踩在一汪死水里，四周是墙壁，回音袅袅。

他邹眉，显然已经预料到下一个画面的场景。

“林琅！”

寒风骤雪从推开的门一涌而进，带着撕裂热空气的冷冽，冰霜一样袭过来。

教室中央的少年愣了愣，站起来。

少年林琅的身后，林琅也深情恍惚的看着自己抬起来的手，风雪好大。

“王庞生？”

那一刻，周围的喧哗声林琅全都听不见，王庞生焦急的大喊他也听不见，他颤巍巍的摸出手机，显示屏上的未接电话标着红，像刀一样刺穿心肺。

疼……

人对坏事总是猜测的特别准，或者不是猜测，从旁观者的表情就能看出缘由来，于是人自欺和欺人的能力也仿佛无师自通一般。

林琅醒得很平静，这个梦他曾经反复做，也反复受它折磨。

手机放在床头，林琅伸手摸过来，半夜三更他丝毫没有扰人清梦的愧疚感。

划到拨号界面上，还没摁下拨号键，宋文仟的来电先跳了出来。

林琅的嗓子还哑，接听电话时，宋文仟的声音听起来比他清醒多了。

“入冬了。”

宋文仟很温柔，嗓音波澜不惊，就像他人一样：“做了一个关于你的梦，很想你。”

林琅笑着说：“什么梦？”

宋文仟莞尔，答道：“春色无边。”

林琅笑出声，“我也做了一个梦。”

“有我吗？”宋文仟问。

林琅说：“梦到，霜雪白头，我们还依偎在一起。”

“肉麻吗？”林琅问。

宋文仟：“不，你很会说情话。”

林琅从床上坐起，赤脚去了落地窗，a市下起了小雪，他只穿了单薄的夏睡衣，空调的温度无论冬夏都恒定不变保持在十六度。

“新戏要杀青了吗？”宋文仟问。

“快了。”林琅抿着嘴，半晌开口打断宋文仟的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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