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郑氏看着她这幅游离的态度,心头有些不悦,耐着性子开口道:“你和我那外甥的事,实在是有辱门风。----更新快,无防盗上----*--你说,君夫人本来是要将你送去朝歌与天子为妃,你怎么能在这节骨眼儿上,闹出这等有辱名节的事?”
琴瑟闻言急道:“小姐做什么了?分明是你那外甥不检点,怎么还能赖到我们家小姐头上?”
林芳歇低眉笑笑,心知肚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有江公子,夫人也能找出刘公子、赵公子、王公子。有什么安排,夫人直说便是。”
郑氏见林芳歇开门见山,也懒得与她兜圈子,反正这偌大的家业,已在他们母子手上,听林芳歇说几句不怎么舒心的话,也没什么要紧。等她嫁出林府,便再也和他们母子没有任何瓜葛。
想到这儿,郑氏也懒得虚以委蛇,坐直身子,抬高眉眼,徐徐道:“卫君夫人听闻你的丑事,怕天子怪罪下来,已打算让你妹妹菀儿,代替你去朝歌。我那外甥,已被我罚去邺县,今早已启程。你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母亲不愿你因为这种事,而孤苦一生。那城郊的姬家,过去你给了他们不少接济,想来不会介意你的名节。念着当初你对他们的那些好,怎么都会善待于你。”
林芳歇闻言,低眉一声冷笑。
郑氏的一席话,宛如一记闷雷响在琴瑟头顶,琴瑟当即红了眼眶,质问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小姐?那姬家家徒四壁,小姐娇生惯养,且那姬公子身有恶疾从不见人!你霸占了林家不算,还要把小姐推到炼狱里去吗?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你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吗?”
“好了!”徐嬷嬷打断琴瑟,剜了琴瑟一眼:“不是老奴说话难听,大小姐从未将夫人放在母亲的位置上看待过。且不说夫人为县君诞下子嗣。五年前县君刚刚过世,卫君本有削减林家封地之意,若非夫人殚精竭虑,四处活动,哪儿还有林家今日的体面?小姐又何来这尊贵的县君嫡长女身份?小姐长居深闺,何曾看见过这些?说到底,在小姐眼里,夫人始终是外人。”
徐嬷嬷说罢,又接着替郑氏抱不平,对虎视眈眈的琴瑟道:“你以为夫人想给小姐安排这样的归宿吗?你也不瞧瞧大小姐做了什么事?夫人倒是想给大小姐许一个好人家,可是好人家会要一个名节有污的女子吗?夫人处处为大小姐着想,想着这姬家受过大小姐恩惠,定会善待小姐,你可别不识好歹。”
“你!”琴瑟气到说不出话,发颤的食指,指着徐嬷嬷,那眼神好似要将徐嬷嬷生吞活剥了一般。
“琴瑟,别说了!”林芳歇站起身,按下琴瑟的手,将她拉至身前,抽出帕子,擦去了琴瑟面颊上的泪水。--*--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琴瑟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郑氏和徐嬷嬷,泪水流个不停。
整个林家都在郑氏手里,她们主仆二人怎能逃出这五指山?
郑氏敛一敛衣袖,看向林芳歇,神色间满是无可奈何:“阿珊,你要明白母亲的难处,不得不出此下策。这么安排,你可还满意?”
林芳歇用帕子擦拭着琴瑟的泪水,仿佛再说一件寻常事:“夫人已拿了主意,你说满意就满意吧。娘留给我的嫁妆,这些年你也尽皆拿了去,里里外外这点脸皮都不顾,又何必将我叫来,假惺惺地问我是不是满意?纵然我说一句不愿,便能将这婚事作罢不成?”
郑氏愣了下,许久没和这丫头好好说话,反倒硬气了不少。
徐嬷嬷扯扯嘴角,讥诮道:“大小姐真是要嫁人的大姑娘了,这说起话来也长了不少本事。”
林芳歇只觉好笑,微微挑眉道:“不是长本事了,看开了而已。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婚期在即,容我回去收拾收拾。”
说罢,林芳歇拉拉琴瑟的衣摆,示意回去,却发现拉不动。
琴瑟可不是林芳歇,心头满是不甘,她死死盯着郑氏,愤言诅咒道:“你不要以为现在你可以为所欲为,以后便也可以为所欲为,作恶太多,是会遭报应的!我和小姐是无力反抗你,但我就这么等着,等着看你造报应,痛不欲生的那天!”
徐嬷嬷闻言,作为林府的下人掌事,自然是要教训教训这口不择言的狂丫头。当即便要上前掌掴,却被郑氏拦了下来。
林芳歇复又拖了拖琴瑟,琴瑟方才不甘心的跟着林芳歇一同走出郑氏房门。
看着林芳歇主仆二人离去,郑氏方才说道:“由她们去吧,给她们趁趁口舌之快,我也不会少一块肉。你去请田媒婆来,叫她去姬家说媒,婚事宜早不宜晚,省得无梦那孩子听说后赶回来,又得闹出不少事来。”
郑氏本欲起身离去,似又想到了什么,对徐嬷嬷叮嘱道:“阿珊的婚事不宜张扬,那姬家怕是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聘礼,就一切从简吧。将婚期定在半月后十五,到时给林芳歇和那姬公子备套婚服,拜个堂也就罢了。”
徐嬷嬷行礼领命,郑氏有些不放心,接着补充道:“多派些人跟着田婆子一起去,你也跟着去,若是那边不同意,你知道怎么做?”
“老奴明白。”徐嬷嬷行礼退下。
郑氏见一切已安排妥当,不由伸手揉一揉坐得发酸的肩头,起身去了账房。
郑氏走后,徐嬷嬷便从下人中点了几个强壮的小厮,去裁艺铺,随便买了两套看得过去的婚服。特意将衣服选大了些,林芳歇自是不必说,身量她清楚,穿着肯定大,而那姬公子,身有恶疾,怕是个瘦弱的,买大些,穿着也不合身才好。
买好婚服,徐嬷嬷将男子穿得那套,装在托盘里,盖上红布命人端着。去请了田媒婆,便一同往城郊姬家而去。
田媒婆本是欣喜,能给林县君府上的大小姐说媒,自是一大好处,他们这些做媒的,若是能给这样的大户人家说上一门亲事,日后找她说媒的人自是更多。那大户人家包给媒人的红包,一般小老百姓不能比。
可越走,田媒婆越发觉得不大对。按理来说,给林家大小姐说亲,怎么也该是个门户相当的人家,可怎么越走越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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