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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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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儿念头落, 方才在心间翻涌的妒火, 转而被一丝丝抑制不住的喜悦所替代。

林菀儿面上再度有了笑容, 对林芳歇和姬殊道:“原来姐姐歪打正着,嫁了个会疼人的夫君。那妹妹先恭喜姐姐了。”

林芳歇看看身旁的姬殊,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以笑回应。

姬殊扫了一眼林菀儿身边的一众婢女, 笑道:“家小,容不下这么多人,二小姐喝杯茶,抓紧回府吧,毕竟这西郊鱼龙混杂, 都不是什么好人,你如此打扮呆在这里, 恐惹来心术不正之人的惦记。”

林菀儿见姬殊下了逐客令,心下隐有一种说不出的憋屈。

但面上依旧带着笑意:“多谢姐夫关怀,那妹妹就依姐夫,先走了。告辞。”

林菀儿一口一个姐夫, 唤得好不亲切,林芳歇虽与林菀儿不和,但自小一起长大,林菀儿看姬殊的眼神, 林芳歇过去从未见过,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一时只觉这个妹妹愈发的傻。也只有这样没经历过什么大风浪的女孩子,才会因一个男人的外貌而生攀缘之心,且还不知遮掩神色, 叫人一眼就看得明白。

不可否认,姬殊的样貌,足以唤醒每个少女心间玉树临风的公子梦,然而只有嫁了才知道,样貌是一段感情中,非常次要的东西。长得再好,如姬殊这般性子怪癖,不解风情,日日对着一根木头,得多烦闷。

林菀儿转身前复又看了姬殊一眼,这才带着人扬长而去。

林芳歇尚未来及跟姬夫人说,她和姬殊准备和离的事,姬夫人不明所以,见姬殊出来护着林芳歇,无不欣慰道:“见你们夫妻现在这样,我这心也算是放下了。之前还担心你们被迫在一起,会成为一对怨偶,眼下看来,倒是我多虑了。好,真好。”

林芳歇苦涩的笑笑,姬夫人并没有多虑,她和姬殊,确实是一对怨偶。不,连一对都谈不上,不过是两个硬凑在一起的人罢了。

林芳歇不愿姬夫人继续误会,想将实情告知,开口道:“姬夫人……”

姬殊见状不妙,忙出言打断,对姬夫人笑言:“从前是我不懂事,害嬷嬷担心,惹夫人不快。以后不会了……”

林芳歇闻言不解,这又是唱哪出?

若换做之前,她会去找姬殊反复无常的原因,然后解决,只盼能和谐相处,好好生活。但是眼下,林芳歇已没了探究姬殊想法的心思,爱怎么想怎么想,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姬殊行事,素来这般摸不着头脑,一会儿对她好,一会儿又拔刀往她心里捅。

自离开林府后,她的每一步,都得为自己如何生存下去做打算,她已不是养在深闺,什么都不用担心的大小姐,没功夫、也没心力去陪姬殊玩儿什么猜来猜去的游戏。

林芳歇无视了姬殊所言,直接对姬夫人道:“公子是担心夫人还在病中,不愿你担心。其实,我和公子已在商讨和离之事。”

姬殊闻言,心底咯噔一下。姬夫人亦是一愣,其实方才在林芳歇开口唤她姬夫人时,她已觉出不对,眼下听林芳歇直言实情,愣了半晌后,用几乎从未有过的严厉,向姬殊发问道:

“怎会如此?阿珊为了姬家、为了你一直尽心尽力!就连前两日,她还在问我你是不是讨厌她。我以为你只是因崔嵬的事而心思烦乱,怎得事情就到了这一步?阿珊一个姑娘家,娘家又是半点指望不上,若是和离,你让阿珊日后怎么生活?”

姬殊看看神色淡然,好似置身事外的林芳歇,心下的难受愈重,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姬夫人的话,只得蹙眉沉默。

姬夫人重重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砸了两下,第一次搬出自己长辈的身份来压姬殊:“我不许你们和离!我虽不是你的亲娘,但这些年我一直照顾着你!我对你没有生养之情,却也有十八年的养育之恩。你若敢写和离书,我便和阿珊一起走。照顾了你十八年,我没有一日过得舒心,也就阿珊嫁来这些时日,我才有了能说话的人,才有了个伴儿!这么好的姑娘你都留不住,要你何用?”

话音落,姬夫人因情绪激动,被吐沫星子呛了嗓子,剧烈咳嗽起来。林芳歇忙上前抚背。

她与姬殊虽没什么感情,但这些时日,姬夫人待她是真的好,再娘过世后的这么多年,她在姬夫人这里,方才再次体会到有长辈照顾的感觉。

见姬夫人如此相护,林芳歇鼻头忽地一酸,莫名红了眼眶,只得安抚姬夫人道:“夫人安心,此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

姬夫人止住咳嗽,费力的喘了几口气,伸手拍拍林芳歇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对姬殊道:“你随我来!”

姬殊看了林芳歇一眼,弯腰扶起姬夫人,同往小屋而去。

琴瑟站在一旁,听得又糊涂又惊讶,这番对话中所含内容实在过大。

姑爷居然不是姬夫人亲生的?姑爷和小姐居然要和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琴瑟本想向林芳歇询问缘由,但见林芳歇神色沉郁,只得按下心头好奇,转而宽慰道:“小姐,你别伤心,也别难过。以后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陪着你。咱们自己有手,即便离开姬家,我们在一起,也能活得很好。”

听罢琴瑟这番劝慰,林芳歇面上的阴郁之色消散不少,拉过琴瑟的手,心下无不感动:“这么多年,幸好有你!”

尤其是爹娘都去世后的那些年,在林府多亏了事事有琴瑟护着,虽然她有时嘴快的紧,却也是一心一意为了她。若无琴瑟,在林府那段时光,她恐怕早就熬不住孤独,虽爹娘去了。

想着,林芳歇不由伸手,帮琴瑟拦了拦鬓边的碎发,琴瑟见此,含笑低眉。

姬家的情形一团糟,而在另一面,暂住卫宫的崔嵬,此时此刻,正坐在房中,看着桌上的那方被姬殊撕裂,他又再次找人缝合的缂丝手帕。

自与姬殊相见后,崔嵬一直在想一件事,眼下齐国未立太子,穆夫人的儿子公子黎,由令尹教导,自是由令尹扶持。而令尹姬耀,素与他政见不合。

王后的儿子公子执,则是由大夫公孙籍扶持。公孙籍当年在许国,险些害得崔嵬客死他乡,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更是剑拔弩张。

所幸他一直不受齐王待见,但因当初公孙籍插手虞美人一事,害虞美人与大王错失良缘,反倒是给了王后机会,倘若没有公孙籍当年那一出,现在的王后,合该是虞美人。

所以公孙籍一直与王后走得近,而王后的儿子公子执,身为嫡长子,只要中途不出变故,已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其余两位公子,要么是母妃位分低,要么就是年纪尚小。

在王位上能争一二的公子,也就只有公子黎和公子执这两位。

很显然,这两位无论是谁即位,对于崔嵬来说都极端不利。

这个问题,叫崔嵬头疼了好些年,他最坏的打算,便是齐王过世后,去别国谋官,但无疑是重打基础,要考虑的实在太多,到了那时,他能不能顺利离开齐国,尚且两可。且自己身为齐国人,亲族家眷皆在齐国,感情上对齐国也不愿割舍。

眼下,老天爷给他送来个公子殊,还是昔日恩人的儿子。

于私,他该报答虞美人当年的救命之恩;于理,公子殊无论是年龄还是母妃位分,都正正好。

若是他能帮助公子殊回国,以他左徒的身份扶持公子殊上位,对公子殊而言,相当于再造之恩。既帮助公子殊实现心愿,他日后也可以很舒服的继续呆在齐国。实属两全之策。

只是不知,这个自小长在民间的公子殊,究竟有没有被他扶持的价值和能力。

就怕长在民间的孩子,各方面的教育都跟不上,眼界短浅,回到齐国被富贵迷了眼,那么就算得到齐王承认,还是会碌碌无为。

崔嵬想了许久,他决定搏一搏。毕竟机会难得,倘若回到齐国后,公子殊并无如他所想,那就当是还了虞美人的救命之恩。倘若赌赢了,不仅公子殊的命运能得以改变,就连他崔嵬以及子孙后代,在齐国的地位都会如日中天。

崔嵬做下决定,当即便修书一封,命身边的心腹亲卫,将这封密信连夜送往齐国虞美人手中。

估计虞美人能在一月后见到信,而这些时日,他便想法子带公子殊回去,等到达齐国时,正好能得虞美人接应。至于如何恢复公子殊的身份,等回到齐国后再从长计议。

崔嵬做好这些事,收起他重新缝合的缂丝手帕,便命人备了一辆卫国民用马车,准备在入夜后,低调前往西郊。

所幸那日姬殊离开时,他派了人跟踪,知道姬殊的住所,不然眼下怕是得两眼一抹黑。

崔嵬这边儿准备夜里去西郊,而那边刚从西郊回到府中的林菀儿,也悄悄写了封信,命人送去了那日来传旨的公公手中。

信送出去后不久,那位公公便再次带着人来到林府。

这次再来,公公眉开眼笑,郑氏不明所以。

林府正厅,郑氏命人奉上上好的茶,递给公公,那公公接过茶泯了一口,笑嘻嘻的说道:“夫人的信我一收到,便立马呈给了君候,君候思念美人心切,这就紧着派我来了。县侯素得君候倚重,而县侯亦是对君候忠心耿耿。这次的事,办的不错,夫人行止深得君候欢心。既然大小姐的夫君上不得台面,想来夫人有法子接回大小姐。且我听闻大小姐嫁得安静,没几人知晓,这更是喜上加喜,叫旁人以为大小姐从未出嫁过,直接接进卫宫给个名分,两下欢喜。”

郑氏听罢这番话,心“咻”地一下沉进了谷底,君候怎么会知道他要找的女子是林芳歇?

那日府中见到林芳歇画像的,除了她就只有自己女儿,君候又怎么会知道?且她从未去信给君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眼下人家已经找上了门,她不能再像上次那般佯装事不关己,只得顺着公公的话说道:“这是自然,我林家上下仰仗着君候恩惠,自当事事为君候尽心效劳。公公的话,我记下了,这些日子我就紧着办这件事,保管叫君候满意。”

公公听罢陪笑,两人又说笑了几句,便告辞回了卫宫。

公公走后,郑氏的面色比之上次更沉。她没有写这封信,那府中敢自作主张写这封信的,除了她那做事不知轻重的女儿,还能有谁?

郑氏回到自己房间,甩袖在贵妃榻上坐下,对徐嬷嬷沉声道:“去,把小姐叫来。”

徐嬷嬷领命而去,不多时,林菀儿便来了,一进屋就笑着贴上郑氏:“娘叫我来什么事?”

郑氏手臂一甩,推开林菀儿,沉声问道:“告知君候林芳歇下落的信,可是你写的?”

林菀儿不以为然地挑眉道:“是我写的啊。娘你不知道,我今日上午去西郊姬家看了,那林芳歇的夫君好生俊美,两个人夫妻情深的很,我怎么能让林芳歇过得快活?所以啊,我就把林芳歇的下落告知了君候。君候要的人,她那夫君还能留得住她吗?娘,我这事做的好不好?”

林菀儿欢欢喜喜的向郑氏邀功。在她的眼里,自己娘也见不得林芳歇好,所以她觉得,拆散林芳歇夫妻这件事,娘亲一定赞成。

可谁知话音落,郑氏“啪”的一个耳光便打了上来。

林菀儿委实一惊,忙捂着脸跪下,完全不知错在了哪里?眼眶当即一红,泪水哒啦啦的滚了下来。

郑氏厉声斥道:“胡闹!我怎么就生了你们兄妹俩这么一对笨坯子?图一时之快竟不看长久?林芳歇若是进了卫宫,不得宠也就罢了,倘若她得宠,这些年来的账,还不一笔笔都跟我们算清楚!到时候你往朝歌一嫁,自去富贵逍遥,而我和你哥哥,能不能保住这县侯爵位都不一定!”

林菀儿抽噎着,但心下还是不屑,林芳歇即便进了卫宫,也不过是个君候的妃妾,卫国又没有像齐国楚国一般称王称霸,她可是要嫁天子的,到时候林芳歇不还是得听她的。

奈何眼下郑氏正在气头上,林菀儿也不敢顶嘴,只得捂着脸默默掉眼泪。

郑氏看着林菀儿这幅死样子,心头愈发的气,且事已至此,再打骂她也没什么用,只得斥道:“滚回去,别在我眼前晃!”

林菀儿站起身,哭哭啼啼地走了。

郑氏坐在房中,看着香炉里缕缕青烟,越想越觉得后果可怕。

当年她是如何留着林县侯,如何哄着林县侯不去看林芳歇病重的娘,这些忘记了很久的事,再次一幕幕清晰浮现在郑氏眼前。

她也不想做个恶人,可是人总得为自己做打算。

她也曾是一个单纯无知的少女,可正是因为单纯无知,才会和江无梦的生父相恋,才会私自生下江无梦。

想起年少时,郑氏的唇角漫上一丝苦涩的笑意。她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江无梦的生父。

那时她年纪还小,和爹娘在县上开着一家布庄,曾是他们县上长得最好看的女孩子,上门提亲之人络绎不绝。

后来结识了一位朝歌来的商人,那男子玉树临风,谈吐不凡,叫她倾心不已,正是因为心头爱得热烈,才会不顾礼仪约束,暗结珠胎。怀孕后的她,还在做着成亲后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生活的梦。

可谁知当她告知商人这件事后,商人并没有预想中的喜悦,那夜,郑氏在门外,听到了商人和侍从的对话,说她身份低微,实在上不得台面,不能带回朝歌。

第二日,商人的住所便人去楼空,再无音信。而她也从人人提亲的虚荣里跌落,变成了无人问津、不守妇道的女子。

生下江无梦后,过继给了出嫁的姐姐,自己背井离乡,被父母送到县侯府为奴为婢。

从那时起,郑氏便知权势的重要,倘若她当年如现在自己的女儿一般,有个如县侯这般门第的娘家,定不会痛失所爱。

而林芳歇,叫她莫名想起了自己。林芳歇和她一样,是经历过痛苦的女子,正如她自己一般,一旦叫林芳歇得势,一定会不择手段除掉妨碍自己的人。

郑氏越想,心间的寒意便越盛,郑氏手扣着椅子扶手,指尖近乎发白。

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付出的实在太多太多。

好不容易逼死林芳歇亲娘,成了县侯夫人,好不容易熬死了林县侯,拿到了林家的一切,好不容易才将江无梦接回自己身边。小儿子是县侯,女儿要嫁去朝歌,她实际掌握着六县大权,一切终于成了她想要的样子,她又怎么能允许出现一点点的偏差?

绝不能叫林芳歇成为她的威胁。

郑氏的眸色渐渐变得森寒,她本不想将林芳歇嫁得那么差,奈何她被选中去朝歌为妃,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而现在,她本也不想要林芳歇的命,要怪,只能怪林芳歇命太好,时时刻刻都有入宫当凤凰的前途。

杀心一起,郑氏的内心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这不是一件小事,她须得细细思量。

倘若林芳歇不死,便会进入卫宫,一旦日后与君候感情渐好,对她来说将会是一场灾难。可若是林芳歇死了,君候要起人来,该如何交代。

郑氏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杀了林芳歇!毕竟她和君候只有一面之缘,并没什么感情,等她死后,再给君候找几个美貌的女子送去,想来便能安抚君候。

至于林芳歇,天生貌美,西郊那种地方鱼龙混杂,被人看上美色想要强暴也不是没可能,而在这过程中被误杀,也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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