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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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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刘茧省略的一段事实是, 他在离开刘节(林清和)之前,给刘节留下了身上一半的晶核。

怀揣大批财物却无自保之力, 一天到晚埋头苦干的小研究员, 忙碌于试管酒精灯的方寸之地,打交道的是死板的公式与元素, 刘节自然不懂的社会的险恶。

更何况被末世所放大的人性中的恶意,只不过刘茧片刻的离开,谁也预料不到就如此短暂的功夫, 就出现了弥足深刻的意外, 一个生命骤然消失,这就是刘茧将罪过全部归咎于自己的原因。

林清和能感觉到刘茧的求生意识变得越加稀薄,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如同坠入深海的人一般, 随着下沉深度的增加自知求生无望, 而放弃挣扎。

“这是什么值得?!”

刘茧倔强地强调, “是值得。”

林清和内心燃烧着怒火, 一开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 鼻子酸得差点没绷住,再次掉下眼泪。

但他还是努力保持情绪平稳, 尽量平静地说,“你看,我只是失去了记忆, 你却要搭上性命, 这并不等价, 在我看来,这非常不值。”

刘茧又开怀的笑起来,连眼睛都眯上,真真切切的笑意浮现在年轻俊美的面庞上,如同破冰而来的春天一般,令人迎面感到一种别样的温柔。

随着他呼吸间都会喷薄而出的血沫沾染在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皮肤上,破坏了这幅画卷的整体美感,“那你能原谅我吗?”

血管破裂造成的疼痛,是不是如同有一股力量将人一片一片的撕碎,并不是没亲身体会的人能够想象到,或者语言文字能够贴切得形容出来的。

笑声带来的震动引起新一波更加剧烈的疼痛,可是刘茧仿佛感觉不到一般,笑容没有一丝收敛。

林清和撇过脸,抵抗着眼中的热意,咬着嘴唇不想说话。

刘茧这时却像一个不知好歹的缠人精,锲而不舍的追问道,“可以原谅我吗?”

林清和喘息急促,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不可以,想要祈求原谅,至少也要规规矩矩的站在我对面,穿一件颜色没有那么暗沉的衣服,不用多好看,干净得体没有沾着血污,态度恭敬而不是嬉皮笑脸,然后,然后……”

林清和难受地说不出话,内心灼烧一般的痛,照理来说,他肚子上破了一个大洞,通风良好,他应该感觉到冷才对,真奇怪,奇怪到令他难受无比。

刘茧迟缓地转动眼珠,全身上下失血过多已经开始钝化他的各项感官,他好一会才理解了林清和所说的含义,他恍然大悟后,有些无奈又变得十分赖皮。

“啊?啊!是这样吗?可是我找不到合身的衣服,也没办法站起来,这是我第一次乞求别人原谅,看在我还是新手,没有经验的份上,你原谅我好吗?”

林清和用力捂着嘴,手指深陷肉中,怕一不小心泄露出恸哭或者哀嚎。

“林清和?”刘茧转动失去焦距的眼睛,脑袋也跟着左摇右摆,试图寻找默不作声的那个人。

“嗯。”这一声答复,如图出生的小动物的第一声鸣叫般微弱,但却成功的让刘茧停下寻找的动作,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林清和,我说,等我死了以后,就把我埋得深一点,你曾经跟我说过,地球越深的地方,温度越高,这样就不怕踢被子着凉感冒。”刘茧可能试图去一个挖坑的手势,但是只是无力地动了两下手指。

林清和握住那只因为失血,已经失去了生命温度无力回握的手指。

他想放声嘲笑刘茧智利堪忧,哪个傻逼出的馊主意,死了谁它妈的害怕感冒,再说了,谁还能把棺材放到地心中,这要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

千句百句的反驳就在嘴边,眼泪却滴滴嗒嗒地先一步掉在刘茧血肉模糊的脸上,糊成一团丑出天际的抽象画。

然后林清和变成了与刘茧同样的傻逼,他拼命地点了点头,赞同了刘茧的说法。

“嗯。”

刘茧感慨万千地叹了口气,“林清和,仿佛我有好多的话想跟你说,也想向你问很多的问题,过去的,未来的,我一直不敢开口,总怕一不小心破坏眼前的一切,哎——”

林清和简直想要撸起袖子掰开刘茧的嘴,自己动手把他讳莫如深的秘密挖个干净,如果刘茧眼下的身体条件允许的话。

“任何话,任何问题,你说啊,现在就说。

“虽然不曾说,可是我不后悔。”

“嗯。”

林清和喉咙堵塞的难受,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依然给出了一个简短单音,他现在能听到血液带着温度,一点点从身体上流走的声音。

哪怕是一个单音,也令刘茧足够开心,他向着天空的方向看去,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天空总是特别晴朗,太阳金灿灿,很美,躲在黑暗中太久了,就会对阳光特别敏感。”

林清和,我说,你的志向一直特别伟大,不是立志要成为世界第一的科学家吗?别被一个死人束缚住前进的脚步,知道吗?

临近死亡的人,观感会慢慢缺失,视觉听觉嗅觉触觉,残忍的一点点从身上剥离,缓慢的如同凌迟一般折磨着将死人的内心,慢慢体验死亡降临的恐惧。

刘茧不知道自己对林清和的情感应该称之为什么,算不算的上喜欢。

他从没有想过要独占林清和,哪怕林清和喜欢他以外的人,目光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只要他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目光所及之处能看到林清和,知道林清和处在快乐和幸福之中,那就是他无上的满足。

能够用自己的死亡交换到林清和存活下去的机会,真的是再划算不过的一笔交易,就算是死他也没有遗憾。

可惜他没有机会亲眼见证林清和亲身经历了解到真相,再次看到他第一眼之后的表情,错愕或者是其他什么表情都好,暂时就留下任凭想象力发挥的大片空白,他意识到思考着未知谜题死去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啊——啊——”

林清和看向散落在地上的清冷月色,喉咙中爆发出哀伤至极的哀鸣,带着难以言喻的凄厉,响彻整个寂静的夜晚。

用力到嗓子泛疼喉咙撕裂,吼完之后他如同吞了几块燃烧的煤炭,滚烫热辣,喉咙中只余下此起彼伏尖锐的疼痛。

刘茧向上摸索着,想要抚摸林清和的脸,最终却落了空,被林清和一把抓住扣在脸上。

触手一片滑腻潮湿,刘茧调侃的嘲笑道,“你哭了?你才认识我几天啊?哪里会积累这么深沉的感情?我可是认识你很久了,该哭的人怎么样都轮不到你吧,赶快擦擦,大男人哭起来多难看!真要是掰着手指头算下来,明明是我第一个认识你,为什么沈……哎,算了,说出来只是徒增困扰。”

对一个人的死亡,尤其是亲近人的死亡,还可以做到无动于衷的话,形容起来就不是男子气概,应该被准确定义为没有人性。

林清和抽泣的更加厉害,脊背弯曲到一个极致的弧度,仿佛经不起多加一根稻草的重压。

虽然嘴上嘲笑的林清和,刘茧慢慢合上的双眼眼角也留下了一道比血色更加稀薄的液体,一闪而过消失在头发的鬓角中。

“名字,刘茧,你真正的名字?告诉我,刘茧?啊——”

这个问题永远不会在当事人的口中得到正面回答,永远。

林清和直到喉咙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全神贯注倾注在悲伤之中,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的钱小蝉不知什么时候再次活动起来,缺失的半边身体让他走在钢丝线一般摇摆不定,几次差点险险地跌倒。

“林清和……林清和……”如同婴儿寻找母乳,出于本能的穷追不舍,钱小蝉仿佛一时找不到归路而茫然四顾,他一边找寻一边喃喃自语。

林清和突然想起一句,没有印象是他看过作品里面的,还是他自己有感而发。

善良而优秀的灵魂更受到神的偏爱,会被早早带离凡尘到他的身边去,而邪恶的灵魂连地狱都会唾弃,不愿过早地收留他们。

“我在这。”林清和轻之又轻地将刘茧安放好,他深深地再次看了一眼刘茧,决绝又坚定地坐直身体,毫无犹豫地冲钱小蝉呼喊。

钱小蝉困惑的歪了歪头,脸上一派纯然的天真。

会议散场,沈慎然刚要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胸腔中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悸,他不由得踉跄一下,勉强扶住桌子站稳身体。

———

接下来是便于各个基地更加深入交流的晚宴,明面上不好言说的机锋,就借着这个共餐娱乐的名义,私下往来走动人情,表面上看着是搓麻闲谈,实际上收受贿|赂各自站队,接下来还有两天的会议议程,但是大同小异。

“现在起身回程。”沈慎然下意识松开捂住胸口的手,发号施令道。

寒梦泽第一个站出来赞同,“太它妈好了,无聊透顶,坐的屁股都快长疮了。”

夏忍冬心头一动,担忧的问道,“您是担心基地那边……”

沈慎然微微向下压了压下颚,示意他无需多言隔墙有耳。

寒梦泽搞不懂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催促道,“快走!快走!”

沈慎然走向被人群围着最多的地方,果不其然发现此次参会最高组织者的秘书,组织者早先一步离场,留她一人在此安排后续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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