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9 章（1/2）
林清和坐立不安, 差一点原地打转，他脑中灵光一闪, 仿佛捕捉到什么, 补充！
丧尸的晶核可不可以作为补充品，如果丧尸的不行, 那异能者的晶核呢？就算没有其他的异能者的晶核，至少还有他这里的这一颗，他也是异能者。
想到这里混乱的情绪齐齐退去。
沉稳下浮躁的心神, 林清和看起来依然略显焦急, 但是不再是手足无措的茫然，他深吸了一口气，趁着易凌宇还差一步跨出大门, 他问道, “丧尸的晶核可以作为补充吗？还有异能者的晶核, 也可以吗？”
这话虽然表达的含糊, 但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易凌宇当然知道林清和表达了什么意思。
易凌宇看着从失落中醒来, 这一刻坚定万分的林清和，欺凌仇人的满足瞬间感退去, 只剩下一片不上不下的空虚感。
他不禁为之前的报复行为感到幼稚，公报私仇地看林清和焦急难过，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有意思。
易凌宇停下脚步, 郑重地说道, “林清和, 我回答了你这么多的问题，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过后，我再给你答案，这样才比较公平，你是相信神明还是相信恶魔？”
林清和莫名其妙的眨眨眼，以为自己过度激动之下听错了，易凌宇好心地重复一遍，林清和才能够确认确实没听错。
这算是什么鬼问题？！跟前后有什么关联？还是应该说从国外回来的人，思想深度与普通人完全不一样，动不动就上升到虚无缥缈的神学，还是恶魔这类的西方玩意。
不过作为科研者，跟神学好像没有交集的地方。
林清和弄不明白易凌宇问这么个稀奇古怪的问题的目的是什么，犹豫着不敢作答。
易凌宇等不及地催促，“你随便说无所谓的。”
看林清和半天不吭声，一想到开始装腔作势不愿意进行私下交流的人是自己，现在又主动提及无关紧要的问题，怎么看都是出尔反尔，怪不得林清和不愿意作答，易凌宇决定放弃，“算了，当我没提。”
林清和同时开腔。
“额，对不起，我好像想的时间有点久。”
林清和心中一动，转眼有了定夺，深吸一口气答道，“如果选择的范围只处于两者之间，那我选择恶魔。”
易凌宇颇感兴趣的走回林清和身边，摆出一副准备长谈的架势，“答案是什么不重要，原因呢？告诉我，我更在意你选择的原因。”
林清和没有多加隐瞒，“与其被动的等着神明来实现愿望，不如跟恶魔做一个交易。”
多少人的祈求，直到死亡，也没有被所谓的神明实现，在神名面前排队的人太多了，我觉得他顾及不上我。
虽然让恶魔实现愿望的时候，付出的代价不少，交易并不会公平公正，但是既然选择了恶魔，事前就要有这个觉悟，大概这是约定成俗的规矩。
易凌宇深深看了林清和一眼，看不出之前无论是激动还是难过都流于表面的人还有这样缜密的心思。
“你不是刚刚才教育过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看似免费的背后说不定隐藏着更大的代价，就比如说异能者的寿命，神明需要的是全心全意的信赖，而恶魔需要提防，我总觉得适当的清醒头脑是必要的。如果说到相信，这两者我一个都不会相信。”
林清和条理清晰的分析道。
“哦？为什么？”易凌宇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林清和将两根食指竖在对场面。
“能够站在神明对立面的恶魔，证明两者处于相同范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神，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神只接受跪在他面前的人，跪着在我看来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毕竟我更热爱的是自由。于是我就想到，人类还有另一种选择，那就是站起来，凭借着好奇心探索出来真正的科学，亲手实现自己的愿望难道不是更有把握。”
易凌宇垂下眼睛若有所思。
林清和把两根手指模拟成人的两腿，不断地加速，如同在奔跑，“科学的本质是引领着人不断去质疑，两者的差别很明显的已经摆在眼前，是跪在原地一味地相信，还是站起来质疑着前进，如果是我，我选择后者，因为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得不到神明的垂怜只有锤炼。而相信这个词，我更愿意将它用于同伴身上，你觉得呢？”林清和冲着易凌宇送上一个友善的微笑。
易凌宇对他的结论没有表示出赞同也没有表示出反对，只是了然的点点头，“嗯，我大概了解了。”
多亏林清和误打误撞地更改了答案，易凌宇并不是问得浅显的表面问题，而是有着另一层含义，也是他一直犹豫不定的问题之一。
丧尸也好，异能者也好，不过是人类在进步的过程中，出产的副产物。异能者比普通人强大，这是普遍的认知，一部分异能者野心膨胀，凭着手段画出一方区域，将普通人踩在脚下，如同皇帝一般唯我独尊，等着臣民供奉朝拜，说是恶魔也不为过。
也有一部分异能者，凭着一己之力用肩膀支起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在里面的人可以享受长久的安全，如同神明一般被人顶礼膜拜，可是这一方小世界，容纳人口的数量也是有限，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被妥善地照顾到。
所以普通人要怎么抉择？
看着对方逐渐柔和的表情，林清和本能的感觉到，他刚刚的回答好像让易凌宇做出了一个选择，是不是他回答的还不够慎重？要不要再重新补充点什么？
“额……”林清和摸了摸鼻尖，小心翼翼地出声，“那个……”
易凌宇回过神，态度稍稍柔软。
“你的问题答案是吧，丧尸晶核太过低级，补充的能力有限，品质再高也都没有用，异能者的晶核固然所含能量巨大，确实能补充缺失的部分。”
但是一要考虑到来源，更重要的是，正因为能量巨大，所含的隐患也非常多，要考虑到会不会跟体内已有的异能冲突。
“一次性摄入，一不小心与体内原有的异能相互碰撞，那就是爆体的危险，最好有细水长流的办法。”易凌宇毫无私藏，坦然的说道。
这个道理就像是，某个区域已经被一只野猫化作为地盘开始称王称霸，猛然间出现一只外来的猫。
两只猫一定会为了地盘拼的你死我活，好一点的情况是将外来的猫驱逐出境，原有的猫继续安心当大王。
坏一点的情况是原有的猫被扯下王座拖着一身伤疤狼狈逃走，最坏的情况，当然就是身死国灭，前一任猫大王跟这个繁华美好的世界永远告别。
林清和还没来得及继续追问，易凌宇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头，“根据细胞代谢的速度，哪怕是逼近极限，近两年内异能者还不会灭绝，放轻松。”
一打岔，林清和忘了之前的问题，他心不在焉地思索良久，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异能者的血液对异能者是不是也有滋补的效果？”
易凌宇忍不住脸上浮现出苦笑，他收回手感慨道，“你有时候敏锐得让人觉得可怕！”
林清和惊喜的凑过去，清澈的眼睛中浮现出喜悦的光芒，“那就是可以喽！太好了！”
看清易凌宇眼睛中的无奈，他兴奋地原地转了一圈，明显在盘算什么。
林清和在为谁考虑不用言说，易凌宇当然能够明白，他又不是瞎子，看得出来林清和跟沈慎然之间容不得旁人的气氛，林清和全心全意直白的付出和追求，不禁让他想起了某一个人。
“我建议你，还是冷静一下，时间还来得及，你可别一个人毫无章法地去尝试。”易凌宇将莫名涌现的伤感很快压回心底，送给头脑发热的林清和一个冷却指令。
“啊哈哈哈。”林清和干笑着挠头，十分明智的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开始需要我配合实验？”
易凌宇捻动着手指沉思了一下，“今天下午就开始吧。”
“好的，好的。”林清和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开，跑了没几步，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回身，交代道，“中午大概十二点半开饭，别迟到！”
看着林清和一蹦一跳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易凌宇看着手从的骨灰盒面沉如水。
————
林清和提着气控制着脚步声，果不其然，在两人分别的地方不远处，找到了伫立在那里，面朝窗外的沈慎然。
脚上蓄力，提高步速，林清和炮弹一般冲向沈慎然，飞奔着扑向他的后背。
“哎嘿！”
沈慎然没有回声，光听脚步声就判断出来人，在林清和扑上来的一瞬间，稳稳的托住他的臀|部。
“撞疼了没有？”沈慎然毫不意外，语气平静的问道。
林清和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感受他说话时传来的一阵阵震动。
虽然沈慎然分毫未动，他刚刚冲过来的时候，冲力大得可以将成年男人创一个趔趄，而且背后突袭的举动，在一般人看来这行为就不够符合举止得体这一点，肯定少不了一顿教育，可是沈慎然却先担心他。
沈慎然总是在不经意间展现他的温柔，无论林清和做了多么出格不合常理的事，他都不会大加指责批评，不动声色的处理好烂摊子，表面上看似漠不关心，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深情。
“昂。”林清和兴致勃勃的发出一声语义不明的声音，没有要下地走路的趋势，沈慎然豪不在意，背着一个百十来斤的人游刃有余的安稳向前走去。
“心情好？”沈慎然任凭一双手胡乱的在他脸上摸来划去，没有躲闪的意思。
林清和从离开到回来的时间，算起来也相当漫长，肯定说得不仅仅是一两句话。
他倒是没有探听的心思，正如他告诉夏忍冬，林清和想让他知道自然会主动开口，只是被林清和这股好心情传染，忍不住想逗着林清和多说上几句。
“是啊！老沈我在想你四十岁的时候会不会留胡子？”林清和不满足于看不见，只能用手指感受沈慎然脸部的轮廓。
一点点描摹他嘴唇的线条，于是动作利落的翻身从他身上下来，跑到沈慎然面前，托起他的脸，仔仔细细的打量。
“你觉得呢？”沈慎然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地放开手，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逐渐放大的脸，林清和的呼吸近在咫尺，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不自觉带上点让人想入非非的气氛。
林清和左右端详一番，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地思想斗争，带着壮士断腕的气势断言道，“还是不要蓄胡须，这么好看的脸被挡上实在有点可惜，不过我没见过你蓄胡子的样子，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沈慎然浑厚的笑声让人听着耳朵跟着酥麻。
以前他进行任务的时候往往连续几天几夜，在生死之间挣扎着在刀尖上舔血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管理个人形象，一脸胡茬满脸狼狈的时候，多的数不胜数，今天竟然被人说，别有一番滋味，令他感到一丝微妙的愉悦。
林清和眯起眼睛，清澈的眼睛这一刻带着难以描述的迷离韵味，他脸上带上一丝挑逗的笑容，故意凑到沈慎然的耳边吹气，调笑着说道，“哎，先生，我都凑的这么近了，不借个火吗？太小气了吧。”
恶人先告状，林清和嘴上一根烟都没有，借的是哪门子的火？
沈慎然眼睛突然暗沉的带上一丝危险的味道，但还是刻意控制的手上的力度，托住林清和的后颈，浅尝辄止的送上一个审核。
……
“亲满意吗？”沈慎然意犹未尽舔着林清和的嘴角，拿鼻尖亲昵的蹭他的脸。
林清和忽略了他攀在沈慎然身上，如同无尾熊依赖地抱着桉树一般的窘态，出言调笑道，“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满意的不得了吧？”
林清和下意识地舔舐了一下刺痛的嘴唇，两人身体过近的贴合，能清楚感受到对方快速律动的心跳。
不过就是一个吻，谁能想到让两个人激动得如同未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一样。
要是搁以前，林清和也不会相信会有一个吻就让人审核了这种夸张的说法，却没想到处于事件当中，他心中竟然还有一些小得意，这就是自身有魅力的证明，让某些以自制力引以为傲的人失去淡定。
沈慎然眼神暗了暗，语气中不自觉危险地带上了一丝警告，“那再来一次？”
这样酣畅淋漓的死去活来，一天一次就足够了，林清和当机立断见好就收，快速的在沈慎然唇角留下一个轻啄，利落的从他身上下来。
他重新靠着两条腿站到地面上，装模作样擦了擦沈慎然薄唇上沾染的血迹，没事儿人一样催促道，“快去做饭做饭，要不开饭时间就要延迟了，我们可是还有一窝嗷嗷待哺的大龄婴儿。”
沈萌萌抱不平的凑过来，嫌弃的说道，“软趴趴，我发现有时候你真不要脸，煽风点火之后拔腿就跑，太不地道了。”
林清和送上一个“电灯泡你怎么在这里”的白眼，成功让沈萌萌炸毛。
“你们刚刚少儿不易的画面，要不是我懂事，自觉退避，你们能有这么好的气氛吗？而且算起来，我算得上是你们两个的大媒人，就这样把我抛弃，有没有太过分！”沈萌萌痛心疾首，语速快得如同机关枪的扫射，恨不得在林清和身上戳出两个窟窿。
林清和双手合十，做了个求饶的表情，沈萌萌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嘴，取消了接下来的语言攻击。
————
中午那顿饭吃的平平淡淡，各路妖魔鬼怪都没起什么幺蛾子，林清和简直要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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