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6 章（1/2）

熟悉的声线, 熟悉的表达方式，林清和视线中模糊不清, 自暴自弃的捂住眼, 懊恼他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就认出年幼的刘茧，任凭刘茧在身后推着他往前走, 胸腔中翻滚的难受，喉咙哽噎着说不出话。

林清和胡乱用袖子抹了一下脸，他是实实在在地难受, 却还是在这一刻笑了出来, 因为还可以见到面，还可以说上话。

他开玩笑一样地问道，“还是我应该叫你小鲸鱼？”

刘茧也笑了起来, 震动通过两个人相接触的地方传递过来, “都随你高兴啊, 跟你说说话可以吗？”

林清和大力地点头。

“我一直都不敢说, 一开始你说你是林清和的时候, 我简直觉得一辈子的幸运都用完了, 想马上和你说话有不敢，情怯。”

我最初只是打算远远地看着, 暗中护着你周全，我怕我说得太多或者太过靠近你，会一不小心压抑不住跟你吐露个一干二净的冲动。

到时候影响到未来的发展, 打乱了原有的进程, 所以只敢远观不敢插手, 我当时这么打算的，可是千算万算到底是我没忍住。

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你是林清和，我是小鲸鱼。第二次遇到你的时候，你是刘节，我是小鲸鱼。在我决定放弃的时候，第三次你出现了，你叫林清和，我是刘茧。

三次你都说了真话，前两次我都说了实话，只有最后一次我说了假名字，为了试探你，却没想到就刚刚好让我们两个错开了，没有令你在第一时间听到我的名字想起我。

林清和莫名想起，如果知道妖精的真名就可以让他卖命，控制他做任何事情，按照这个说法来看，刘茧是实打实的小妖精，他尝试着转动脖子，却被刘茧严厉地制止。

“不行，不能回头。”

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刘茧又放柔了声调，柔软得如同可以拉出丝的。

“哎，林清和，哈哈哈，我总是喊你的名字，你都烦了吧？我就是忍不住，想确认你在不在，就一直喊一直喊。”

林清和感觉到眼泪就在眼睛里摇摇欲坠，轻笑着说道，“你喊呗，名字当然就是用来喊的，你喊一次，我就答应一次，你喊一万次，我就答应一万次。”

刘茧又傻呵呵地笑起来。

“我都没有跟你说过吧，是你让我触摸到这个世界的温柔，无论是小的时候你牵我的手，还是给我擦脸，说的那一番话，后来我们亲密地一起逛街、聊天，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全都是我前所未有的经历，这是我整个人生中最尽兴的一段时间。”

好像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没必要这么开心的，可是刘茧感受过的温柔，太少了，所以哪怕在别人看来不值得一提的事情，在他看来都弥足珍贵。

“你说我是小鲸鱼，鲸鱼这种生物，就算是死亡，也都是带来希望，庞大的身体可以养育其他的海底动物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温柔地滋养孕育其他的生命，所以我很庆幸我是一条小鲸鱼。”

林清和知道刘茧所说的过程是鲸落，被科学家浪漫地描述为，深海中最温柔的孤岛。

“我一点都不后悔，赔上自己的性命，而守护住你这份温暖。所以你要一直往前看，而不能回头。与其变成让你停滞不前的枷锁，我宁愿你忘了我。”

刘茧声音轻快，饱含着无限的眷恋。

林清和站在地上没有动，任凭身后那股轻柔的力量催促地推着。

“就算我不能回头，现在没有办法与你对视，看不见你的眼睛和表情，就算我不用异能，我也知道你说的这句话是假话。”

刘茧无奈的叹气，林清和有的时候迟钝的让人头疼，但某些时刻又敏锐的惊人，“好吧，我向你道歉，我说了假话，就算全世界的人忘记我，只要你还记得，我觉得这就足够了。快走吧，不能在这里停留的太久。”

身后推动的力量再次加大，林清和迟疑的抬起脚步，他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子，应答的声音中都带着浓浓的鼻音，“嗯。”

“我今天穿了一件白衣服，可惜不能站在你面前，让你看一看，你不是一直期待我穿明亮颜色的衣服吗，呵呵。”刘茧语气轻快，如同不曾分别的老朋友一般，找着话题话题随意的闲聊。

仿佛是有所预感一样，林清和突然开口说道。

“我欠你一句……”欠你一句，我是林清和，可以跟我做朋友吗？

“不要紧，不要紧，其实是我的错，如果小时候我没有把那一袋珠子弄丢就好了，这样我们一见面的时候，我就可以拿着它请求跟你做朋友，虽然后来我按照记忆里一颗颗重新打磨，肯定还是有偏差，不怪你，我也欠了你一句，下次再见面，我会没有隐瞒，直白地向你介绍我的名字，这样吧，我们重新约定，再见面的时候，怎么样？”

原来醒来的时候，林清和身上的那一袋玻璃珠是这样来的，那一定是毫无偏差，一模一样，因为仅仅只有这一袋珠子。

刘茧省略去了他后来不死心地在林清和呆过的长椅附近寻找，找到了一个标注着研究所名称的金属试管的保护套，当然这也是长大后才知道，但是凭借着他的学历和资质根本遥不可及，想进去跟痴人说梦一样，但是他还是找到了机会，以自愿实验体的身份。

“林清和，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在你看来，我有没有成为一只善良正直，见义勇为，保护弱小了不起的大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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