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2）
小皇帝的信来得很快，信中问荀兄病情如何，可要用药和太医，还问我几时能回，我短时间内是回不去的，荀兄的病虽不凶险，可一个月是好不了的，我便回信道：“月余。--*--更新快，无防盗上----*---”
荀兄笑我对小皇帝不上心，我道：“孩子大了，总要事事自己学会拿主意。”
于是我就这样与荀兄处住了下来，一月后收到小皇帝催我回去的信，我信中告他再一月后就回，可不到我约定回朝的时间，便受到不小的冲击。
原来在我不理朝事的这断时间里，小皇帝除了做我安排的军事，还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他竟下旨把全部青楼楚馆的女子征走，充作军士。
从他下旨到南部已大张旗鼓的执行，已过了十几日的时间，我一时没想通他为何有如此作为，难到那些男人还不够他操练的吗？
我心道：“孩子果然大了，总做出让大人意料之外的事情。”但也不能让他收回旨意，只好写了封信与他，列举了此举将会遇到的各种事，并附上可行的解决办法。
一个月的时间亦足以让我弄清楚一些事，比如荀兄压根没有夫人这件事，文和这小公子是他在族里过继而来，我问他：“为何不娶妻？”
他道：“怕误人一生。”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很平静，我却从中看出了凄楚，便安慰他道：“再过个几天，荀兄的病就可全好了。”
我心道：“那些大夫难不成是庸医，竟误了荀兄这么多年时光，看来是有必要兴医了。”
只是接下来几天，荀兄的病并没有明显的好转，跟我预想的差得太多，药没问题，我亲自检查过，而荀兄几乎没外出，多在我眼前待着，我一时难以找到症结所在，不由得着急。
小皇帝太能折腾，京里的局势不太稳，我想着早些回去，荀兄的病又不见好了，我一时又走不开。
我便问荀兄：“荀兄，可跟我回京。”
他道：“好。”
我们便出发，白日里不急着赶路，夜里宿在荀家的别庄里，十日之后方抵京，这一路上或许因心情好，荀兄的病很快见好。
安顿好荀兄我便进宫，小皇帝见到我很惊讶，他没想到我提早回来，竟然高兴的要抱我，我伸手抵在身前，不让他激动下的行为成为别人捕风捉影的来源，他见抱不得我，便揽着我的胳膊往里走。
“先生早回来了，荀家主的身体好了？”
我道：“快了，他与我一同返京还需调养一段时间才可痊愈。”
“那我是否要给他备份礼物？”
荀氏一族与小皇帝关系密切，一来在人眼中已成事实，再者可以助小皇帝稳定朝纲，我便道：“可以。云家的小公子也来了京城，你可以下旨招他进宫，你们算是上同龄人，可亲近一番。”
小皇帝说好，便要与我接风洗尘，说林总管近日弄了许多味道不错的吃食，让人准备花瓣给我洗澡。
我忙阻止了他，给我烧水沐浴没问题，可千万别放那些花瓣，弄那么香也变不成花仙子，浪费，“陛下为何有组建女子军队的想法？此时的风气并未有人会支持女子从军，就连女子本身也不喜。”
此事颇有些离经叛道的苗头，我作为皇帝的老师，若不过问此，只怕小皇帝以后的行事会更加的无所顾及。
小皇帝道：“曾经没有女子上战场的说法，不代表没有，我谨遵先生的教诲，上穷历史之变后，发现女子之风弱而不彰时，国家富庶与否都抵抗不住外族的入侵。”
他给出的理由很正，也很有道理，我说不出反驳的话，但我知道这并不是他的初衷，更不是引他做出此决定的关键因素，便问道：“还有吗？”
小皇帝继续说道：“风流之所，官员多流连，糜糜之地巨额金钱的支付，不是我发的那点俸禄够用的，在我南下的那段时间发现百姓实在不易，官员不作为，只顾贪污腐败，我想着让他们无处花钱，于是想到了这个办法。”
我觉得还不充分，便问道：“还有吗？”
小皇帝道：“合德公主的身份和她的能力能够在军中立足，但始终不能名正言顺，若把女子军队建立起来，公主完全掌控军队，无人可出来反对，不会留下隐患。”
我终是问出了他真正的想法，才道：“好，只是关于此事的各项信息需拿给我看一看。”小皇帝说好，便离开。等我沐浴出来关于女子军队的报章已放在书案上，我打开大致看了一下，很是笼统了，我便不再详看，接过暗影手中的毛巾擦头发。
不知明月去了哪里？我便让暗影去探一探明月姑娘去了哪里，擦干头发，换了一身衣服，简单收拾形容之后我正要出门，小皇帝突然回来。
“先生刚回来，这又要去哪里？”
我道：“出宫一趟。”有急事？
他道：“去哪里？”
我道：“荀兄的病还需要医治一段时间才可痊愈，若天太晚我就不回来了，明早进宫上朝。”
他接着问道：“暗影呢？”
我道：“有点事让他去办了。”
他道：“什么事？”
我观小皇帝有些情绪反常，但也无法探究他是什么心理，只实话告诉他，“明月楼的明月姑娘与宝亲王有旧，我让暗影去查一查去了哪里，想办法把她找回来。”
小皇帝道：“她与皇叔有旧，还是与先生有情？”
他说这话，再配上他的表情，实属唐突，我并不想与他多讲明月，那姑娘知道我的底细，我当然不放心她在外面，“若我真喜上某个人，自会娶了她。”
我侧身从他身边而过，欲出宫去，他却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问他：“还有问题？”
他道：“先生忘带朝服。”
暗影找到我，说明月姑娘去了北部军队，短时间内回不来，我便让他回宫，“把我不在宫里这些天发生的事都告知于陛下。”我与他的关系亲近，但亲近的人更害怕离开，不在自己身边看着就会想三想四。
夜里我不想与荀兄住在一起，“我要早起上朝，扰你休息。-*---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荀兄道：“下人们只收拾了几间房，一下子不够用，我这里什么都齐全，你住着方便。”
早上起床时我刻意放轻动作，还是把他给扰醒了，他便起身帮我穿上朝服，送我出门，我嘱咐他，“回去再睡一会儿。”
这是我首次与其他臣子一样从宫外来宫里上早朝，多日不与大臣们相见，看来他们已经与我陌生了许多，于我拱手作揖，并不多言语，却难掩惊讶之情。
在我不在的这一个多月时间里，他们对我大约有诸多猜疑，不能得到我确切的行踪，只以为朝堂上又要掀起风暴了。
而我不过是南下，并把南部世家荀家家主邀请上京长住，以我为中心的权力核心更加稳固，只要小皇帝与我不闹分裂，不管他怎么折腾，朝臣们也无法真正的阻止他了。
当我们进入大殿，本还没有到上朝的时间，小皇帝却已经坐在了位置上，唬得我们一行朝臣赶紧叩头行大礼，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比以往更早的进行早朝。
我安坐在椅子上，不多言语，毕竟我已几十天未曾真正的处理政事，不想妄自发言，给小皇帝发布政令增加困扰。
在我不在的几十天里，他处理政事更加顺手了，果然放手与他是对的，看朝臣们对他比以往更加恭敬，我心甚感安慰。
早朝之后，我本欲见过小皇帝之后去见荀兄，可小皇帝下朝之后就不见了，我到他的寝宫里，只有暗影在那里等我。
我问道：“陛下呢？”
他道：“陛下微服出宫去了荀府。”昨日还不高兴，今日便上门了？
我看了看那堆着的两摞奏折，只好打消了出宫的念头，坐下来帮他批奏折。
才批了几张折子，张大人就来求见，我想他来小皇帝这里大概主要是为了找我，便召了他进来，也不管他看到我坐在龙椅上有何想法，道：“张大人有事？”
他恭敬的与我行了一个礼，我便也客气的给他椅子坐了下来。
他道：“闻大人病重，陛下不让人看望，原是大人微服出行。”
他来见我断不是为了寒暄问候，只是想知道更多的事情，而他关心的事情往往不是朝廷大事，而是事关他的权力之事。
我便道：“我与荀家家主乃是故交，陛下能用的人才太少，我便请他来京城，也好让那些自大的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风流人物。”
他道：“大人一心为社稷着想，实乃我朝之福，只是荀家家主多年不曾上京，不知可带了家眷，也好与我等多走动走动。”
家眷他是带了，但没有张大人想的那么复杂，我便道：“你放心，荀兄没有女儿，此次上京亦没有带族中女子，只带了一位少年公子。”不会阻你女儿问鼎皇后宝座之路。
他听了我这番话，果然告退，我便让他走了，继续着手批改奏折。
午膳时间到了小皇帝才回宫，顺便把荀家的小公子带了回来，我见他们两人相谈甚欢，很高兴他们能延续我与荀兄的友谊。
我要午休，小皇帝却让我睡在他的寝宫里，不等林总管上前给我更衣，他亲自动手帮我解了朝服的衣带，帮我脱掉了外衫。
若论辈分我是他的皇叔，也是他的先生，他这样做并没有不妥之处，奈何他的身份只有别人伺候他，断没有他伺候别人的时候，我忙俯身阻止他要脱我鞋的举动，道：“我自己来就行。”
他不应我，让我坐在床上，他则继续脱我的鞋子，直到我上床盖上锦被闭上了眼睛，他才离开。
等我醒来，发现剩余的奏折已全部处理好，总算他还有些良心，没放着全交给我来批改。
我问道：“陛下去了哪里？”
暗影道：“陛下带着小公子去了新军营。”
难不成他还想拐着荀家的小公子，给他当北伐的将军不成？
我想了想，不去管他，自去了禁军营，不知道他们这些天有没有进步，能不能靠他们保护京城的安危。
禁军统领一职交给了李将军，他见到我很是恭敬，连带着他手下的禁卫军见到我也很敬畏，自从我在他们面前露过武力之后，直接颠覆了他们对文臣的印象，若我不是宰相，政事已很繁忙，他们恐怕要请我去当他们的教头了。
我也挺乐意教他们的，只是小皇帝似乎不想让我碰这些东西，我便不好再插手军务之事，只看一看他们训练的进度，看可有改进之处。
部队的训练不像个人的修行与练功，不用以深厚的内力做铺垫，只通过简单的招式，不断的重复训练，就能够让他们成为所向披靡的战士。
北边不断有消息传来，各国的军事部署与调动，小皇帝都能够及时掌握，北伐收复领土驱逐鞑虏，已经箭在弦上。
国内大部分的军队已经掌握在小皇帝的手中，合德公主所带领的军队，一边扩充士兵，组织女子军队，还一边驯养了大批的战马，她做事很是低调，若不是此次小皇帝用公主的手来组建女子军队，一般人注意不到她有这么大的动作。
听闻明月姑娘在她手下也谋得了一官半职，以后恐怕改走仕途之路，前途亨通，我便不再担心她。
小皇帝的诞辰快到了，我的人送上了一年以来的研究成果，一匹红色的料子，我给它起名叫凤凰火，打算皇帝诞辰送给他做礼物。
这料子制作不易，冬日里只用它做一身单衣穿着就很暖和，颜色鲜红，正是小皇帝喜爱之色。
这大红色的衣服做成婚服最合适不过了，只不过小皇帝现在还没有皇后，大婚之日还早着呢，只能当生日礼物送给他了。
我让人把料子送到了宫女手中，让她们帮小皇帝做一身衣裳，省得他冬日里衣着不整，再得了风寒。
小皇帝的样貌很好看，身子也很健美，于是他总是在别人恨不得穿一身狐裘保暖的寒冬里，硬是露半个胸膛出来，显示他的自在风流。
可惜小皇帝不是公主，不能够像女子那般穿花俏的衣服，带珠宝首饰出门，只能在宫里穿一穿鲜艳的衣服，过一过瘾。
在众多颜色中偏爱红色，私下里也是常常着一身红衣，很是俊美。
夜里我又住在了宫外，等早朝时我发现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同僚，没出意外的，等我到了大殿，小皇帝坐在了他的龙椅上，朝臣们也比我早到了。
恐怕这早朝以后要提前了，不知道小皇帝又在折腾个什么劲，我想以后还是住在宫里的好，至少可以多睡一会儿。
我在宫外住荀兄那，睡在他的床上，也不利他养病，更不方便我处理政事，也不知道我的府邸建成了没，作为臣子，我总住在宫里似乎也不太好。
“宰相大人怎么看此事？”小皇帝问道。
突然被点名，我也是一愣，竟然在早朝上走神了，道：“此事臣听从陛下的旨意。”
“既然宰相大人没有异议，便如此定了。”奈何我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小皇帝就下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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