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誓不做贤妃(重生) > 第 25 章

第 25 章(1/2)

目录

这一夜沈知颐睡得也并不算安稳,一连几次都从梦中惊醒, 早上醒来的时候更是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让她猜测萧云昭是不是在偷偷骂她。

而且这几天萧云昭对她的态度也越发诡异起来, 经常在一行人一起用膳的时候莫名其妙地盯着她看,眼神里充满审视,她觉得这样下去回宫后她肯定会清减不少。

萧云昭可能是注意到了她每顿吃的都不多,每到一个地方,就托人去买些当地的点心给她送来。萧清玉爱跟她挤一辆马车, 也跟着吃得满嘴生香, 不停地夸皇兄对她好。

沈知颐摸不透萧云昭的心思,她倒感觉自己像一只羊, 萧云昭把她养肥了就要被宰了吃掉。

颠簸了几日后, 南巡的队伍到达了山东境内, 萧云昭准备在顺德府停留几日,视察运河的兴建。

他此行带了不少年轻有为,在朝廷上初露头角的臣子,也捎上了新入翰林院的状元许淮。朝中有人已经开始猜测他此行的目的很明确,是为了培植新的亲信,逐步铲除朝廷中居功自傲的老臣。

他们方才在顺德知府的府上落了脚, 萧云昭便带着大臣出发去亲自督查运河修建。两日没被他盯着, 沈知颐还有一点不适应。

第二日晚上, 萧清玉神神秘秘地来找她, 约她明日一起溜出去逛逛。

沈知颐想到上一世南巡她偷溜被萧云昭逮的惨痛往事, 坚决地拒绝了:“行不通, 万一你皇兄明日忽然回来了,你当心被他立即遣送回宫。”

萧清玉成竹在胸地眨了眨眼睛:“我早已经打听好了,皇兄明晚才从运河口回来,母后她们又要和知府夫人办宴席,正是天赐的时机。”

沈知颐还是连连摇头,萧清玉发动拽袖子、喊知颐姐姐、耍赖皮一套攻势,闹到了半夜,沈知颐才无可奈何地同意了。

萧清玉临走前叮嘱她:“知颐姐姐,明日出门时一定要打扮得漂亮些哦。”

“为什么,不是应该以不引人注目为主么?”沈知颐疑惑地望着她。

萧清玉转了转眼珠子:“呃……都说山东姑娘标志,那咱们自京城来的也不能被比下去不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然今晚我就在你这儿睡。”

这下沈知颐真是怕了,只想赶紧送走她这尊佛:“好好好,我答应你。”

萧清玉满意地狡黠一笑:“那说好了,为了隐蔽咱们分头行动,辰时在钟楼下会面。”

她从沈知颐房里出来,鬼鬼祟祟地沿着走廊尽头拐了个角,遇上了本该在运河口还没回来的她皇兄。

萧清玉贼兮兮地笑道:“都办妥了。”

萧云昭不耐烦地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萧清玉撇了撇嘴:“您又不是不知道您的瑾嫔有多难劝。”

“好了,好处朕少不了你的。”

“嘿嘿,”萧清玉接着贼笑,“不过皇兄,您想带知颐姐姐出去,为何不直接跟她说,偏要搞得如此神神秘秘的。”

萧云昭冷哼一声:“你这个小丫头懂什么?”

“我是不懂,不像皇兄,和自己的妃子见面还要靠骗。”

说完她便脱开了萧云昭要用扇子敲她的动作,一溜烟儿跑了。

萧云昭站在原地打开扇子摇了摇,思考着明日的计划,绝对是周密严谨,万无一失。瑾嫔没有理由不感动落泪,对他芳心暗许。

第二日沈知颐起了个大早,让映秋替她梳妆打扮。既然是在宫外,打扮自然要按民间小姐们的制式。她梳了个分肖髻,一边坠一朵山茶绒花,脑后的青丝以点翠蝴蝶簪拢成一束,在一侧耳后如瀑般倾泻而下,柔柔地垂在肩头。

她上身穿了象牙白的锦衣,配竹青色梅枝图样马面裙,未加金玉之修饰却更显清丽动人,如梨花初绽与枝上,还带着半点新绿,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折。

映秋有点担心地望着她,道:“娘娘,你们不让奴婢跟着去,可奴婢真怕您这样出去,有登徒子跟您搭话,皇上知道了定要发怒。”

沈知颐笑了笑:“远处有侍卫盯着,不用担心。”

顺德府的街上显然比京城更有市井气息,石板路两侧家家小贩一早便生意红火,叫卖着包子烧饼。

路上夫人小姐们的打扮也较京城花样繁多,她倒不用在意自己的装束会太出格。

走到了和萧清玉约好的钟楼底下,却半天见不到她的人影,沈知颐担忧地想着,她不会是起迟了或者把这事给忘了吧?

正这么想着,背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姑娘可是在此等人?”

糟了,她忘记映秋这丫头说什么来什么的本事,这下不会真遇见了登徒子吧?不过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呢?

她转过身,来人身材颀长,着雪白的宝照纹缎袍,立于钟楼城墙下的一颗垂柳后。他以一支修长的手拂去了柳枝,动作儒雅如掀开了副金绣珠帘,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端是有匪君子,皎如玉树。

这本该是一场风流万千的会面,如果眼前人不是长得和萧云昭一模一样就好了。

沈知颐愣在钟楼下,欲哭无泪,为何她总是这般倒霉要被萧云昭逮到。

看她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萧云昭也愣了一下,这和他预想的反应怎么不太一样。

他走至沈知颐面前,沈知颐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飞快盘算着怎么解释。

谁料周围人来人往,竟被他人瞧见了这一幕。

一位灰衣男子上前来飞快地将手臂挡于萧云昭身前,语气不善:“这位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没看见这位姑娘不想与你搭话么?”

沈知颐清楚的看到萧云昭额侧的青筋暴起,生怕这灰衣男子使龙颜盛怒,掉了脑袋,忙解释道:“这都是误会。”

而萧云昭几乎与她同时开口道:“她是我夫人。”

沈知颐听到萧云昭的声音说出这几个字,脸颊倏然升起一抹红。

灰衣男子同情地望着沈知颐:“姑娘,你不要害怕,如果他胁迫你,我们都可以替你报官。”

沈知颐红着脸摇头:“没有,他真的是我夫……夫……君。”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落得比蚊子还轻,她还从未敢想过有朝一日用这两个字来称呼萧云昭,说完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灰衣男子看她的反应,仍心存狐疑:“你说他是你夫君,他的名字你总知道吧?”

沈知颐这下犯了难,当朝圣上的名讳岂是能随便提起的,但是不马上说,这人又要纠缠个不停。

她只能想都不想飞快地说道:“他叫王……”

以瑾嫔娘娘出了闺阁就入皇宫的单调阅历,她实在是没有与太多百姓接触过,不知他们一般都起什么名字。

她只能信口胡诌道:“王大柱。”

灰衣男子,旁边围观的行人,连带萧云昭都怔住了。

灰衣男子难以置信地问萧云昭:“她说的是真的么?”

萧云昭气得咬碎了一口后槽牙,也只得承认道:“对。”

灰衣男子端详着他,看这位公子气度不凡,面带贵气,没想到竟起了这么个名字。不过既然误会解决了,他这位“假判官”便卸了职,向他们再三道歉后走了。

围观的人刚散,萧云昭便大手一伸把沈知颐捞了过来,顺便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附在她耳边压抑着怒火道:“瑾嫔,你倒是给朕起了个好名字?”

沈知颐缩了缩脖子:“臣妾这不是怕那人再为难您么。”

萧云昭继续克制着怒火,低声问:“你看到朕出现,为何要这么害怕?”

她怎么可能不害怕,沈知颐小声辩解:“臣妾出现这儿是有原因的,是公主……”

“是朕让公主把你喊出来的。”

沈知颐睁大了眼睛,她上下打量了萧云昭一下,小心翼翼地问:“皇上今日是出来微服私访,体恤民情么?”

“不是,你不是说闷么?朕特地带你出来逛一逛顺德府。”

萧云昭这么说完,忽然想起他昨晚告诫过自己,不论沈知颐今天有多气人,他绝对不能发火。刚才他好像差点突破了界限,于是他唇角飞快挤出一抹笑意,问道:“开心么?”

他眼中的怒意还未彻底散去,再配上嘴角的浅笑,看在人眼里很有点像威胁的意味,沈知颐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打颤。

她心中疑惑:萧云昭突然间这样,是在搞什么名堂?

不过表面上她还是努力地绽开了笑颜,迎合地问:“真的吗?那今日是去哪里呢?”

萧云昭拿出一张地图道:“先去万佛塔吧。”

他们走过了一条街,一名车夫牵着马车正等在路边,车夫即是侍卫统领李扬。

他们登上马车,这马车外表其貌不扬,里面却是十分宽敞舒适,内饰华丽,两个人坐在里面显得空荡荡的。

沈知颐自觉坐到了萧云昭对面的软垫上,仍是不敢相信地问道:“今日就皇上与臣妾两个人吗?”

萧云昭一挑眉,反问:“你还想有谁?”

他向沈知颐摆摆手:“过来坐。”

沈知颐顺从地坐过去,和他之间保持着一拳的距离,看着树影从马车车窗前越过,这才有了些许真实感。

“你用早膳了么?”萧云昭忽然问她。

沈知颐摇了摇头:“还未用,早上出来的急了些。”

萧云昭像是猜到了一般,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油纸包递给她,打开后里面码着金黄的糕点,上面一层晶亮诱人的蜜浆,缀着白芝麻。

“这是当地特色的糕点,叫蜜食。老字号的店里买的,尝尝?”

沈知颐受宠若惊地接了过来,一口咬下去,香甜绵软,酥而不腻,让人忍不住再吃一口。

萧云昭看她吃得开心,表情缓和多了,不枉他叫人去门口排了一个时辰的队。

他又递给沈知颐一个水袋,现下顺德府的路都是新修的,及其平整好走,纵使在马车上喝水也不会洒。

不仅路修得好,这次他视察水利也十分顺利,运河已初步修建好,比知府给他说的时间要早了近半年。

沈知颐看得出萧云昭心情很舒畅,他从窗口眺着远方,三两农夫正在田里忙着秋收。

“真没想到运河在顺德府这段的兴建竟会如此神速,顺德府在短短几年改制后,也是一派繁荣,人民富足安稳,朕准备重赏顺德知府,以作各地父母官之模范。”

沈知颐点头道:“皇上英明,对于好官奖赏应当的。”

“朕登基之时即在想,绝不能自满于先祖建下的丰功伟绩。这几日也收到了许淮等人对道路河工的诸多谏言,自觉之后还有许多路要走。”

沈知颐望着他眺望窗外的坚毅眼神,浅浅地笑了。不论哪一世,萧云昭绝对都能算是个励精图治的好皇上,她想他前两日去视察运河,想必已经很疲惫了,为何还要带她出游呢?

萧云昭目光从田野间移了回来,看到她脸上的笑意,忽然回想起萧清玉对他说的话。

“皇兄,和人闲谈您还不会吗?您千万别和她扯一顿朝廷里的事,没几个女子爱听的。如果您不知道该与她说什么,夸她好看就行了。”

他刚才似乎又差点犯了一个禁忌。

他看着沈知颐的侧脸,她正用莹白的手指捏着一块蜜食往嘴里送,贝齿一咬,淡粉的唇瓣上便沾上了一层蜜,引得人想知道究竟是何等的甜。

她还像不知道似的,天真地抬起眼帘,疑惑地望了他一眼。

萧云昭的眸色暗了暗,对她道:“你吃东西的模样,挺好看的。”

说罢他拿出帕子,在她唇上擦了擦,也擦掉了自己一闪而过的旖念。

他不管是做太子还是皇上的时候,都从来没夸过女人,也不知这一句发挥得如何。

沈知颐忽然被他擦了嘴,听到这么一句差点噎住。她觉得萧云昭最近绝对不正常,像中了邪似的。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在他的视线下默默地继续吃着糕点。

约莫半个时辰,马车抵达了万佛塔。

从山下便可看到松木色的塔尖高耸入云,石径上行走的香客络绎不绝,皆向山顶的佛塔攀登着。

萧云昭先下了马车,然后伸手接住了沈知颐,将她扶了下来,沈知颐再次感到一阵惶恐。

每个寺庙实际上都有特定的住持接引皇家贵客,还有专门的轿子下来接。但今日萧云昭显然未打算行什么特权,而是和人群一起踏上了石阶。

沈知颐想好在她今日穿了底子比较轻软的绣鞋,否则这几百节阶梯还真不一定爬得上去。不过真的踩上去后,自觉秋高气爽,微风拂面。

山路两侧种着大片大片的枫林,遥望过去绯红胜火,随着一阵风,树叶簌簌地响起来,一片枫叶落下,堪堪正停在萧云昭的肩头。

沈知颐伸手将它取下,弯了眼睛说道:“小枫一夜偷天酒,却情孤松掩醉客。传说这枫叶是偷饮了天上的佳酿,才染上了一身灼灼之色。此时正巧落在皇上肩头,代表正是鸿运当头。”

萧云昭薄唇勾起:“枫树之诗词多为伤怀萧索,你倒是能想到有意趣的。不过朕近来,着实是走运。”

沈知颐没理解他话里头的意思,自顾着一手提着裙裾,边赏景边上山。她空着的一只手,却突然被萧云昭牵住了。

山路上人来人往,他们二人一看就是名门望族出身,自然引得香客们频频侧目。

路人们只当是哪家的贵公子,带着新娶的夫人来登塔拜佛。看到他们交握的双手,互相含笑地递着眼神,在背后说他们感情好。

沈知颐隐隐地听见了,脸也被枫叶映出了几分红,想偷偷地将手抽出来,却被萧云昭拽得更紧。

就这样走到了万佛塔底,沈知颐仰头望着,佛塔有十三层,松木色的塔身每层都有着密密麻麻的洞窟,供奉着千万座佛像。风吹过,悬在塔檐上的铜铃发出沉响,如同万佛诘语。

她不禁心生肃敬,她本不信什么轮回复生,然而自己经历了一遭,才觉其中玄妙。

萧云昭带着她同人群一起,右绕了三圈佛塔。在塔后还有一群人排着长队,沈知颐定睛一看,原来是在求签,最尽头的签筒前站着一个小僧人,嘴里念念有词地解着签。

萧云昭好像很感兴趣似的,拉着沈知颐不厌其烦地排起了队,正巧她也从未求过签。等他们排到了前头,沈知颐期待地在签筒中一抽,拿出来却傻了眼。

下下签:月照天书静处期,忽遭云雾又昏迷。

她虽不能完全理解其中意思,也已是蹙起了细眉。那小僧刚要开口解签,萧云昭直接将她手里的签拿走,拍至桌上道:“这个不准,你再抽。”

小僧急道:“施主,这可不合规矩。”

后面立的人也出了声:“这位公子,一人一签,这佛寺可不是你家的。”

萧云昭难得没生气,摆摆手叫跟在后面的李扬给后面排队的一人发了一两银子。后面的人都被这位公子出手之阔绰惊住了,再也无人出声,都转而注意起这位小娘子又会抽到什么签。

沈知颐本没想坏规矩,有些不好意思地又抽了一次。

下下签:抱薪救火大皆燃,烧遍三千亦复然。

小僧一副我就告诉过你的表情,萧云昭瞪了他一眼,把第二根签向桌上一拍,对沈知颐道:“都是假的,再抽一根”

沈知颐只得再去抽签。

下签:君子莫体小人为……

下下签:似鹄飞来自入笼……

身后众人议论纷芸。沈知颐本是抱着抽着玩的心思,这会儿却被打击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命不好。

萧云昭把木签“咔”地折断,怒视着小僧人:“你们这个寺里,莫不是全都是下签?”

小僧委屈地辩解道:“施主你不能污蔑,本寺所有签绝对是按规矩制的,上中下签都合乎数量啊!”

萧云昭装作没听见,对沈知颐道:“有些寺院就是如此,是为了多卖几个护身符,你再抽一个,不必在意。”

沈知颐又在数双眼睛的瞩目下开始抽签,一炷香后,她终于抽出来了。

上上签:开天辟地作良缘,吉时良日万物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