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应对（1/2）

“说话！”皇上见晋王望着他出神, 不耐烦地催促道。

晋王赶忙回神，压下心底隐隐的不安，想着之前想好的话, 对皇上开口。

“父皇，儿臣发现四弟暗地里与西南王府相交甚密，意欲图谋不轨。”他看着皇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心跳如鼓。

皇上握着座椅的手猛地一紧, 身子也坐直了, 目光锐利,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他嗓音压得极低, 语气缓慢又平静, 像是不相信晋王的话, 又像是相信。

晋王看着上方好像一下子清醒了的皇上，心跳快得似乎下一刻就要跳出来,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不管了，不管父皇是什么意思，话说出来了, 就没法收回了，若是今天扳不倒凌暄, 倒霉的就是他了, 更何况……父皇也并不是完全不相信这件事。

他定了定神, 抬头重新与皇上对视，“儿臣自是知道自己所言。”

晋王说完这句话，低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青色的荷包, 无疑，就是周瑾丢失的那个。

皇上看了荷包一眼，皱眉看着晋王道：“你就是凭这个断定他与西南王府交往甚密？”

晋王道：“这是明嘉郡主的荷包。”

“那又怎样？”皇上更不满了。

接着，晋王上前，将荷包递给皇上。

“父皇不如看看里头的东西。”他垂着头，声音轻悠悠的。

皇上接了过去，他原以为是什么信物或是书信，但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竟是心下一震，手一下松了开来。

眼见着荷包连着里头的东西往地上落，皇上终于是堪堪回过神，迅速捞起了荷包，握紧了里头的东西。

他抬眸，盯着晋王厉声道：“这东西你是从哪来的？！”

晋王现在反而镇定了下来，看着皇上轻声道：“这是明嘉郡主的荷包，自然……是从明嘉郡主那儿得来的了。”

“明嘉？！”皇上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东西的出处，也知道它原本的主人应该是谁，更加知道，这东西代表的意义。

他曾经每日都能见到它，在那个女人的腰间，手中，床头，他也曾拿在手中把玩过，听着这东西的故事，对着那个女人许下诺言。

只是，那个女人死了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了……

“父皇现在相信了吗？”晋王看着皇上的神情，就猜到，皇上已经相信了，皇上向来多疑，如今又有这么明显的证据，怎么可能不信。

皇上没有回答，只低下头去，隔着布料摩挲了两下里面的东西，对着殿外叫道：“去请四皇子过来一趟，还有，我有事要吩咐御林军，叫他们也在外候着吧。”

凌暄接到皇上的传令时，周瑾派去的人才刚刚消息送到。

送消息的人身上还流着血，身上几处刀伤，连喘气的劲儿都没有了，把消息带到，还不等凌暄问什么，便昏死了过去。

“照顾好他。”凌暄朝甲一吩咐了一句，然后就往清宴殿去了。

他不知道皇上此次叫他进宫是不是和凤佩的事儿有关系，如果没关系，那他还有时间去算计，若是为此事来的，他即使没有时间算计，也要去，西南王府的车马才出了城门不久，若是皇上想追，未必不能追上，所以，他必须要拖延时间。

凌暄一路往清宴殿走，便发现巡视的御林军多了不少，且各个神情警惕，他不禁皱了下眉。

看来事情果真不妙，希望西南王府的车马能快些……

凌暄站在门口，便见着他久未见的人，垂

立在他那个好父皇的身侧，他视线一转，便见着对他笑得分外慈和的父皇。

他心里冷笑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进去，依旧是不甚恭敬地给皇上行了个大打折扣的礼。

皇上也和往常一样，笑呵呵地叫他起身。

“你近来可好？”皇上询问凌暄，语气温和得就像寻常人家的父亲一般。

凌暄自己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懒懒地答道：“自然是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皇上笑呵呵地点头。

两人说着话，谁都没提晋王为什么在这儿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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