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代黑魔王（1/2）

哈利是在柔软的床铺上醒过来的，他看着天花板，从来没有如此清醒地知道，自己是谁——邓布利多是对的，他和伏地魔一样渴望强大的力量，但他需要的不是伤害而是保护。

起初是保护自己，后来保护朋友、保护亲人，乃至保护那些与他无关又息息相关的人。

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也许斯内普应该在他的墓志铭上刻这句话。

门被推开了，西里斯走进来的时候，哈利赤着脚踩在地毯上，那张不再平静的苍白面容正对着他，无神的绿眼睛胜过千言万语。

西里斯唤了他一声，把他牵到床边，但哈利不肯躺下，他好像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说：“我要见邓布利多——我必须见他——立刻！”西里斯缓慢地冲他摇了摇头。

“我们已经知道了。”西里斯强硬地把他按着躺下，“邓布利多和魔法部的人会处理的，你只需要休息。”

哈利的嗓子还是沙哑的：“你骗我。”

西里斯用那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应道：“是，我骗你，现在先把粥喝了好吗？”

他没告诉哈利的是，那天晚上他看着德拉科尾随哈利去了后花园，不知出于什么想法避得远远的，才没有及时赶到。

事发之后，他给邓布利多写了信，却第一时间赶到了马尔福庄园，尽管他不愿意承认，这种情况下卢修斯确实是能提供更大的帮助——当然，假如对方要把他作为给伏地魔的献礼，至少他也能见到哈利。

幸好，他赌赢了，遍体鳞伤的哈利重重地落在地板上，灰尘弥漫，血色一点点泅湿了毛毯。

几乎所有检测魔咒闪着危险的红光，庞弗雷夫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把一瓶瓶药剂灌下去，而西里斯打开抽屉凝视着月长石上漂游状的蓝光，暗自做下了决定。

粥喂完了，瓷制的勺子撞击碗的内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哈利重复道：“我要见邓布利多。”

“我们可以明天早上再谈，行不行？”西里斯恳求地看着他，把一只手放在哈利的肩膀上。“让你自己睡一觉吧。让你自己好好休息休息吧。”

哈利固执地盯着西里斯的眼睛：“你知道的，那里需要我——只有我能说清楚事情的始末，只有我能让他们接受这个事实——也——只有我能杀死他。”他觉得自己坚强了，又好像脆弱了，仿佛是结了一层硬硬的血痂，底下全是碰不得的新肉。

“好。”西里斯似乎妥协了，他慢慢地收拢双臂抱住哈利，哈利从这个单薄的怀抱里感受到满满的安全感，但他清楚，那是暂时的。

西里斯有点扎人的胡茬从他额头擦过，然后柔软的嘴唇在那落了一个吻，那大概是伤疤除无休止的疼痛以外的唯一的触感。哈利仿佛回到中了夺魂咒时，丧失了全部思想，他倒在西里斯的臂弯里，隐隐约约看见他放下了手上的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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