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1/2)
9月,全国统招研究生开学。dizhu.org
报道前夕,楚辞躺在叶雨声身边,他的手轻轻抚上枕边人的侧脸,忽然出声问道:“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童话故事吗?”
“嗯?”
“我的母亲是个女巫。”
“嗯......?”
叶雨声竖起耳朵,自从了解到楚辞小时候的遭遇有多恶劣以后,他对往事闭口不提。
“这是开篇,是结尾,是过程,是高.潮,是显而易见的伏笔,是从头彻尾的线索,是故事注定好的始与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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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是女巫哦。”
女人骑着拖把在他面前夸张地走来走去,指着童话书上戴灰色尖帽子、姜黄色长发、紫灰长裙的女巫说:“妈妈和书里的人一样。”
他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女人:“可是你没有魔法棒,女巫都有魔法棒。”
女人慌里慌张地跑去找她那个专用的大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把清理瓷砖缝的铲刀,笑眯眯地说:“妈妈的魔法棒在这里。”
“哦......”他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那我相信你好了。”
那时候楚辞还不叫楚辞,他随了女人的姓,单名一个“楚”字。
没有户籍,不能报名读书,甚至生病了也只能靠女人买来的非处方药熬过去。
女人经常带着她的百宝箱走进千家万户,拖地擦地收拾房间清洗玻璃。少数时候她会带着他一起到雇主家,雇主会给他一个小板凳让他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不准发出声音打扰到雇主。
直到有一天清晨,叶家的门对他敞开。
叶妈妈请他进门,温柔地笑着问他:“你就是小楚吧?欢迎你,想喝橙汁还是可乐呀?”
“妈妈、妈妈......”有个小孩抱着枕头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抱住叶妈妈的腿,一张白净的小脸上沾满泪水:“我梦到有人拿枪射我,biu、biu、biu......”
叶妈妈宠溺又无奈地揉了揉小孩的脑袋:“那你也拿枪射他呀。”
小孩哭嗒嗒地:“我没有枪,我只有豌豆射手,他打我三下我才能打他一下......”
叶妈妈乐了:“咋不给你发个坚果墙呢?”
小孩委屈:“没人给我发向日葵,种不了坚果墙!”
“你这孩子,”叶妈妈戳了戳小孩的脸颊,“妈妈现在有事要出门,下午再带你去买向日葵和坚果墙,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好不好?”
小孩破涕为笑,抱着叶妈妈的腿撒娇。---
小孩后知后觉地发现了站在门口刚换完拖鞋的他。
叶妈妈介绍:“小雨,这是小楚,快叫哥哥。”
小孩一双漂亮的眼睛溢满好奇,怯生生地叫他:“小楚哥哥。”
楚辞从小就不爱说话,他生涩而不自然地张了张嘴,带着点难以名状的紧张,好像有谁在叫他哥哥,这小孩叫什么来着,“小雨......”
从此以后,抗拒去雇主家里的楚辞,每天都等着小学生放学后去找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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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雨声醒悟:“难怪我一点都不记得你。”
叶妈妈年轻的时候身体就不好,家政阿姨接二连三地请,而她们十有八九会将孩子带过来照顾着,叶雨声幼时不知道叫过多少人哥哥。
也难怪楚辞会叫他小雨。
二年级分班,新同学里有两个小名叫“小雨”的女同学,为了维护男子气概,叶雨声毅然拒绝除了妈妈以外的人叫他小雨。
等叶雨声长成180+的成年男子,也没有人会刻意把他名字里的第二个字提出来叫他小雨。长辈领导叫小叶,同学朋友叫叶子,子期偶尔会“雨雨”“声声”幼稚地乱叫一通。
当初在核电站的海边,楚辞那一声年代感极强的“小雨”,就让他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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