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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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早饭时章泽楷不搭理陈明礼，连眼神都不愿投过来。桌子上氛围有些奇妙的尴尬与压抑。

陈明礼一直瞄过去，奈何人家不搭理他。

他知道章泽楷是好意，至少是真把自己当朋友，不然不会到这个小城来找自己。

只是，他已经答应李丞四打这一仗了。

李丞四是希望他下来的，希望他赢，希望他能拿下湖北，希望能在李锻山眼前挣个好表现，而陈明礼答应了来实现他的这些愿望。

“一切都会好的。”

这是个不会因头破血流就放弃的承诺。

承诺不会放弃，但他又不想令章泽楷不高兴，夹了块咸菜往人碗里送，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关系：“那个，”

然而章泽楷不想理他，头都没抬捧起碗避开陈明礼的咸菜：“闭嘴！”

两三下收尾吃完甩筷扬长出门去。

直到晌午后大夫来给陈明礼换药时才回来，

大夫正在处理渗出的血渍，慢吞吞地嘱咐：“要注意伤口，避免磕磕碰碰。”

不仅说话慢，动作也慢的很，纯粹的慢性子，一下下蘸着盐水擦洗针眼附近血痂，擦得陈明礼痒痒的，蠢蠢欲动总想手伸到后面去挠一挠，然而爪子还没离开膝盖就被钟淮给按下了。

好不容易弄完了，大夫有条不紊地收拾箱子，拿一件，放一件，放一件，说两三个字：“除了要避免碰撞，也要注意饮食，伤口有些发炎，不要吃发物。”

终于收拾好，站起来拱手告辞：“那我明天再登门拜访。”

章泽楷看这老小子一步步龟爬似地出了门。回头对陈明礼说：“一会儿的车，收拾一下走了。”

也还不是正眼瞧人，斜睨着端得有些傲气凌人。

“我真不能走，”陈明礼招招手，示意他坐过来，“李四会失望的。”

章泽楷已经不愿意跟他坐在一起了，不近不远站着：“他失望与你何干，真鬼迷心窍了？”一顿，还是没忍住，“我就想不明白他有哪点好，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他是真想不明白。李丞四除了一张皮相还有什么？当年李二嫂子的独子跟李丞四搭一趟航班，李锻山本也该在那趟航班上，但临时有事没上去。不知道谁派的死士在机上被察觉了，那人狗急跳墙想挟持李锻山的儿子，却认错了人。

那孩子本来能逃的，只要他说一句自己不是李丞四，但他没说。

一旁的李丞四也没说。

他只知道躲在座位上瑟瑟发抖，眼睁睁看着自己堂兄替自己去死。

这么一个懦夫，一直以来碌碌无为，只知道整日花天酒地，有什么值得陈明礼喜欢的。

李丞四哪点好？陈明礼喜滋滋伸出手，如数家珍：“他给我买好吃的，给我做好看的衣服，长得好看，身上又暖又香。”

他的喜欢在章泽楷看来如此浅薄：“就这样？”

陈明礼想想又掰了根手指头：“他笑起来很好看，”很认真道，“我希望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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