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2)
这世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太多了。
撇开所有,最为真实的竟就只剩下了个生与死。
活着就是活着,死去就是死去。
这是他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是那天梨树下阳光太盛太灼热,是那晚枯井边月光太淡太寒凉。
不管是冷是热,他都吞过了。
像那棵树下的梨,
不过是个熟梨本该有的甜。
擦燃火点了烟,宋褚歌说:“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让您知道,谁也不知道对方脸皮底下究竟是人是鬼,有些事,还是提防些的好。”
说完留下沉默的陈明礼又往旁吸烟去了。
钟淮扎完了老虎开始扎兔子。
扎兔子期间李丞四过来了,往陈明礼手里塞了枝白玫瑰。
那会儿陈明礼回头看见他手里明明是朵红的。
也不知他究竟摘了扔了多少朵才拿过来这枝白的。
“我看这花挺好看的。”李丞四说。
握着短短的花枝,五指都用上来了,姿势像握着杆枪,陈明礼点头,说:“好看。”
不只老虎扎了两只,兔子也扎了两只,到后来钟淮眼涩得不行了,脱下眼镜揉了好几回,却还是坚持扎完了。
“真漂亮!”杨颖桃左手一只右手一只,在原地蹦来蹦去,最后一把抱住钟淮:“钟叔叔真厉害,谢谢钟叔叔!”
杨詹森是灯笼放一边,小老头似地抱拳作了个揖:“多谢钟先生。”
这倆兄妹,钟淮高兴得是满脸堆笑。
最后大家都坐下来了,正式开始赏月。杨家兄妹央了截蜡烛,置于灯笼中满园子跑。
这截蜡烛钟淮一开始是不同意给的,怕有火灾隐患。
宋褚歌说他顾虑太多,都是十几岁的大孩子了,能有什么意外。
他说这话杨颖桃就在旁边猛点头,可怜巴巴地:“我会很小心的,我是大孩子了,钟叔叔你信我。”
于是最后也就给了,梅姐拿来的,不过指节长。宋褚歌帮忙给点亮了,杨颖桃小心翼翼地提着自己的小老虎,望下去,感叹:“哇!”
其实不过是一点点光,加上报纸上密密麻麻都是墨,这点光透出来已经暗淡得不行。然而这对孩子来说已经是盛景。
小姑娘就这样拎着灯笼四处走,用这暗淡的光去照角角落落。她哥跟在她后面,试图打商量:“给我耍一会儿。”
杨颖桃不乐意:“这是我的,你自己去要。”
要能开口去要他也不至于眼巴巴在她后面亦步亦趋这么久了。又开始憋气,夏蝉鼓翅一样胀起一张脸,瞪自己小妹。
杨颖桃不理他,发现了一只蚂蚁,就蹲了下来,用灯给蚂蚁指路。
“我,我是你兄长,你,你理应当,”杨詹森有些结巴。
“行了行了,”不耐烦打断他,杨颖桃把灯把递过去,“给你给你,整天啰里八嗦的。”
接过灯笼,杨詹森脸上的红逐渐下退,认真看地上爬动的蚂蚁,口中小声反驳:“我没有整天啰里八嗦。”
他不过提了片刻,小小过了把瘾,不待杨颖桃出言索要就又把灯还了回来。
不远处陈明礼他们坐着看这两兄妹。除了宋褚歌钟淮倆人,陈明礼李丞四,与沈得意都是有小妹的,于是谈话就到了自家妹妹身上。
“.......真的,春风是我们那一片最水灵的,不只是村里,村外也是最好看的。”沈得意替自己妹妹辩解。
宋褚歌依旧不信:“得了吧,你又说跟你长得像,跟你长得像能好看到哪儿去。”
沈得意有些急,两颗门牙明显:“我没骗人,春风长得是跟我有些像,但确实端正,”看一眼陈明礼,“不端正我敢说给上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