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宋生的车先将谢岚送返屋企，郑启泽坐在前座。---他好少见到宋生同岚姐一起，算上今次不过是第二次。就算对外他们已经分开，但相处过十几年的两个人又如何能变得彻底公私分明。郑启泽感觉得到宋生眼里的关心，不过宋生将这份关心放得好远。他给岚姐的自由，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车停在谢岚的公寓门口，司机落车开门。
“我走先。”
“好，慢慢。”
车继续向前开，宋生点起支雪茄。
“烟仔，仲记唔记得点食雪茄？”
“记得。”郑启泽转头答道。
宋生将雪茄同火柴递给郑启泽，上一支雪茄已经快两年。雪茄依旧辛辣，但郑启泽知道应该将烟气留在口内，再慢慢呼出。
“阿岚有话给你知要见边个？”
“。”
“祁老爷同下山豹，他们指明要见你。”
听到祁老爷的名，郑启泽想到几年前见到祁少的时候。那个好似画报里行出来的小少爷，郑启泽甚至记得他的名，祁泱。
当日香港的五光十色只不过是地面污水的倒影。但依家，郑启泽已经一点点接近那片璀璨霓虹。
“你以前住九龙城寨。17T你熟悉点，乌合之众。不过就算白和会近几年大有作为，但香港最大的势力依然是祁家。不过，有时候多子未必多福。要同祁家争，只要等。等祁老爷几个仔长大，等他们龙争虎斗。”
宋生的声音犹如金属般冷酷，他仿佛已经闻到骤雨之前的泥土腥气。
“祁家以后会给祁太的细仔当家？”郑启泽问道。
“系。不过近几年祁太身体唔好，对祁家的事不多过问。祁老爷有点生意都会有他的仔帮衬。 三个仔始终都是祁老爷亲生仔。他当然希望兄弟齐心，两个做阿哥的以后可以帮衬细佬。”
宋生食了口雪茄，慢慢呼出烟的时候他讲：
“今日都有可能会见到他的大仔，祁华。你先识一下都好，以后香港都是你们后生仔的天下。”
“宋生讲笑，我们未够班。”
宋生笑笑，唔再讲话。他满意郑启泽的答案，就算郑启泽的谦逊是装的宋生都所谓。有点事，就算全世界都知都要继续装下去。他唔给，他就唔可以要。
半支雪茄的时间，车开到浅水湾。 祁家府邸就在浅水湾道。这里山形如卧龙，坐山抱海，是香港难得的风水宝地。香港人重视风水，话“一运二命三风水”。就算富人区到处都有，但浅水湾的房价依然最高。
不过今日当然唔是去祁家，目的地是祁老爷仔的一间私人会所。
郑启泽跟住宋生行入会所，其他人已经到了。一进门之后，宋生立刻上前同祁老爷打招呼。然后是接过下山豹支烟。点起之后，他介绍郑启泽给大家知。
“呢个就系烟仔！”说着，宋生逐一再向郑启泽介绍，“祁老爷，豹哥。--*--更新快，无防盗上----*---”
“祁老爷，豹哥。”
“随便点，坐。”
讲话的是祁老爷，如果唔是知道他的身份。恐怕郑启泽好难将眼前的人同朝安堂揸fit 人联系在一起。他更似生意人，一个睿智的长者。讲话不急不缓，彬彬有礼。他甚至都唔应该同下山豹咁样的人相识。
“多谢祁老爷。”
“烟仔，你劲哦！明哥，你真系有眼光，识到一匹千里马！”讲着，下山豹望了眼宋生，面上泛起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应该讲是阿岚有眼光！她拣男人一向有眼光啫！”
郑启泽闻言看了宋生一眼，他在等宋生的反应行事。宋生翻脸，他从心底里看唔起下山豹，但必要同这种人争。
“阿豹，你唔讲话人当你哑的！”宋生笑道。
“你知我钟意讲笑啦！来，明哥，我敬你！”
下山豹满面堆笑举杯过来，仲叫郑启泽一齐饮杯。
“Daddy。”一个年轻的声音从后边传来，“宋生，豹哥。”
郑启泽见他年纪看起来同自己差唔多大，应该就是祁华。他同祁老爷长得唔似，就连身形都唔似。祁华的目光转向郑启泽，面上扬起友善的笑容。郑启泽忽然又觉得他同他阿爸好似，一派生意人的感觉。
祁华虽然年轻，但成个人潇洒自如，眼神自若笃信。是出生豪门的人特有的一种自信。郑启泽想起祁泱，未知他长大会唔会变成咁样。
“Duncan，好耐唔见。我同你介绍……”
“烟仔哥是咪？”不等宋生讲完，祁华就笑着答道。“白和会头马烟仔哥的名我当然知。依家全香港都敬宋生，赞烟仔哥。”
讲住，祁华向郑启泽伸出手。
“幸会！我是祁华，叫我Duncan就得。”
寒暄几句之后，祁华带着郑启泽去隔壁房间打桌球。他事先做好功课知郑启泽识打，不过祁华打得更好点。除了桌球之外，马术，高尔夫，国标舞，祁家的人当然需要样样精通。
三位大佬继续在内庭倾计，等倾到七七八八，大家先过来看祁华同郑启泽打球。祁华处事圆滑，八面玲珑。成个气氛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唔知看比赛的人看得开心，就连输球的人都觉得尽兴。
郑启泽打退澳门佬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香港三大社团从未过的的和睦。一派有钱齐齐赚的样。
谢岚叮嘱郑启泽要落力去招安之前联络过的小帮派。她话经过上次的动荡，他们会更加明白有人护荫总好过漂泊于江湖。谢岚估得错，郑启泽也未让谢岚失望。
小帮派的话事人同郑启泽有过交情，知他为人，知他本事。有接近四成的人愿意跟郑启泽，认烟仔哥做大佬，他们心服口服。至于其他依然独行的社团，郑启泽以个人名义欠承诺欠他们下一个人情。他口中讲出的人情，比宋生以白和会名义讲出口的更加真诚点。
之后几个月郑启泽跟住谢岚同白和会各位坐馆相识。谢岚一点点教郑启泽做生意，带他出入高档酒宴。慢慢将手里的生意让郑启泽帮手。穿西装打呔慢慢成为郑启泽的一种习惯，陈先都话依家的郑启泽返九龙城寨都人敢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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