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2）
第四十章
赌场招标的项目进展得好顺利。每个VIP厅以一个季度以均价四千三百万的价格买断，庄依然是祁家，但台下怎样赌，就由承包了VIP厅的个人承担。
这是双赢的方法。对于祁家来讲，最大的赌场有8个VIP厅，稳定收入已经3亿，仲未算台面上可以赢赌客的钱。对于承包台底的人来讲，庄比闲赢的概率本身就高点。无论赌客台地拖几份，只要赌场赚钱，他们就赚得更多。
【赌台底：就是玩杠杆，按照比例翻倍。如果赌客一拖三，那么如果他赢赌场100w，地下钱庄就要给他300w，同样道理，如果他输了赌场100w，就输地下钱庄300w。】
至于让叠码仔去找客，放高利贷，收帐这点事就同祁家无关。是VIP厅承包商的个人行为。不过为了保证赌场的声誉，祁泱规定台底至多一拖三，每个客的限额一千万。
三亿多的盈利提前入帐，让祁泱有了充裕的现金流。他将其中的大半投入大陆房地产的项目，跟着他的舅父在上海做投资。剩余的再分三份，一份作为祁家剩余堵场改革的储备金，一份升级新的娱乐城的硬件，最后一份作为分红直接派利是。
祁泱的大手笔让跟着祁华的人多少眼红。祁泱的账目是明数，祁华的虽然有几多暗数但其实都不比祁泱的少。外加他从未有过停业修整，装修改建这点投入，利润其实更加高。
祁华其实都好赞叹祁夏想出赌台底的玩法，但明明都可以自己收的台底点解【为什么】要放给外人。如果自己做，收益起码翻倍。所以不止是祁泱，祁夏都同他一样愚蠢至极。
祁华带着太太驾车去学校接Tina去浅水湾。以前每个月农历十五祁家人都会一齐食饭。不过祁老爷住院期间几个月这个规矩也停了。今次二太突然间提起这件事，祁华都想见见两个弟弟，教教他们做生意的道理。
祁华带着一家人到的时候三房已经到了。三太在厨房煲汤，先见到祁华的是祁夏。他起身让坐给二太，讲道：
“二妈，二哥。”
祁华望了祁夏一样，冷笑一声讲道：“你不如叫Vincent阿哥。”
“Duncan！”二太轻声责怪道。
“妈咪，我请Aaron帮手我生意都几多年，他就话想做律师。依家他主动去帮Vincent，我这个做人阿哥的几面的。”
“二哥，我唔系呢个【这个】意思……”
“唔紧要！”祁华打断了祁华的话，“你同Vincent企埋一齐【站在一起】嘛，一家人问题啊！”
陈嘉茵唔想带着个女【女儿】见到爸爸同屋企人吵架，牵起Tina讲道：“我同BB去花园玩。”
Tina每次最钟意的就是花园里的秋千，这个秋千是祁泱细个时候祁太特意叫人做的。就算长大之后，祁泱都会常常坐在秋千上边谂嘢【想事情】。所以当Tina跑向花园的时候，她见到祁泱正坐在她的秋千上定晒形【发呆】。
“Vincent！你咁大人仲玩秋千！”
听见Tina的声音，祁泱转头望过去，笑道：“系啊！唔让给你！”
“唔好！我要玩！仲要你推！”
祁泱被Tina拖起身，他向陈嘉茵点点头道：“二嫂。”
陈嘉茵一向对祁泱印象好好。因为年龄相差悬殊的关系，陈嘉茵对祁泱有种女性特有的疼惜。男人的事他唔想懂，在陈嘉茵眼内祁泱都只是一个刚刚长大的小朋友。她仲记得自己嫁入祁家的时候祁泱不过同依家的Tina差唔多大。后来Tina出生之后，每次见面祁泱就会带着Tina去玩，将自己的玩具给Tina。虽然Tina应该叫一声他uncle，但真的更似哥哥带著妹妹。
“她钟意你陪她都多过我。”陈嘉茵讲道。
一边的Tina已经在秋千上坐好，催促着祁泱快点推。祁泱笑着走到Tina的身后，问她准备好未，然后先将秋千拉向自己，然后再重重地往前推。
秋千飞得好高，惹得Tina又笑又叫。祁泱望着Tina的背影，她白色的连衣裙，飞扬的长发，所有的一切都简单而美好。Tina正望着自己旧时望过的蔚蓝天空，祁泱希望她就算廿岁都可以似今日一样无忧无虑。
秋千越飞越高，两个人都越笑越开心。直到祁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将一切打断。
“Tina！你知唔知咁样好危险的！”
听见祁华的声音，祁泱连忙慢慢将秋千稳定。
“二哥。”
“她细个唔知，你都唔知危险的？”祁华将Tina抱起，质问道，“呢个秋千造了十几年，万一有事，你担唔起1”
“又事，你咁样吓到Tina的！”讲着，陈嘉茵将Tina从祁华手里抱走，“Vincent同我都在，会有咩事啊！”
“你做人妈咪的，以后要看紧Tina！”
“知啦！”讲着，陈嘉茵带着Tina返回屋内。
“二哥，你对我有咩唔满你可以直接讲。必要吓了Tina同二嫂。”
祁泱的这句话让祁华极度恼火，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祁泱的挑衅，对自己公然的挑衅！走到祁泱面前，祁华望着祁泱的眼睛质呵道：
“你讲咩？你够胆讲多次！”
四目相对之间，祁泱淡淡讲道：
“二哥，现在香港的形势在变。97之前维稳是重中之重。对赌场生意的打击是必然。近来都有几单case同赌徒有关，我收到风O记同商业罪案调查科都在留意祁家。不如你看下三哥的计划书，收益唔差，风险又小。如果你应承就可以即刻开始改革，届时就算出了事都同祁家无关，你考虑下。”
祁泱的年龄对于陈嘉茵来讲或许会引起偏爱，但对祁华来讲就是一种极大的侮辱。他唔可以接受祁泱此刻同自己平起平坐的姿态，更加唔可以接受他可能的后来居上。
“你依家教我做事？”
“我只是希望祁家好。”
“祁家？”祁华大笑，“祁家几时轮到你话事？Daddy仲未死！就算daddy死了，我都未死！”
“Daddy会醒返的！”祁泱咬着牙讲道，“在他醒返之前，我会守住祁家！”
“二哥，Vincent。”见到气氛不对，刚刚走到花园的祁夏连忙上前挡在二人中间，“食饭！”
祁华转身就走向屋内，唔想同他们两个再废话一句。
祁夏拍拍祁泱的肩膀宽慰，轻声问道：“二哥唔想用我们的方法？”
祁泱摇摇头，道：“只要是我提出的，他就根本唔会考虑。”
祁夏揽住祁泱的膊头【肩膀】，笑道：“算啦……预佐的【预料到的】。”
久违的一餐饭，有二太在场祁华都多少给面。大家逗逗Tina，倾倾琐事，勉勉强强可以算得上和气。在饮甜汤的时候，佣人同祁泱讲了一句话。
祁泱起身走出饭厅，祁华的目光追着祁泱望过去。见到阿V正同他讲话，似乎有事发生。好快，祁泱就转身返来，祁华就低头装作饮汤。
“二妈，三妈。我有点事要处理下，你们慢慢。”
“你去啦。”二太讲道。
司机已经将车发动，一路上，阿V将情况简单地向祁泱解释。
“祁少，赌场已经通知了郑生。”
“有其他人知？”
“。阿水他们做事好机警，知道是郑生的兄弟就请他去了一边的休息室。”
“好。”
祁泱今次赶去赌场是因为陈先在赌场，VIP的赌厅，一拖三，赌自己输。如果唔系他同郑启泽的关系，江湖规矩做事就得。但同郑启泽有关，所以祁泱必须亲自到场。
陈先来的时候带一蚊钱。他问叠码仔要了50万筹码，最高峰的时候赢到三百万。但系之后就一路狂输，加埋台底的一拖三，已经输过了千万。
出千向来是赌场的大忌，但是出千让自己输的就从未见过。所以食台底的头先并阻止他，直到有人发觉陈先在外面有一个暗庄。用一千万一拖五，赌自己在今晚十一点输过千万。
之后如果被人知陈先在赌场出千人阻止他，食台底的老板就是赔上一条命都担待唔起。但他们顾及陈先同郑启泽的关系唔敢得罪，只可以请祁家出面处理。
在祁泱到之前，阿水已经去了VIP厅请陈先饮茶。头先陈先以为自己出千又被发现不敢反抗。但后来他发现赌场的人对他极为尊重，竟然一句提出千的事，反而真的泡了一壶靓茶给他饮。
“老板今晚手气唔好，不如休息一下听日再来！”
陈先知道阿水是祁家赌场的人，他也知道郑启泽同祁家依家的关系。如果自己未被人发现出千，他们一定唔敢请自己饮茶。但他们知道自己出千都咁客气，就代表郑启泽同祁家的交情非同一般。
他们要给郑启泽面就根本唔敢得罪自己。
“我仲有筹码，有机会翻本的！”陈先讲道。
阿水继续陪笑，但气势上一点妥协。
“老板你知祁家规矩。”
“知！”陈先起身讲道，“我之后照祁家规矩玩咪得咯【不就行了】！”
“咁样我好难做的，请老板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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