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顾燃目光一触即收，短暂的就好像是随意一瞥。www.dizhu.org笔尖凌空旋转半圈，又回到纸面。

啧——

恃美行凶。

“你这一上午嘴就没停过，我想不听见都难。中午吃什么？”，沈暮晚拍掉肩上的手，挑起嘴角坏笑，“哎，你别说，把你的话剁剁，够咱俩吃顿小炒的。”

“……”

蒋齐琛早有预感，端住花美男人设，愣是眉梢都没动一下。

戈林大厦设备齐全。

体育场建了五层，从游泳池到射箭馆一个没落下；休息间修葺得如同宾馆，窗帘遮光率极高，拉上如同在黑夜，专供加班加得白昼颠倒的人用；食堂在顶层，能望见远山层叠，楼宇林立，中间那块四面不着窗的部分，刚好圈出来给恐高症使用；医务室药品齐全，有专家轮流坐诊，就差殡仪业务。简单来说，花式宣布着大公司妄想打包员工生老病死的决心。

沈暮晚绕一圈终于回到茶水间。她瞟了眼四周的太空主题，肯定了自己刚刚给出的评价：戈林的装潢理念确实世界领先。

外间坐了两个姑娘，都是二次元打扮，和妖魔鬼怪的装修风格相得益彰。毕竟，有什么比花里胡哨，更能满足人们追求自由的欲望，又有更利于资本家进一步进行剥削的呢？

沈暮晚的高跟鞋踩出一小段鼓点。她步履不停，速度没减反增，权当假装串场了个反派，直接绕过她们进里间泡茶。

两个姑娘也如同电影里没有危机感的主人公，交谈声未停。

“……最近闹的人心惶惶……我们组还好，查理那边已经走了一个……”

沈暮晚倚着柜子等开水。她一边听，还一边顺带调研了冰箱里的食物——显然，她们组喜欢草莓冰淇淋。

老爷子也不知哪来的自信，认为理科博士生的就业范围包括间谍这个高级选项。

沈暮晚怀疑他老年痴呆那晚，还瞥见过他手机屏幕：“导师把学生从哈廷顿恐怖组织抓回来写论文”。

她就知道，好好的怎么可能就疯了呢！这又是哪个大宝贝帮他安的“学术通”？

老爷子手下的这群学生吧，都特别崇拜他，觉得他特睿智，私下里还叫他“老知识分子”。但事实这个小贱人，就是要向大家证明，大学教授也不能免俗，加入中老年迷信团是每个老年人的义务。dizhu.org

没事多看看棋谱不好吗。不、好、吗。

编排够老师，沈暮晚端着茶登陆了战舰。蒋齐琛还没回来。

扣个连她这种亲传弟子都觉得是失心疯的大帽子，确实也只能让学生打探。何况非专业人士来戈林，效果估计就跟唐僧误入盘丝洞一样，分分钟被叉出来煮了。

“来了，来了——”，蒋齐琛手提两个打包盒杀回来。

千军万马都直冲，系的心口有个吃。可真是个英雄。

“最近很多人离职？”

“嗯？”

“……”，沈暮晚眼见着蒋齐琛把胡萝卜一根根挑了个干净，又把青椒都捡出来码在一边，红绿两堆儿泾渭分明，菜里只剩下孤零零的肉丝，专注的劲头活像是在举办小型宗教仪式。

沈暮晚捏了捏鼻梁，要不怎么说你祖宗还是你祖宗呢。

“怎么问起这个？”，蒋齐琛也没指望沈暮晚回答，“数据分析和查理他们组各走了一个。查理就是一组那个，上午介绍的时候你见过。”

沈暮晚有点印象，好像是穿动漫周边上衣那个。她看了眼就剩下他俩的“次级宇宙”，轻描淡写道，“刚才俩妹子在这阴谋论。”

“流动不算大吧。就是有传闻说，他们不是自愿的。”

“……？”

“不过这事应该还没完。”，见沈暮晚停筷，蒋齐琛犹豫着补充，“我上周去申请变更导师文书，看见秘书正给员工档案开批量权限。” 所以说，他觉得风研还没准真被翻了个底朝天。

“唯一的好处是，易杭那边也走了一个。”，蒋齐琛嘬了口茶，表情最终定格到幸灾乐祸上。

“……”，怪不得格子衫说易杭那边要招人，这倒是个好机会。

“怎么？”，蒋齐琛忍不住了。

沈暮晚擅长盯人，每次看着你眼神都跟她是台X光机似的。前两天在星巴克，有个倒霉孩子也不知怎么看上她了，过来搭讪，被她“害羞”地盯了会儿，面色一路从羞涩，过渡到尴尬，再到“大事不妙，如何撤退是好”。她倒是淡定，完了还不紧不慢的给人家比了个“wink”的眼神。

“你脸上就差写上‘喜大普奔’了。”，沈暮晚一针见血。

“我就是高兴。两面三刀的家伙。”，蒋齐琛没好气地说，咬起肉丝的架势，仿佛那不是猪肉，而是易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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