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2）

宋建树的物理课，徐白水从题海和稿纸中抬起了头。经过这几天的洗礼，徐白水听宋建树的课听着也不像天文了，偶尔还能和全班同学一起回答出宋建树抛出的问题。

他要是回答不上来，他能一个字不落的把宋建树讲解的话抄下来。在物理课的赛跑中，他喘着粗气，使上全劲，半拉半就的跟上了队伍。

“这个问题大家在高一的时候，应该都学过吧，没有问题的话，我们看第二小问。”简单基础性的问题，宋建树一向都是跳过不讲的，绝大部分同学也都认同这种题目营养价值极低，不值得花费课堂上金贵的四十五分钟。

题目是连贯的，第一小问不解决，第二小问根本做不起来，第一小问触及到了徐白水的知识盲区。徐白水弄不懂憋着难受，也跟不上课堂的节奏。

他用笔戳戳前面的江向文，江向文打了个哈气，迷迷糊糊的转身。“干嘛？”

徐白水一看江向文睡觉打盹，肯定指望不上他了。

他看了看李难，更指望不上。

小学老师说过，老师都喜欢不懂就问的孩子。

灵魂的工程师，人类的火炬手，教师高尚而无私。

徐白水纠结再三，他试探性地高高的举起手。

宋建树目光一扫而过，没在意他。

“老师，我有问题。”徐白水的声音不大却像颗石子落水，在班级里掀起一层视线波浪。

李难抬头看向了他。

宋建树熟视无睹，继续捧着教案讲课。

徐白水直接站了起来，“老师，我有问题。”

宋建树没往他有学习上问题的方向去想，认为这个混小子，皮痒痒了想扰乱课堂。

“出去。”宋建树的语气很凶，好像屠夫在撵令他糟心的流浪狗。

徐白水张张嘴，还想为自己辩驳。此时徐白水纠结的问题，已被彻底翻篇，宋建树讲这个题目前后用的时间不超过两分钟。

全班淡漠的翻书声，好似讥讽的笑声。

以前徐白水脸皮厚，没心又没肺，什么羞愧，耻辱的情绪，还没在心间冒头，就被他消化下去。

他现在却有点无地自容，他不敢看向李难的方向。

他没办法把自己彻彻底底钉在蠢货的十字架上，他还有一点为某人而生的虚荣。

他没多说什么，悄悄地拿着书和李难给他出的题，出去了。

李难看着他站在窗外落寞的背影，想到了什么，翻了翻宋建树正在讲的习题册，用红笔圈出徐白水搞不懂第一小问。

课间徐白水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周遭的气压很低。江向文笔直的坐着，不敢侧身扭头，更别提靠徐白水桌子。

李难走到他桌子旁，敲敲他桌子。“过来，给我削只铅笔。”

徐白水像抽了气的皮球，像抽了主心骨的稻草人，软踏踏的。

已答应为李难当牛做马，所以他还是坚持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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