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ius 75 忠诚（1/2）
Arthur被送进了监护室，薛云昭全程陪护。她让人收拾残局，吩咐不要过来打扰，就连萧星雷也没让进来。
燕煜帮忙收拾残局，碰上了展皓和李南歌。他弯腰在捡东西，展皓站在他身边，淡淡道：“你就不好奇这个人是谁么？毕竟他和薛云昭的关系这么亲近，你不觉得他很可能知道关于燕清溟的消息？”
燕煜将文件交给了边上的工作人员，对上展皓狭长的眼，他笑了一下：“难道你知道？”他可没指望从展皓嘴里听到什么，上次展皓告诉他燕清溟的消息，他在那出生入死想要救回自己爱人，展皓却转头告诉了秦无衣。
晦气。他在心里暗骂，垂下眼往边上走，摆明了想离展皓远一点。展皓一个眼神，身后李南歌立刻伸手拦住了燕煜去路。
燕煜冷脸：“怎么？有事？”他说话已经算是相当客气，毕竟没有把李南歌掀翻在地。要知道除了薛云昭，可没有人敢打包票自己能够把燕煜打趴下，当然，跨物种加持的那些东西不算。
李南歌有些发怵，虽然表面上他是年轻一代的翘楚，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那种，只可惜但凡是从燕煜手下走出去的兵，都对燕煜十分畏惧、敬重。要不是展皓要求，李南歌绝不敢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展皓不依不饶：“你跟我去见薛云昭。”
燕煜：“如果我不呢？”
展皓胸有成竹：“那么你永远不会得知关于燕清溟任务的真相。你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是真怕了薛默才离开的吧？”
数十秒窒息的沉默后，燕煜说：“速度快点。”
三个人来到了重症监护室，薛云昭正好帮Arthur换完了敷料。这神态姿势不禁让人心头疑惑，薛云昭性取向大家心知肚明，怎么还跟一个上了年纪的ａｌｐｈａ纠缠不清呢？
莫非……？
“进来吧。”薛云昭瞥一眼他们，没赶人。
床上的Arthur紧闭双目，身上插了不少导管，还连了心跳仪。看上去薛云昭对他很是紧张。
薛云昭看了一眼李南歌，“你怎么在这？”这话表面上是对李南歌说的，实际上是冲展皓而去，展皓说：“我带他来的。那些事，我觉得他有资格知道，所以我告诉他了。”
“有资格知道？”薛云昭重复这五个字，唇角半掀不掀，对展皓的用词十分玩味。展皓不说话，李南歌在他身后低着头，说不出的恭顺卑谦。
片刻后薛云昭终于说；“随便你，我管不着你。记得看好那张嘴。”
她对燕煜说：“我告诉过你的事情，都是真的。Arthur，是我们一族的忠实追随者。”
“恐怕不止如此吧？”燕煜道：“让我猜猜，年龄差距，没有**，又对你们如此熟悉，但是没有血缘关系，地位应该类似管家或者和父亲同辈？”
“嗯。”被拆穿了，薛云昭并不否认：“我父亲叫薛与义，和Arthur是发小，可以说我父亲的一生都有他的参与，从他和我的母亲相识相恋，再到我们几个出生，包括燕清溟，他了如指掌，始终像父亲一样照顾着我们。那个词怎么说来着……Godfather（教父）？”
那关系，可不是一般的亲近。
“那怎么会沦落到成为怪物？”燕煜又问。
“Arthur的家族曾经承诺过，永远守护守门人。数十年如一日，他对我的父亲忠诚无比，曾几次为他出生入死。当年察觉到父亲的疯狂行为后，他便悄悄地和薛默合作，打算推翻我父亲在家族的统治，扶持薛默成为家族的新任掌门人。后来计划败露，他的妻子格温娜维尔为了掩护他的行踪而去世了。”薛云昭沉默许久，声音轻得像易碎的瓷器：“薛默主持了格温的葬礼，他向Arthur承诺，会让帕西瓦尔成为燕清溟的alpha。因为帕西瓦尔是被人生生从他母亲尚还温热的尸体里剖出来的。差一点，他唯一的儿子也要陨落在这场战争中。”
“Arthur在帕西瓦尔五岁的时候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燕清溟六岁那年我曾经听到家族里的人说，在马来西亚的一个小岛上发现了他的尸体，从那时候我就以为他去世了。或许他也明白，只有他死了，帕西瓦尔才会真正的安全，我的父亲才没有动手的理由。”
燕煜默然。
——当你有了孩子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就多了一个人质。
薛云昭目光复杂地望着床上神色安详的老人，“他离开之前一直是正常的。一定是我父亲下的手。”
“不。”展皓说，“是他拜托我姐姐动的手，或者说，是他选择了这条堕落成怪物的道路。”
“你再说一次？”
敷料被扔进了垃圾桶，撞得垃圾桶哐哐晃动。
这一次，燕煜从薛云昭平静的目光里读出了杀意。证明了这个Arthur在她心中的分量，他甚至不禁要猜测，甚至重过了父亲这样一个如山巍峨、如水缥缈的角色的存在。
否则，展天羽对薛云昭来说，既是师长又是救命恩人，超然的地位早已奠定薛云昭对她的态度。
展皓说：“他来的时候，已经是离开守门人两年后的事情。他和我姐姐说了什么东西，我姐姐因此和她的幕僚大吵了一架，最后他们相互间妥协了，我姐姐把自己名下的实验室借给了他，他在里面进行改造实验，但实验出了纰漏。他失去了理智，在杀害一整个实验室的人后，逃走了。”
“我姐姐非常敬重他，曾经称呼他为屠狮的勇士。我也见过他，他告诉我，要成为一个为自己而活的人。”
事实远不如展皓说的那样简单，那时候他深陷一场漩涡，若不是这个叫Arthur的人拉了他一把，没有人能够见到今天的展皓。这个肆意的、张扬的、甚至是嚣张的展皓。
时光滴落在回忆的长河，画出了一幅幅深藏的悲伤。那些水线，交织着勾勒出熟悉的背影和事物，时过境迁后，还是只剩下他一个了。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长睫毛盖住了明亮的眼睛，掩住一层浓厚的孤独。
忽然，有人小心地握住了他的手。一阵浅柔的呼吸撩过他耳后，透露出主人的紧张。展皓想，好像也不是一个人吧？
伤春悲秋转瞬即逝，展皓轻轻道：“我来，只是想知道这个男人后来发生了什么。”
“等他醒来吧。”薛云昭两指撑在眉心处揉了揉，有些疲惫：“实验室那边分析过，很可能这些年来Arthur一直保持着塞壬王的状态，恢复到人类状态后，过去依靠强壮的身体征伐积累的旧伤一口气爆发，能不能醒过来还是未知数。”
“等等，你说他很早就离开了守门人，更是直接策划、参与了那场战争。”燕煜盯着薛云昭的眼睛，“那你怎么肯定我们能够混进去？”
“因为格温和帕西。”薛云昭说。
……
谁都没想到，这一等，等到了凌晨四点。
这个点，薛云昭躺在自己办公室的床上失眠；这个点，展皓和李南歌相拥而眠；这个点，燕煜在临时准备给他的房间里，对着寻风发呆。
Arthur清醒的消息第一时间轰炸了薛云昭的通讯频道，随后她分别给两人发了消息，翻个身下床快步向监护室走去。
在监护室外围了一圈人，都是手持防暴盾，全副武装的alpha。看得薛云昭一阵气结：“医护人员呢？你们这是要造反？负责人呢？负责人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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