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ius 88 盟友（1/2）

一时间，众人目瞪口呆。

第一个拍桌而起的是单兵戎，年轻战士目露凶光，如狼的眼神死死咬紧说话的人：“我不信。”他瞪起眼，脖颈青筋若隐若现，“凭一条所谓的基因链，就决定人类的命运？就注定我们是被驱逐的人？就决定了今天人类的惨状？今天我们讨论的不是什么种族争斗，而是这个地球上数以百万计数以亿计的鲜活生命！倘若你告诉我，因为这一条该死的基因链，所以人类注定受到如此对待，那你就说明白，那条基因链究竟从何而来！”

“这你还想不明白吗。”闻云烨轻轻一笑，又打起他的哑谜。

安德鲁不吃这套，目光冷厉如子弹般探出，似乎要将人打穿。他比单兵戎冷静些，只是用词更加尖刻：“你们前面说过，修行者是本土生命，星球诞生之初的规则就已经决定本土生命不会受到驱逐，除非你……”

忽然，他瞪大眼睛，在闻云烨神秘优雅的笑容中探寻到久远的真相：

——除非，修行者与探索者结合，生下的后代携带那条基因链，烙上外来生命的印记！

倘若这样的话，今日导致人类蒙受驱逐的罪魁祸首就是——

他的目光依次扫过薛云昭、燕清溟、闻云烨三人。

是他们的祖先吗？安德鲁心头狠狠揪紧。

秦无衣拉住他，“闻云烨，不要再打你那无谓的哑谜。你要是再不说，在场每个人类就要对你出手。”安德鲁能想到的事情，在场其他人都能想到，眼神越发阴冷。

“事实上，并不是探索者主动和你们祖先结合。”闻云烨摁住满身杀气的燕锋，继续说下去：“率先发出停战信号的，恰恰是你们的祖先修行者。”

打开外套内袋取出几枚芯片，闻云烨道：

“由于至高存在发动攻击的时间过于短暂，败走的羽人族无法将全部族众带走，他们留下了大部分的族人。这部分族人是经过抽签筛选后留下的，依然拥有相当强悍的战斗力，他们联合了来不及逃走的其他种族，顽强抵抗至高存在的追杀。元气大伤的至高存在本欲将他们全部杀死，但是本体受创，它需要时间恢复空缺的能量。至高存在虽然拥有控制地球气候、环境等等的权力，可它无权动用其他生物的能量。每个生物在地球适宜的条件下孕育、诞生，然后经过数年甚至数百万年的进化，它们就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个体，星球意识能够在它们突破平衡的时候进行清洗，以维护星球生态平衡，但是不能在其尚未突破平衡值的时候进行清洗。它相当于一个代理管家的身份，主人院子里的东西原则上它都可以使用，可论起所有权，它并没有拥有权。”

“根据我在守门人的书籍上阅读到的资料显示，每个星球在能量的表现上是恒定的，一定时间内天地间充盈的能量加上生物体本生的能量刚好是总和。生物体死去后能量将会回归天地，而回归天地的这部分能量就是能够为星球意识所操控的能量。修行者人数众多，再庞大的能量分到许多人身上也就无关紧要了，再加上与探索者连年征伐死伤无数，其实评估下来刚好只比平衡值多不到一些。不过，那个具体数值我无法告诉你们。唯一能确定的修行者并不是一股非常失衡的力量，他们对至高存在忠心耿耿，一直以侍奉至高存在为主，在一卷残卷里我甚至发现了他们的祭祀仪式，将强大的巫师武士献祭给至高存在的情况。所以至高存在无法对他们动手。换言之，他需要一个正当且合理的理由。”

“所以……所以它人为的制造了这些修行者的死亡！”简秋明突然站起身，“我全都明白了！”

她一站起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明白什么明白？”单止戈听得一愣一愣，被打断后思维没跟上，叫道。

一把抓住单止戈的手，简秋明两眼发光：“刚刚他不是说到了神话传说吗！你还记得盘古开天辟地的传说吗？他的身体化作山川河流这一形式，换个角度想，和闻云烨所说的能量回归、能量守恒的方式简直一模一样。结合闻云烨的说法，不妨猜想，或许当时盘古并不是为了开天辟地，他很可能是在进行某一种仪式，只是这个仪式进行到最后，要了他的命。也许当时，至高存在用另一个理由欺骗了他！按照这个思路推算下去，夸父追日、精卫填海都可以得到解释。我们假设夸父是光元素青睐者，逐日的最终目的是获得更加强大能力。而炎帝的小女儿坠入海中也不是意外，她应该是个年纪小却十分强大的元素青睐者，贪图这份能量的至高存在用什么理由欺骗这个孩子跑到远海，并催动海洋将她溺毙。但最后发生了什么意外，使得小女孩没有彻底死去，或许她想要凝聚出身体，受到至高存在的恶意干扰，使得她最后化为精卫鸟，无法与人沟通。”

她越说，声音越发颤抖，连带身体都发抖，两脚一软跌进椅子里。高航眼疾手快扶住她，顺便把她的手从单止戈那拽回来。单止戈眯起眼睛，深深看了一眼高航。

“是的。”闻云烨沉声道：“每一个强大的修行者，都受到了至高存在的蛊惑，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意外死去。不妨告诉你们，修行者修行到一定程度，能够掌握将自己元素化的能力，这是一种特殊的能力。不单单是将自己化成特定的一种元素，根据五行说，人体是由多种不同元素构成，元素青睐者对单一元素有极佳的掌控力，但是在限定程度内，仍然可以催动其他元素，将自己毁灭的身体重生再造。所谓的精卫鸟，可以算作这个女孩的另一种重生形式。”

“那么，照你这么说，”秦无衣很快就接下简秋明的思路：“为了一举消灭探索者，至高存在将主意打到修行者身上。接二连三意外死去的同族令修行者明白了至高存在的目的。但他们毫无退路，因为选择生，就必须与至高存在为敌；选择死，就必须接受自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命运。他们只是至高存在创造出来的枪，至高存在能轻而易举决定他们的命运。而他们根本毫无选择的余地。千万分之一几率活下去的选择，就是和地外文明合作，与他们缔结盟约！至高存在的的手段太过阴狠，往前要他们与敌人为伍、背叛信仰，往后逼得他们坐以待毙。即便到最后，修行者与探索者必定死伤无数，依然能够补充大部分它所失去的能量！”

“很聪明。”闻云烨终于露出一个赞许的表情，只是这份赞许并不是在场的人想要看到的。没有人可以理解这一切，哪怕他们都是身经百战，意志坚强的战士，在面对一个星球的恶意，依然从内心深处生出了生生的恐惧。他喝口水润润喉，继续阐述：“正因如此，修行者和探索者才会结合。所以才有了云昭和我们这些人。”

这个会议桌配备了显示投影功能，**芯片，闻云烨熟门熟路调出当日战斗的场景，修长指尖点点薛云昭的翅膀，以及其手中的光元素十字架：“翅膀是羽人族的显著特征，而运用光元素战斗则属于光元素青睐者。两个种族结合生下的后代无一例外都拥有如此能力。不过这里有个概念要解释一下，探索者里有大小不同、能力不一的种族，但他们通通都属于探索之光孕育出的种族，而修行者这边同理。就好比你是少数民族，国籍为共和国。那条基因链就是那时候从探索者身上跑到修行者身上去的。这条基因链是你们遭遇驱逐的原因听上去可能不可思议，我简单解释一下，这条基因链是探索者与其他生命不同的原因，这是一条显性基因，就好比肤色，能让你一眼分辨出这个人是黄种人、黑种人还是白种人。在这个语境解释下，任何携带该基因的人被至高存在判定为异族。所以它会源源不断派出杀手，追杀这些基因携带者。”

“我有个问题。”沉默寡言的燕煜忽然问：“你们口中的杀手，究竟指什么？”

“在过去，是神话传说中的怪物，因为与修行者厮杀而死伤无数，故而流传下来的永远都是‘骗小孩子’的传闻。不过依我目前的调查，最强大的怪物是许德拉，一条恐怖的九头蛇。它的原名必须掌握探索之光的语言才能念出来，我查阅到的资料里，它被称为许德拉，古语中意为‘无处不在的杀手’。这只杀手销声匿迹许久，暂时还不知道会不会出现。”

燕清溟的手猛然握紧，燕煜手臂一阵酸麻。他往燕清溟那看去，却发现对方若无其事松开他的手，往椅子背靠去，只是没来得及挡住另一只紧攥成拳的手。

燕清溟失神地望着头顶明亮的灯，眼中倒映出灯的白光，透过这盏灯，望见过去深不可测的黑暗。

……

“宝宝，还记不记得那个铁王座？如果死神来了，你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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