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昔人（1/2）

穆琳琳又说了什么肖鄞并没有听清。dizhu.org

他坚信自己听错了，否则就是该死的同名同姓。舒惜失踪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穆琳琳口中说的那个人？所有关于舒惜的记忆，都是干净、美好、温暖的，支撑他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了许多年，也将继续支撑他的余生漫漫难行路。

那天夜里，肖鄞梦见了舒惜。两个人站在广阔的海岸线上，夜色沉沉浓云压顶，唯远处一点孤灯亮的倔强坚劲，破开了天地海河。

舒惜说，我会想你的。

梦境中的肖鄞模模糊糊记起了缘由：在舒惜生日的前一天，他用蛮力把舒惜逼上了火车，又把人拐到了这片无人的海域旁。他本来打算做一件大事，但放烟火的小哥竟然放了他鸽子。

就在肖鄞抓耳挠腮的时候，舒惜开始忏悔：“对不起……”

肖鄞：“啊？”

“我本来答应你和你一起报军校的，”夜风中，舒惜的脸色有些苍白，衣角被风吹的高高扬起，像一道单薄的剪影，“但是我家里不同意……我知道你肯定生气了。”

肖鄞：“哦。”该死的，烟花到底哪儿去了？

舒惜见他面露不虞，脸色更白了几分：“我说我会想你……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肖鄞道：“我也会想你的。”他一面说着，一面用藏在裤兜里的手打电话，一面想象着如何把卖烟火的削成人棍。

“一心三用”的肖鄞根本不知道，舒惜此时此刻的沮丧。只有舒惜自己知道，他在火车站的挣扎也不过是装腔作势，他其实恨不得肖鄞就这么带着他“私奔”……但其实，此行不过是肖鄞的心血来潮罢了——肖鄞一直以来，也都只是在“心血来潮”，他就是这样的人。

舒惜转身离开，赤裸的脚底踩在石子上也不觉得痛。此时此刻他只想离肖鄞远一点。

“嘿，你别走啊！”肖鄞急了，大步上前一把从身后抱住了舒惜，滚烫的胸膛紧贴着后背。--**--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他有些语无伦次道：“我要……我想给你看个东西。”

舒惜已经断了念想，一动不动任由肖鄞抱着，冷冷道：“什么东西？”

“本来是要给你看的……”肖鄞的面部微微扭曲，咬紧了后槽牙一字一顿道，“但现在也没办法了，你将就一下吧。”

说完，他就放开了舒惜，倒退两步走到海边上，冰凉的海水舔舐着他的脚踝。

肖鄞张开了双臂：“舒惜！！生日快乐——”

舒惜有些默然有些尬地看着漆黑一片的海面，又看看肖鄞：“……谢谢啊。”

但肖鄞却敬业地坚持走完排场：“舒惜！！”

应和着肖鄞喊出名字，天际毫无预警地炸裂一朵金色的烟花，璀璨夺目令人怦然心动。

“你……”舒惜想说什么，声音却被接二连三引爆的礼花遮弥了过去。但奇怪的是，肖鄞的声音却异常清晰，他看着他的目光比最美的烟花更加明亮。

肖鄞觉得自己胸臆间盈满了某种激烈澎湃的感情，万语千言却又难以言表，即使是他自己也并不知道说出口的话有什么意义：“感动吗？！感动的话就从了老子吧！”

舒惜已经跑到了他面前，一把将人扑进了海水里，死死抱住。肖鄞的胳膊肘撑着身体，好歹没有躺下去，而舒惜就坐在他的腿上勒着他的脖子，在烟花爆炸的声中低吼：“你他妈是不是喜欢我？”

直男脑肖鄞瞬间通透了，他为舒惜弯了，弯的彻彻底底心甘情愿。

他摁住舒惜的背，毫无预兆地仰头亲了上去，堵住了舒惜的唇。

被偷袭的美人吓了一跳，顺着后背上的力气向前扑去，彻底将肖鄞扑进了海水里。瞬间淹顶的肖鄞仍然不肯松口，转而摁着舒惜的后脑勺继续亲，拖的舒惜也直不起身子。两个人在海底的泥淖里胡乱打滚，各自喝了好几口腥咸的海水才爬上岸。

烟火仍在坚定地绽放着，映亮了海面，引得海岸公路上多少人笑闹欢呼，驻足观赏。

肖鄞瘫倒在沙滩上，浑身沾满了砂砾。可是肖鄞还不肯放过他，一个翻身后背压在他胳膊上，痛得他发出“哎”地叫了一声惨叫：“王八蛋你别碰我，边儿去……”

同样在海水中挣扎了很久肖鄞撑起了身体，垂头定定看了舒惜几秒。就在舒惜被他看的开始不自在时，肖鄞竟然认真地回答了他刚刚的问题：“我喜欢你，舒惜……第一眼就开始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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