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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结局(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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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能,进去坐一会儿?”

舒惜抓着门把的手一紧,已经紧张了起来。他垂下了眼避免与肖鄞对视,但还是拉开门,侧了侧身让出一条路:“请进。”

肖鄞连忙大步上前。

病房是个单间,屋内的摆设不多显得很空旷,窗台和衣柜里摆着的几件物什也是舒微这几天才买来的,整间屋子里几乎没有属于舒惜的东西。肖鄞莫名感到心慌,他想起了舒惜的家里也是这样,干净整洁却没有生气,仿佛房子的主人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布置这个应当被当做“家”的地方。

短暂而窒息的沉默之后,是舒惜先开口的:“谢谢你帮我瞒着微微……你坐吧。”

他指了指椅子,顺手拿起了水壶准备给肖鄞倒水,却被肖鄞按住了手背。那一瞬间舒惜的手颤了一下,几乎握不住水壶,但肖鄞已经将水壶从他手中接了过去:“你在门口也站了那么久,快坐吧。”

舒惜无声后退了两步,坐在床沿边上,低声说:“我的身体早就好了。”

一直以来,都是肖鄞把他留在了医院。一方面是因为之前外面大势未定,他担心母亲一家人还会针对舒惜;另一方面,还有个可笑的理由,是舒惜的房子被查抄了。那个两居室一直在周仕云的名下,公司出事之后周仕云的所有财产都被冻结,肖鄞赶在那之前匆匆把舒惜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自己家里。

所以,严格意义上说,舒惜现在是无家可归。

肖鄞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微微后天回美国,也想在这之前送你出院。”

闻言,舒惜轻微皱了一下眉,被肖鄞的火眼晶晶带了个正着:“怎么了?”

“你叫她微微……”舒惜有些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说,“怪怪的。”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她?”肖鄞见他似乎心情不错,不免起了逗弄的心情,他已经太久没有和舒惜好好说过话了,“小姨子还会小姑子?”说着,他把倒好的水杯递给了舒惜,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

这一次,舒惜没有再躲。肖鄞坐姿笔直端正,面上看不出一点激动来,却偷偷将攥紧的拳头藏在了背后。

舒惜低头看着水杯中微泛的波澜:“肖鄞,不要开玩笑了。”

“怎么开玩笑了?”肖鄞语气故作轻松,不解道。

“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了。”说完,舒惜低头饮了一口水,似乎想要把嗓子里没有说完的话压回去。

肖鄞同样低头看着他手中的杯子,看着那干净的水面上一重重接连不断的皱纹,无声叹了一口气。他想伸手捧起这个人的脸,想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告诉舒惜:一切都过去了。曾经发生过什么他愿意陪着他一起忘记,只要他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但现在,他怕刺激到舒惜。

过去三年乃至是五年,舒惜都在一直压抑着所有的感情。哪怕是两个人重逢以后,舒惜都克制着避免透露出任何感情,因为他害怕太害怕功亏一篑了。当肖鄞抢走他的证据之后,舒惜一度已经跨过了崩溃的边缘,不惜放弃了将恶人绳之以法的信念也要为家人为自己复仇。

之后,是肖鄞再一次将他拉了回来,也代他走完了最后一步。现在的舒惜只想逃离,逃离曾经的五年,任何与那段过去有关的事情都能成为导火索刺激到他卸下盔甲后遍体鳞伤的心灵。

肖鄞警告自己必须小心,毕竟他已经犯过一次错了。他深吸一口气,手心朝上放在舒惜的腿边,轻声道:“如果我们重新开始一次呢?”

舒惜感受到情感的挣扎,理智却依然不肯放松:“没有这么简……”

“其实很简单。”肖鄞打断他,“现在我拥有的一切都被充公了,人生清零从头打拼;你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这么多年在中州挣的钱还买不起一所不动产,现在更是连工作都没了。两个在大城市举目无亲的人,为什么不能相依为命呢?”

舒惜被他说愣了。只觉得肖鄞在混淆视听,却又挑不出他哪里说得没道理。在肖鄞灼灼充满期望的注视中,更是大脑几近停摆,无言半晌后才挣扎着反问:“我为什么要和你相依为命?你……”

“你还能找得到一个比我更合适的吗?”肖鄞眼见糊弄了过去,愈发的变本加厉起来,“我们是高中同学,知根知底的你,总不至于担心我会欺诈你吧?我在中州虽然也没有工作,但好歹祖传下来了套房,和我过日子总不至于居无定所。现在谈恋爱的成本多高啊,你哪儿有闲工夫认识一个新的人重新开始?”

肖鄞天上地下地扯着,舒惜竟还真把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听进了心里,认真思考想要从中抓出些漏洞来。当舒惜终于想明白了抬起头的时候,肖鄞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欺身而上,鼻尖与鼻尖的距离不过几厘米:“我为什么要谈恋……爱?”

肖鄞仰头用力亲了一下舒惜的额头,一击即退,都不用舒惜推他。他后仰着身子双手撑在肩后,语气和神情倒是十分的理直气壮:“因为我喜欢你。”

舒惜向后错了一点身子,但终究是没有逃开,只是低声反驳道:“可是是我毁了你曾经的一切,我还和……”

“舒惜!”肖鄞高声打断了他。他看得出,舒惜是在勉强自己重温那段过去,而这正是他最不希望发生的。肖鄞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不在乎,我曾经拥有过什么和你曾经牺牲了什么,我都不在乎。现在我们是独立的自由的两个人,我要和你重新开始。”

舒惜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肖鄞已经明白了他要说的话,但他还是固执地摇了摇头:“你只是现在不在乎罢了,以后你会后悔帮我的。”

“你不相信我。”肖鄞斩钉截铁道,眼眸中露出一丝鲜明的痛色,又很快隐去。

舒惜不相信他,但是这能怪谁呢?当初从陵园中带走证据的人就是他本人。他现在能拿来一搏的,只有舒惜的心中是否还剩下一点对自己的感情了;而舒惜眼中出现的动摇,是肖鄞能看到的唯一的生机。

“你可不可以再尝试一次?”肖鄞颤声道,“就现在。”

舒惜不由反问:“怎么试?”

肖鄞不答,只是从他手中拿过了水杯放在一旁:“很简单,你先答应我。”

舒惜注视着他,许久,艰难地点了一下头:“好。”

“你不要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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