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高灏仰躺在体育馆长板凳上，考虑柯郁的事儿。

嚼舌根的几个叫什么来着？

他开学到现在，还有很多脸没对上号，只不过每次都称兄道弟糊弄过去，这事也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灏哥，灏哥？”

“嗯？”高灏回了神。

“想什么呢？起来，练传球了，赶紧就位。”肖海海催他。

“哦，好。”高灏一个鲤鱼打挺，刚跑过去站好位，球就来了，高灏接球，传给对面陈众。

“高灏，怎么回事儿啊，眼神木讷，心不在焉的，午训就不是训了？”教练抱臂在一旁看，“再过两周就开始打比赛了，还想不想出线，想不想夺冠了？大声说！”

“想！”高灏跑动起来，切入篮下，接住肖海海的回传投篮，动作一气呵成。

“其实我就想着什么时候吃饭，长身体呢，老饿。”高灏一本正经道。

“你没吃饭？再贫一句，我让你训一中午。”

“没吃好…”高灏用教练听不见的音量小声说。

练了近一个钟，教练吹哨宣布解散。高灏飞速跑进洗手间冲了一把脸，擦干水，拉上肖海海一块儿溜去校外。其美名曰，去补充能量。

学校外横着一条窄马路，周边尽是饭馆小吃店，奶茶店也开了不少家，还有个不知道到底有无生意的大码女装店。

高级点儿的酒店饭店都在马路对面拐弯几百米开外，一般没学生去，爱往对面蹿的都是偷跑网吧的。

“灏哥，咱吃啥？喝啥？”

“我去买喝的吧，帮我带份油炸小土豆，还有肉夹馍，再来份炸鸡，大肉串儿也来几个。”高灏说着说着，隔着玻璃门，看到一家奶茶店里的柯郁。

“哥，你没吃饭啊，这么多。”肖海海惊了，摇头说：“行吧，那你给我来一杯特调白桃马卡龙碎巧克力奶泡…”

“知道了。”高灏听得额头直突突，打发走肖海海，迈开长腿往店里走。

奶茶店门口风铃一响，站在柜台前的柯郁和柜台里的店员同时看他。

“嗨，柯郁同学。”高灏冲柯郁一笑。

“你好。”柯郁也笑笑。

“同学要点儿啥！”店员热情招呼。

高灏挺好奇柯郁会喝什么，瞄了眼柯郁的小票，并没看清，掩着嘴若无其事道，“我的就…跟他一样吧。”高灏回想了下肖海海点的，“对了，再来个那什么马卡龙巧克力桃…桃…”

“好嘞，无糖一杯，特调一杯。”

柯郁买完就离开了，高灏找地方坐下等肖海海，嘬了一口无糖黑咖，瞬间苦得拧起了眉，真不怎么好喝，柯郁怎么喜欢这这味儿。

过了二十来分钟，肖海海拎着好几个食品袋进店，“累死我了，想不到小土豆这么走俏，排队排疯了。”

“谢了兄弟，我转账给你。”高灏拍拍他肩膀。

肖海海拉开凳子坐下，美滋滋地插上吸管，喝上饮料，甜得直冒泡。

高灏嘬一口苦咖啡，拿竹签戳炸鸡和小土豆往嘴里扔。

肖海海顺了个他的小土豆扔嘴里，“灏哥，你不是说上午被罚抄了？抄完没啊，我们语文老师是同一个吧，我前两天刚被她罚，好狠啊，我都服了。”

高灏一愣，“操，我给忘了。”

碰上性命攸关的大事，高灏立马顾不上肖海海，飞速解决了一根肉串儿，叼个炸鸡腿，拔腿就跑。

早读惹毛语文老师，被罚一篇文言文，抄十多遍，还不往死里赶，下午肯定交不上去，交不上又得翻倍，不值当。

就当加训了，高灏跑了一路，成功达成吃鸡腿不用手成就。

刚踏进教室，迎面而来一阵月季香。

学校里种的月季也不知道什么品种，战斗力着实够强，香味儿就没散过。

窗户这会都开着，花香顺着风往里钻，像是只进不出，满满当当的整间教室都是。

教室里就一人。

其他走读生大中午的都偷跑到外头野去了，会乖乖呆教室的也就他了。

柯郁趴在桌上，呼吸绵长。即便是睡着了，也跟平常一样抿着嘴。

咚的一声。

柯郁坐直了，他刚才腿抽了一下，磕上桌底板，把自己磕醒了。

“噗。”高灏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四目相对。

“…嗨，又见面了。”高灏挤出个尬笑。

“……”柯郁还有点懵，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尴尬，默默拿出试卷，拉开文具袋，掏出笔，写了个选择题。

高灏摸了摸后脑勺，“你中午这么睡觉不舒服吧，其实你可以去我那儿睡，我住校，又老是训练，很少午睡……”

话说到一半，高灏就察觉自己开错口了，他跟柯郁并没熟到那个份上，柯郁也不像个会随便睡别人床的。

柯郁停了笔。

“那什么…我是回来抄课文的，哎，语文老师动不动罚抄，我都怀疑被针对了。”高灏转移话题。

“她是有点严格，需要帮忙吗，我写字快。”柯郁难得多说一句。

高灏笑，“没事儿，我自己来就行了。”

“挺长的。”

“那……你帮我抄，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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