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只要看见小猫，柯郁时不时就会想起要给高灏做午餐的事，答应高灏以后，他隔天就多准备了一份，可高灏那天不到上午最后一节课就不见人影，直到下午才回来。

听到身边的人讨论，柯郁才知道，省赛开幕了，这个级别的比赛，对个人和校队而言都十分重要，秋游前高灏应该就已经清楚，柯郁默默看着没打开的餐盒，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大部分课高灏还是会回来上，柯郁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他，两人视线对上，高灏就会冲他笑笑，并不多说别的。

每天放学回家，小猫就会坐在玄关仰着头看他，柯郁自觉给它添食，抱膝看着吃得正香的小猫，怅然若失。

一趟秋游，高灏强行和他拉近关系，可现在好像什么都没剩了，甚至比之前还不如。

他们很久没说过话了。

柯郁心里明白，高灏这段时间没花心思在任何一个圈子，跟李东南他们全都减少了来往，一心一意扑在比赛上。大家也都理解他，为校争光的事，谁还能说个不字出来。

柯郁呼了口气，翻出手机，从好友列表里搜高灏的名字，显示对方来源于班级群，跳出来的头像是件白色球衣。

严格来说是个穿篮球服的人，只是那人从头到脚都被处理成了黑色剪影，配上深色的背景，几乎看不出来什么，乍一看就是随意找的网图，柯郁却觉得这是高灏自己。

盯着添加好友的按键愣了几秒，柯郁被小猫的叫声唤回了神，伸手挠挠它下巴，小猫眯着眼伸出一小点舌尖，很是享受。

柯郁看着它的样子，忍不住嘴角上扬。他是很安静，也很容易满足的小猫，特别好养。碰到它可以算是自己的运气了。

猫长得很快，一想不久前它还只能舔一点稀释过的奶。柯郁就觉得神奇，高灏拿着小号奶瓶，笨拙地喂小猫的画面又从脑子里跳了出来。

嘴角的笑跟着消失了，柯郁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本可以完全不去接近高灏，事到如今，这落差感却让他一度难以释怀。

柯郁没能睡好，他反复梦见小时候的事，一会是和胡礼同在老巷里撒丫子瞎跑，一会是牵着妹妹散步，一会被人好玩似的推来推去，一会又和人起争执扭打在一起。

柯郁被凌乱的梦境折腾得很累，第二天起来没什么精神，在下课时间隔壁班女生跑过来哭着质问他到底有没有把信送到高灏手里时，顶着各式各样的目光和不怀好意的笑声，柯郁仍有些恍惚，只是觉得，太糟了。

有人在含沙射影他和高灏的关系。为什么不帮忙，情敌的东西，能送吗？

柯郁不轻不重地瞥了声音源头的王成宇一眼。

“干什么！”王成宇态度立马横了起来，好像随时能把柯郁撕碎，柯郁没理他，回到自己位子，不用看也知道，后座是空的。

那个女生会这么崩溃地过来找他，想想也只能是跟高灏碰了面，吃了瘪。

高灏这人还真绝，柯郁想。

由于学校的体育馆建得足够气派，顺理成章成为了比赛场地之一，主场的最大好处就是支持者多，靠自家人的呐喊声都能把对面震慑几分。一个月比下来，校队主场碰上了九中。

九中出了名的阳盛阴衰，学习氛围很一般，学生个个比体校彪悍，他们的球队也是出了名的打起来不要命，碰上这种队伍，谁也不敢大意。

老黄为了组团给校队助威，一大清早特地和体育老师换了课，体育老师挺给面子，和老黄一起领着一班人挤进了体育馆看比赛。柯郁不争不抢得了个靠边的位子。

场上的运动员正在热身，他看到胡礼同从包里换了运动眼镜，两支队伍面对面站着，高灏背着手站在靠中间的位置。

柯郁看着场中央，怔愣数秒，高灏如此认真，坚定的表情，他是头一回见。

只一瞬，柯郁就明白了，高灏有多么热衷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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