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恻隐之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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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菊清会之后,公主及一众小姐结伴而行。-*---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几架马车行至东河府外的景润堂,忽遇几十匪人。

医馆地偏,又值申时,人烟稀少。不消一刻的功夫,那些匪人便连人带车,一起撸了去。先行的祝老夫人也在其中。

祝合坐在付修身侧,微微皱眉。

付修见祝合面色不愉,怕他担心自己的老母亲,便安慰道:“老夫人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好歹少师在她身边。”

祝合点头道:“我没事。只是,我隐约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此时申时已过,景润堂大门紧闭。青石铺起的门前一片狼藉。地上除去碎了一地的破败的马车残骸,便是一地的灰色尘沫,上面印着一些杂乱的脚印,以及车辙撵过的痕迹。杂尘稀少的街道上,极为突兀。

“皇上那边知道了吗?”祝合尽量避开那些碎片尘土,免得破坏了什么要紧线索。在周围转了一圈,便见地上留下长长的车辙痕迹,往东河府西南方向延伸出去,渐渐淡尽。

“已经派人去了,刑部很快会有人过来。”肆儿接话道。

祝合皱眉,刚要说话,付修抬手做噤声状,眼神看向医馆一侧的花圃。

祝合循着付修的视线看去,只见石阶外的花圃里,长了几团郁郁葱葱的灌木。灌木下有什么东西,整个灌木丛都跟着晃动。

肆儿长刀出鞘,轻手轻脚地慢慢靠了过去。灌木丛渐渐没了动静。

肆儿抬手,一刀便削了过去。茂密的绿灌木剃了个平头。伴随着一声尖叫声,花圃下露出一个人影。角落里,正蜷缩着一个半大不小的身子,瞪着两只惊恐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约莫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小孩儿穿着一身粉色的襦裙,头上顶着两只小鬏。肆儿上前,将剩余的灌木扯开。本就瑟瑟发抖的小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看穿着打扮,应是宫里的小宫女。

祝合上前,将小丫头从灌木丛抱出来放在地上,低头看着她,“你有看到那些匪人吗?”

小丫头整个人都在抖着,低着头紧闭嘴巴不说话。

祝合皱眉,想着怎么办,付修已经蹲下,与小宫女平视道,“你有看到什么吗?”

小宫女还是不出声。

两厢无话。这样怕是问不出东西的。“肆儿,将这小宫女送去大理寺。”

“是。”肆儿领命,领着小宫女往外走。

“等等,用马车载着去。”肆儿这脑袋,真是榆木做的。

“是。”榆木脑袋领命。

“他们手上有雷石。”小宫女回头看向身后的两人。声音小小的,祝合险些没听清。

“雷石?”祝合皱眉,心里莫名有种不安感。

付修已经蹲下,看起地上那些细碎的尘土。

之前没有在意,经那小宫女的提醒,祝合嗅了嗅鼻子。空气中果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火药燃烧后的焦灼味。

“大京已经盛行雷石这东西了吗?之前与你在断魂山遇见的,似乎有些相似。”祝合疑惑。雷石这东西,朝廷是明令禁止的。与之同宗的烟花,也是被朝廷严控的。

说完,半日不见付修说话。奇怪地看向他。却见付修蹲在原处,脸色苍白。祝合碰了碰他,脸上一片冰凉。

祝合拍拍付修的肩膀,“你怎么了?”那夜在断魂山,付修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你是害怕雷石吗?”

付修的声音带带淡淡的鼻音:“我只是怕死人。----更新快,无防盗上----*--”

祝合原本想说,死是必然,万事万物都逃不掉的。只是,话到嘴边,换了说辞,“人没死,我们能救。”

付修看着祝合,眉峰渐渐放松,轻轻呼了口气道:“没死人便好。”之后又有些自嘲地摇头:“我挺怕死人的。”

祝合拍拍付修的肩膀:“你先坐边上休息会儿,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说完站起身又在四周绕了一圈。

医馆外一侧的石柱脚上,黑了一大块。之前没在意,以为是以前不小心被火熏过的。现在细细一看,黑漆漆的石柱上,隐约还残留着一丝温度。伸手摸过去,漆黑一片。不过除了黑了些,没什么损坏。医馆的大门也是完好无损,就连悬在檐下的大银铃都未损分毫。

看来,那些匪人真正目的,并不是要劫财,他们要劫的,便是那些官宦之女。

掳走一城官宦女眷,连公主都不放过,这是蔑视王法?亦或是自掘坟墓?

付修弯下腰,跟着祝合在石柱上摸了一把,又放鼻子上嗅了嗅,“这东西,做好了,破坏性其实很强。不过,眼下的伤害性似乎一般。”付修闭眼想了会儿,睁眼道:“我觉得……”,顿了顿,“你干嘛……靠我这么近?”

两人都半弓着腰身,祝合在前,付修靠后些。付修说话时,祝合正回过头看着他。

付修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本是十分宽敞的石阶,不知为何开始有些逼仄。

“啊,不好意思。”祝合随口“不好意思”下,站直身体,退出些距离。“你觉得什么?”

付修轻咳一声,“我觉得,那日我俩在断魂山所遇匪人,和今天这伙人,可能是一路的。”

祝合皱眉。“这段时间,皇上为了找这些人,恨不得将整个大京翻得底朝天。他们不好好躲着,却自己跑出来招摇过市?”

“你觉得有可能吗?”付修不置可否,反问祝合。

祝合蹲下,在地上看了一圈,眉头深锁。后伸手在地上一摸,掌间沾了几粒浅蓝色的石晶碎末。细细的,若不细看,还真不会在意。想起那日付修肩上的伤,祝合挑眉道:“有可能。受当朝律法限制,大京能制雷石的术士,本就屈指可数。且像这般有风格的雷石,必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付修凑过去,低头扒拉两下祝合指尖的石晶粉末,看了眼,“**不离十。”

“你觉得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呢?”祝合转头问付修。

付修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付修抬头看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山雨欲来风满楼……”回头看一眼祝合,伸手不自觉地拂过祝合纠结在一处的眉头,“祝兄,你怎的总爱皱眉?”

“……”祝合眉头微皱。他有吗?

“你又皱眉了。”付修又要伸手,祝合起身躲开了。

两人又在医馆门口转了两圈,憋了整个白日的雨,终于落下来了。

“祝兄,我们回去吧。”付修在一旁出声提醒。

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可以找的了。“好。”

付修大喇喇地揽过祝合的肩膀,“伞小,你往我这边来些。”

多云的大京,总算是要下一场大雨了。

两人正准备离开,几十个身穿劲服的禁军快步跑了过来。为首的是军机处的崔宏崔大人。队伍后面拖着一个宽大的板车,上面用干草罩着。

祝合有些印象,早间在方亭弹过琴,弹得还不错的那位大人。

崔大人脸色不太好,也未撑伞,与祝合行过礼之后,指着众人向四下散开,“都查看仔细了,明天太阳出来之前,势必弄清那些人的去处。”

祝合看着身后的板车问道:“崔大人,你那身后是什么?”以他在北漠行军多年的经验,那板车上面,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崔大人的脸色越发难看,“在东河府官道口,护送公主一行的二十禁军,均折在那里。”

错过身,祝合看向停放在不远处的板车,雨水不断地砸在草上,原本干燥的草已被水浸得彻底,软趴趴地附在上面。木板缝里,渗下屡屡被冲淡的血水。

“崔大人,你手上这个是?”祝合指了指崔宏手中握着的一块铁牌。

崔宏摊开手,手里是一只铁牌,上面刻着一只蜘蛛。“那些匪人身上的。他们用雷石炸了官道口,自己也死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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