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体统（1/2）

祝合与萧自臣都被反绑了双手，蒙住眼睛后，送上一辆马车。

祝合随遇而安，安稳地靠在角落里，不做挣扎。倒是萧自臣，不似狱中那般半死不活。此刻有了些反应，正襟危坐地贴靠在车窗边，听着外面的各种动响。

马车晃晃荡荡行了不知多久，最后在一处青石板路上停了下来。

两人一道被推进院子时，萧自臣在祝合耳边嘀咕了一声，“这里应该是京都城郊的木青庄。”

祝合眉梢轻抬，不由得对萧自臣另眼相看。这种被蒙了双眼的情况下，这厮都能辨别方向，当真绝非池中之物。

木青庄，是江湖上的一个帮派，平日里经营押镖的伙计，差不多等同于镖局，因和官府有些往来，故押镖的生意极好。但除押镖之外，因为某些原因，它还会做官府的其他生意，比如与盐运使来往密切。

总而言之，木青庄便是人脉广博，钱财多多。至于庄主其人，一直不得而知。

两人被押进屋里。揭开脸上的黑布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屋子。

屋子正东面，摆着一张金质的座椅，椅子的扶手上，两边各刻着一只拳头大的龙头。烛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左右两边各立着一根金丝紫楠柱，柱上刻着龙纹，纹身由金子浇筑。

后面还有屏风等物，皆是镶金镂银，尽显贵气。

祝合没来得及细细打量，身后便传来了拍掌的声音。闻声看去，门外边站着的竟然是咸王。真没想到，他这么急着亲自出马了。之前不是躲得好好的吗？

早些时候，祝合有见过咸王。心宽体胖，天庭饱满，嘴角的胡须剃的干净，见人三分笑，像极了弥勒佛。

“两位大人，朕在此恭候多时了。”

祝合眉稍轻颤。咸王还未称帝，这“朕”的自称倒是先用上了。

屋里边的两人未出声，只看着咸王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坐上前面金质的椅子。

“之前，朕一直想不通，李匀祁到底会将玉玺托与谁人保管。这事儿真是想得朕睡都睡不好。”咸王撑着前额，一脸无奈的样子。“可今日，祝将军的到来，让朕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咸王转头看向祝合，“祝将军，朕真该谢谢你。”

祝合客气道：“咸王抬爱了。”

萧自臣咬牙。

咸王在椅子上伸了个拦腰，一副醍醐灌顶状：“原来如此。想起昔日种种，原来李匀祁这孩子喜欢男人。自臣，你说，天下人若是知道他们的皇帝只喜欢男人，这该成何体统？”

“谁人和你说皇上喜欢男人的？”萧自臣眼神冰冷。

咸王并没有回答萧自臣，而是兀自兴奋道：“这一代的皇族，真是从根处烂起。男盗女娼，这该成何体统。”

萧自臣狠狠瞪一眼咸王，没有说话。

咸王继续兴奋道：“这帝位，除了我还有谁更合适？”

“王爷的头衔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萧自臣已经失了平日的分度，已经徘徊在暴走的边缘。

“王爷？这种空壳爵位谁人想要？朕拥有的钱已经够多了。人生之憾事，唯有那本该属于朕的皇位了。”咸王腆着大肚子，仰躺在金椅上，浑身上下，软若无骨。只是盯着两人的眼神，分外犀利。“自臣，你觉得朕说得可有道理？”

萧自臣脸色苍白笑出声：“属于你的王位？咸王怕不是还在做春秋大梦。”

咸王不怒反笑，“自臣啊自臣，妄你还是个聪明人，可在政党之争中，怎的总是看不清时局呢？以前是，现在更是无药可救。”咸王眼神猥琐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萧自臣，“还

是，爬过李匀祁的床，所以便死心塌地了？”说完，咸王又煞有介事地摇摇头，“两个男人，这等上不得台面之事，可真有辱皇族，成何体统。”

这咸王，张口闭口便是成何体统，当真视己为大统者。

萧自臣不理会咸王的诋毁，反唇相讥，冷冷笑道：“那咸王染指后宫妃子，就不辱皇族，成得大统了？”

“李匀祁不能，朕为何不得代劳？”咸王冠冕堂皇道：“后宫寂寞清冷，总该有人垂怜。”

萧自臣嘬了口唾沫，“无耻之徒，不以为耻。”

咸王突然紧扯过萧自臣的衣襟，瞪着眼僵持片刻，之后松开手：“看在朕今日还算高兴的份上，便不与你比较。若有下次，朕怒了，保证你爹都护不住你。”

萧自臣要高咸王一些，此刻咸王仰头瞪他的样子，看着有些滑稽。

萧自臣胸口剧烈起伏，“狼狈为奸。”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爹萧丞相可比你有远见。”咸王摸着下巴继续道：“李匀祁已死，你真的不考虑将玉玺拿出来？”

听到这里，萧自臣眼睛有些发红，声音有些哽咽道：“我死都不会给你的。”

“玉玺当真在你这里。”咸王笑得像一只狡黠的狐狸。“真的不告诉我玉玺在哪里吗？”

萧自臣发现自己入计，气得失了理智，抬脚便揣向咸王。被一旁的祝合侧身挡住。

咸王挪开，笑秘密地道：“是为大夫，这等市井作风，成何体统。”

“滚你娘的。”萧自臣说完抬起又是一脚，直揣在咸王厚实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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