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天赐（四）（1/2）

16.

“约灵，我好累。”

“过来休息一会吧。这几天辛苦你了。”

“……你真的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神明吗？”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父神剥夺了我的神格，我现在只是一个凡人。我对过去的记忆变得模糊，即使我记得一清二楚，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

“我知道了。我不会放弃的，再给我一点时间。”

“没关系，多久我都等你。”

只是，请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17.

那是谁？为什么那么悲伤？

随风舞动的蓝色长发，翡翠般的双瞳……

你是蔚海的神明吗？

你为什么要哭？

别哭了好吗？我看着心疼。

为什么即使是你杀死了我，我依然没有感觉到恨的情绪？

我好像明白了，你是那个孩子的恋人对吗？

他的恋人，居然是一位神明啊……

对不起，神明大人，我害死了你深爱的人。

如果可以，我希望时光倒流，我不会再下令判刑。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把他还给你。

但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他的灵魂在哪里。

我不想伤害你。

我无法把他还给你。我还给你另一个，可以吗？

对不起，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谅，就让我用自己来赎罪吧。

看着金色的头发消失在肆虐的海水中，高高在上的神明发出癫狂的笑声。

又渐渐转为悲泣。

神明的悲泣。

18.

“约灵大人，约灵大人，不好了！”

“怎么了凯瑟琳？不要着急，来，歇一下，慢慢说。”

被唤作凯瑟琳的女仆飞奔过来，停在约灵面前低头大口喘气，又焦急地对着约灵喊：“大人，主人、主人他……他和卡佩家族的伊莎贝尔小姐订婚了！”

“咔嚓——”

约灵浑身一颤，手中托起的瓷碗没拿稳掉在地上摔成碎片，反弹起的细小碎片在约灵腿上刮出了一道血痕。

“约灵大人，您的腿……”

“啊，没关系，不用管了。”约灵眼神呆滞，迟缓地将视线转移到飞扑到自己脚下替自己包扎的女仆身上。

而这时，凯瑟琳已经把自己的衣服撕了一条为他包扎好。

“约灵大人，您没事吧？”善良的女仆关心地问到。

“没事。”

“约灵，你怎么了？”埃尔文一进来就看到约灵腿上女仆包扎的布条。

“……”约灵抬眼看着埃尔文，不说话。

埃尔文皱眉对女仆道：“凯瑟琳，这里没你事了，你先下去吧。”

女仆恭敬地行了一礼。

“约灵，你都知道了？”埃尔文上前单膝跪在约灵面前拉着他的手。

约灵微微皱眉挣脱：“是的，过于你跟卡佩家族的伊莎贝尔小姐订婚的事情，刚才凯瑟琳已经告诉我了。你放心，我很快就会离开。”

“等等，为什么要离开！”埃尔文猛地站起来，紧紧抓住约灵的肩膀，“我已经和家族中人达成协议，只要我和伊莎贝尔小姐结婚，诞下继承人，你就可以留下来了！”

“是！你娶妻、生子我是可以留下来，可那样我是什么身份，你想过了吗？”约灵同样情绪激动，“‘埃尔文伯爵在外面养的小情人，天哪，还是一个男人！’你想过别人怎么说你、说我吗？”

“我……”

“我不可能用那么下贱的一个身份活着，埃尔文。”约灵吧手埋进手心，“所以，求求你了，埃尔文，放我走吧，趁我还尚未沦到走不掉的地步。”

约灵抬头与埃尔文对视，眼中充满哀求。

“……”埃尔文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只剩下麻木，“好，那你尽快走吧。”

应该早就知道啊，他不会同意的。

抱歉，约灵，我实在放不下我的家族，我实在不能让他们失望。

对不起。

或许，在我的心底，你不是最重要的。

我爱你，只是爱得不够深。

分别之日，约灵对埃尔文说：“我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中了。但是请你记住，无论你身处何方，我都在背后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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