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自那日成婚后,我便很少能看到翁炤。---
偶尔几次,他三更时分回皎寐殿留宿时,我忘了变回一只狐狸,以人形待之,翁炤也从不会碰我分毫。
以此种种类推。
我只当他真如传闻所言,是个断袖之癖爱好者,私做决定,偷偷往他书房里塞了几个长相偏阴柔媚气的小厮。
毕竟,我是妖怪嘛,能接受常人不能接受的东西。
自从昨晚从翁炤口中得知,妖魔两界联姻并非是一场简单的联姻后,我开始有点想我那整日疯疯癫癫,没个正经的舅舅了。
我和大姐自幼便由舅舅一手拉扯大。
舅舅生来便有一双会勾魂的桃花眼。自他幼年起,就一直有很多妖界的女妖小娃娃们追在舅舅身后,一直囔囔着要嫁于他,成为他日后的小娇妻。
可能是桃花眼太招风流债了,舅舅一直混迹在万花丛中,单身了个把年,也没能找寻到真爱。
舅舅姓狐,名颠。
我和大姐都随了母姓,也姓狐。母亲大名狐锦言,由于她懒得给大姐取名字,便将自己的名字倒过来,给大姐取名狐言锦。幸亏我的名字是由舅舅起的,要不然依我那起名特别草率的亲娘的性子,我的名字可能会变成狐小言或者狐小锦之类,一个很敷衍但又特别省心省力的名字。
父亲早死,亲娘虽说也是妖怪,但又一心向道,追求所谓的至善至真的无念无欲境界。后来因缘得道成仙,升天去当了狐狸仙。
我还有一位归隐山林多年的小姨娘。
她并非是我的亲姨娘,而是外祖认的干女儿,一棵千年葵树精。小姨娘不比我大多少,可能是岁数相近的缘故,从小我便爱粘着她,她也爱宠着我。
小姨娘的情路很不顺,唯一的一段情路,还是以悲剧收尾。小姨娘一千年前爱上一个茅山道士。
小姨娘和那个茅山道士的情路很是坎坷,与之纠缠来纠缠去永不休止,最后得了个避世独居,遁世绝俗的下场。
舅舅见姨娘独身避世隐居,无人陪伴,便捣鼓捣鼓将我送去陪她,一陪就是五百年。
回来后,舅舅说我越活越像小姨娘。
小姨娘是那种要么不爱,要爱就轰轰烈烈的爱一场的妖怪。
我呢,也尚且如此。
要么不爱,要么就找到一个意中人,然后轰轰烈烈的爱一场。
故而一直单身了两千多年。
最后还被舅舅给坑惨了。
在我出嫁那日,遁世千年的小姨娘终于离开了隐居已久的五樵山,亲自前来送我上喜轿。
小姨娘看着我穿嫁衣,披盖头,握着我的手,郑重道:“三千浮世,三千红莲。妖怪一辈子会遇到很多绚丽绽放的红莲,一朵朵红莲中,只有品尝过情字的红莲,方为最美艳。--**--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小姨娘还说,希望我以后会成为那朵美艳的红莲。
带着小姨娘的千千祝福,我上了花轿,嫁到魔界。如今,我似乎没能活成小姨娘口中那朵美艳的红莲。
我与翁炤的感情说起来算是不好也不坏,但碰见他的次数却是也愈来愈多了,碰面的次数从原本一月见不着一次变成了一月可见三两次。
今日,翁炤派了个婢女过来说下午要带我去一个地方,让我别随处乱跑乖乖在皎寐殿里等他回来。
说实话,其实翁炤除了长的有点点丑和长得很胖以外,其他的一概可以用优秀来形容。
我是只狐狸,狐狸嘛,多半嗜睡。
这是狐狸族千万年以来的不解之谜,睡眠时间定要比蛇鼠虫蚁多一个时辰,否则就会精神不佳。
况且,我睡姿也不太好。
有时变回狐狸缩在床角熟睡时,会莫名在半睡半醒之时伸个懒腰,然后又在伸懒腰时嗯嗯哼哼几声,将睡眠质量很浅的翁炤弄醒。
每当这时,翁炤都不曾会朝我发脾气,他顶多就是坐起来看我一眼,给我捋捋狐狸毛,又摸摸我的狐狸脑袋,并且,拔几根狐狸毛来挠痒痒,挠完痒痒过来又再次入睡。
要说你拔我狐狸毛也罢了,每次还要故意说是我这只狐狸掉毛,把他的床榻都整成狐狸毛窝。
我这是有苦说不出啊。
为了报复他老是拔我狐狸毛,我常在闲暇之余找他下棋,又在下棋间故意悔棋,他也不恼不怒。偶尔被我缠得不耐烦时,会将我变回狐狸扔出书房,并吩咐书童说下次见到我时别放我进来,可当下一次我去找他下棋时,他又质问我为何姗姗来迟。
翁炤不止脾气好能容忍我悔棋,就连法术也修炼得炉火纯青。
昨晚我和他争被子,他个头大,身形肥润,老是扯走一大半的被子。我拿来两张被子,一人一张,他睡着睡着也会将我的那张被子也往身上盖。
后来我学聪明了,发现还是同盖一张被子更好,因为这样我还勉强能盖到一丁点的被子。
就在昨夜,我们俩一如既往上演着抢被子戏码。
我变回人形使劲抢,想从他手中夺回属于我的那张被子,抢着抢着,失足一脚将他踹下床。他睁着他那小眼睛,气鼓鼓地看着我。我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放下狠话:“你有种抢我被子,敢不敢和我打一场架斗一场法!”
翁炤揉揉腰间,指着我气愤道:“这是谋杀亲夫谋杀亲夫啊!”
我也气呼呼地瞪着他:“我不止想谋杀你!我更想掐死你!”
翁炤自己从地上爬起,爬回到床榻上,望着我一字一顿道:“你一只狐狸浑身是毛,还盖什么被子啊……”
我叉着腰,凶巴巴道:“谁和你说狐狸就不用盖被子啦!狐狸也能变成人!人要盖被子睡觉,谁说狐狸就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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