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覆手为雨（1/2）

“周南鹤此人，一是贪财，二是好色；臭名昭著到同一条街上的姑娘为了避开他，都要绕着走。”

侍女送上来了新茶，为首的一名穿一身嫣红的罗纱，为秦檀奉茶。

他用茶盖拨了拨漂浮的碎叶，闻了闻茶香，稍稍嘬了一口，餍足地笑道：“清口得很。”

红衫侍女含笑道：“回殿下，用的是新到的莲子，奴婢带人挨个剔了芯，只泡了这么一壶茶。”

秦檀点点头，对沈苑之道：“徽文觉得如何？”

沈苑之道：“和殿下一样，觉得清口得很。”

他从前只喝过陈年的龙井。养父过年时买了小小一包，泡了一杯，大半都给他喝了。

后来进京高中，俸禄微薄，加之翰林院每日供应茶水，就也没有买。

不过那儿的茶味道极淡，也品不出来什么。

若是留青也在就好了。沈苑之这么想着，又抿了一口。

侍女奉了茶就要退下，秦檀开口道：“红露，你留下。”

长孙梦樵道：“殿下莫不是想……”

秦檀含笑点头。

周南鹤听说晋王殿下来找他，先是意外得很，而后便油然而生一股得意来。

“这晋王这时候才想起来跟咱们攀关系，也忒晚了些；不过好在不是个不开窍的。”

他笑眯眯地跟妻子说完，整整衣服，满面春风地跟秦檀派来的人走了。

王府的花厅旁边紧挨着一间小室，门做成了墙一样的样子，木板极薄，人声听得清楚。沈苑之与韩奉就坐在这里头。

韩奉挺直身子坐得端正，忍不住悄悄瞄了沈苑之一眼，见他安静坐着，眼神不知飘到了哪里。

韩将军捏了捏手指，小心提问：“……可否请教沈大人一个问题？”

沈苑之转过头来看他，韩奉不敢与他对视，只听他道：“韩将军请说。”

“你是如何知道殿份的？”

原来是这个。沈苑之终于淡淡笑了一下：“察言观色罢了。世人皆谓韩将军性默寡言，晋王殿下……却是个妙语连珠的……善言人。”

韩奉已自觉在心里将“妙语连珠”替换成“大话连篇”，“善言人”替换成“话痨”了。

他忍不住叹道：“殿下这毛病总也改不了。”

沈苑之转了回去，搓着袖子随口道：“改做什么，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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