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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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夏夜微凉。---
梁枫月大约是病的神智不清,才会在这样一个冷情漠然的人眼中,看出了悲悯,那样浓重沉郁悲悯世人的神色……和先时泰然高坐,隔岸观火的人,几乎判若两人。梁枫月不免心中疑惑,然而还不待她分辨出个究竟来,他眼中那片刻起伏便已消散平息,剩下的便是死寂一片,沉如深潭的冷漠,这世间一切仿佛于他都不值一提。他转开视线,望向沉寂空茫的夜,丝毫没有在意梁枫月痛到惨白的脸色。
梁枫月素来唯我独尊又心高气傲惯了,这样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半分的态度,只让她暗暗咬牙,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开口唤他“喂……”
他这才又转过头来看她一眼,梁枫月放缓了语气和表情接着说“我好冷……”
殷衡云丝毫不为所动“你……叫我……滚”
梁枫月脸上潮红一片“我若病死了……谁带你去找烈苍……”
殷衡云冷淡的神色,有了些起伏,望着她绯红一片的脸思量片刻,终于起身走到她身边。
“手……给我”他身姿挺拔的站着,丝毫不想为人折腰。
梁枫月一念求生,十分艰难的将手交在了他的手上。
他的手不知为何也凉的彻骨,修长的手指扣在腕间让梁枫月不禁冷的一颤,好在他片刻便切完了脉,眉头紧蹙的松开了她的手“你……怎么在……散功?”
梁枫月一双妙目猛的瞪圆“你说什么?”
殷衡云低头望着她一脸惊诧的表情,将刚刚的话又陈述了一遍“你……在……散功……内力正在沸涌……已经散了……七七八八成了”
梁枫月哪里肯信,自己虽是浑身伤痛,忽冷忽热,丹田气海却一直是充盈之态,甚至有真气自发萦绕护卫心脉,怎么会是在散功?
殷衡云眼见着她不信自己的话,强行运功聚拢真气,额上渐渐催出横生的冷汗,不过稍纵分筋错骨般的血气逆行,痛得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殷衡云冷冷看着,脑海中却浮现起那年他自己练功急进走岔了路子,师父渡他引气散功,自己也是这般强制忍受着筋脉逆行的苦楚。--**--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对于练武的的人而言散功或许比死更让人难受。
殷衡云终于蹲下身去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肩上,提掌运气抵在她的背心上,浑厚的内力一点点渡到她的体内,就像先前一样帮她运气归元,她沸涌的内力终于渐渐平复了,殷衡云正欲收劲撤掌,异样的变故便在他撤掌的那一刻突然发生,她的身体里突然暴起一股劲力,只将殷衡云抵背的双掌也震开半寸,激的殷衡云也顿了片刻。那负伤的人哪里受的住,立时便呕出几口血来,往后一倒靠在殷衡云怀里晕了过去。
殷衡云将人扶住了这才去探她的脉息,人还活着,只是方才还剩的一二分内力此刻当真散了个一干二净。
殷衡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散功是因为自己,自己竟在无意之间废了别人一身内力。
殷衡云一时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想到最后心中回荡的终是那句:莫要妄动因果。
师父果真从不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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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万物,相生相克,谁能想到因缘际会危难之际,遇见的那个救你的人,才真真是命中的克星,运中的凶煞。
殷衡云说话之间一派平静之色,话语之间连起伏都无“你我……内功有异……相冲……你内力全散了”
梁枫月半死不活的躺着,斜眼看着他嘴唇一开一合,心中忍不住问候了他八辈祖宗,几欲张口上下嘴唇却似有千斤重,实是病得很了提不起半分力气,气得红着眼眶缓缓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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